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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利诺是一个山丘上的小镇。
  我来到了一幢石造的大宅前,轻易地越过围墙,跃进花园。
  花园阒无人声,我进了主屋,沿住木楼梯,摸上三楼。
  走廊尽头有一道大门,我握住门柄,轻轻旋开房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间书房,四壁是书架,架上全是厚厚的精装书。中央有一张大书桌和椅子,此刻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正背门坐在椅子上。
  我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踏足在厚厚的地毯上。
  “阁下是原振侠吧!”那男人头也不回地问。
  我怔了怔,还未开口,那男人又道:“我就是尤高。”接着他就回过身来看着我。
  “你怎知道我会来?”我用意大利语问。
  “我的耳目可多得很呢!请坐!”他指了指书桌前的空椅子:“你有事要请教我吧!”
  我坐了下来。
  “要喝一杯吗?”尤高礼貌地问。
  “不用了!我真的有事请教。”我说。
  “你的意大利话讲得真好,令我产生了好感。”尤高微笑地道:“你想问圣院的地点吧!”
  我点点头:“正是!”
  尤高默声不响,用手把桌面的杂物拨开一边,然后抄起一幅卷轴,慢慢摊开。
  我站起弯过身子看。
  那是一张中东地图,右上角为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看来是希伯莱文。
  我细看了一下,只能认出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之北,就是黑海,而北面画有一个“*”的记号,那是海基萨姆。
  “在这里?”我指着记号问。
  “对!圣院就在这里。这是我们马利曼逊的财产。”尤高骄傲地说。
  “这等于现在哪个地方?”我问。
  “你不知道,我们知道。经过我们精密的调查,已确定了它座落的地方,地方的名字写在这里。”尤高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牛皮袋。
  我立即伸手去拿,尤高却比我更快,“飕”的一声,把牛皮袋纳入怀里:“原振侠!你休想得到牛皮袋!”
  “为什么?”我反问。
  “因为你将命不久矣!”尤高伸出右脚在桌子底下的掣钮上一踏,我站立的地方立即腾出一个空洞,不到半秒钟,我跟椅子一起跌进了十公尺高的洞穴里。
  尤高笑了起来:“原振侠!你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吧?”
  我伏在洞穴里,痛苦地问:“你是祖尼亚一伙的吗?”
  “对!我正等着你上钩。”尤高狞笑:“原振侠!你上当了!”
  “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你可知道他们的阴谋会害苦整个世界!”我大声责问。
  “原振侠!你是中国人,可不知道我们生为犹太人的苦,自从失去国家以来,我们一直受到种种的逼害,没有自由和平等,过的是屈辱的生活。现在,我们的重生的机会终于来了,你说!我怎可以错过!”
  “我好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犹太人受苦,你们自己都有责任呀!”
  “你说什么?”尤高皱着眉。
  “你试想一想!在现代世界里,谁在逼害犹太人?”我望着尤高:“就是基督教徒和共产主义者,基督教和共产主义是谁发明的?还不全是犹太人!”
  “住口!”尤高怒吼起来,右手朝抽屉一探,掏出了一柄左轮手枪:“有什么遗言,快讲!”
  “你一定要进行那个计划?”我冷冷地问,手上捏着从椅上掉落的小铁轮。
  “当然!好了!纳命吧!”左轮“砰”地响了一声。
  惨叫声同时响了起来,尤高整个人跌进了洞穴里,他的额头上,正嵌着一颗小铁轮。
  当尤高的手指拈着左轮扳机掣时,我右手的铁轮已疾射了出去。
  铁轮疾如飞箭,直戮进尤高的额头,而在他惨叫声响超时,枪声也响了起来。
  但子弹却作四十五度斜角飞出,射在墙壁上。
  我望了望趴在旁边的九高,摇了一下头。(该死的家伙!)洞穴离房间地板足有十公尺高,要一跃而出,并不可能,但当我把椅子扶正站上一看,情况就大大的不同了。
  那张檀木椅子,有三公尺高,我站上去,与地面距离就缩至五公尺多一点,要跳越这个高度,对我来说,并不太难。我伸手从尤高怀里取过那个牛皮袋,然后,一提气,就跃了上来。
  打开牛皮袋,里面是一张乌克兰地图。
  北纬四十七度,东经三十五度,那正是乌克兰共和国的西面。那里有一个小镇叫托尔勃罗贝度鲁夫斯,圣院正在这地方的一座山里面。
  我在马利诺市镇上买了一些必需品,然后设法潜进军事基地,偷了架直升机。(偷直升机的过程自然是有惊无险,这里不再赘。)
  ※        ※         ※
  ——乌克兰西部森林。
  我一个人在山道上偊偊独行,估计距圣院还有数公里的路程。
  突然,我感到了一阵杀气。
  我立刻闪到一棵松树的背后。
  “霍”地一声,一根短箭截进了粗大的树干里。
  “谁!”我用俄语大声问。
  回答我的是陆续飞来的两根短箭。
  我从短箭飞过来的方向,确认到敌人的位置。敌人只有一个,就躲在我斜对面的一棵松树的树梢上。
  我弯身捡起一块石头,向树梢掷去。
《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