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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开大吃一惊,船上的电源被截断了!他陡然坐起来,以他冒险生活的经验而论,至少还有十七八种办法可以应变,但结果,他却一种也没有用上,因为就在这时,他闻到了“灵魂花瓣”的香水的香味,淡淡的,可以足以令人心醉。
  紧接着,丰满的唇凑了上来,柔滑的舌尖,滑进了他的口中,罗开双手合拢,碰到的是比缎子还光滑的肌肤,而且他的估计没有错,那女郎的细腰,刚好是他双手的合拢,细软而灵活,几乎可以作任何角度的俯仰和转折。
  小小的船舱之中,在接下来的一小时之中,全然是疯狂的,浓黑之中的疯狂。一切的感觉全是原始的触觉,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完全不用看得到什么,那女郎和罗开配合得极好。
  一直到最后,罗开伸手去抚摸那女郎的脸,在感觉上,那应该是十分清秀的一张脸,罗开在她的脸颊上,摸到了润湿,那使罗开怔了一怔,低声道:“流泪了?为什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那使罗开想起,刚才那女郎,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是的,发出的声音,像是紧紧咬着牙关的呻吟。
  罗开又怔了一怔,手在那女郎的身上滑下去,在应该停留的地方略停,那真有点令他吃惊,使他不相信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谁?我以后怎么见你?”
  没有得到回答,那女郎滑软的身子,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溜了出去。罗开连忙跳起来,船舱之中,突然大放光明,令他不能不闭上眼睛一会。
  而当他再睁开眼来时,电源的供应正常了,那女郎也不见了。
  罗开在当晚,一直怔怔坐到天亮,一方面是在回味刚才在浓黑之中的无限春光,另一方面他想到,组织的力量之强,出乎他的想象之外。他自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但事实上,组织完全知道他在那里,如果那女郎要来杀他,他早已死了。
  这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他自以为自己把自己保护得极好,可是事实上,他却像是射击场中的靶子一样,生命随时在一个不可测的神秘组织的掌握之中!
  任何人当知道有这种情形之后,都不会愉快的,尤其是罗开这样的人!他是“亚洲之鹰”,可是现在,算是什么?
  “亚洲之蚁”还差不多,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时随地,一伸手指,就可以捏死他:在接下来的日子中,罗开用尽方法,想知道那组织是由谁在主持,他花的工夫之大,足以查清苏国家主席的曾祖母的乳名是什么了,可是对于那个组织,他仍然一无所知。
  飞鱼式飞弹,令他赚了大钱,他接到指示,把三成利润,存进了瑞士银行的一个密码户口,这本来是一条线索,可是户口立时取消,使他无法再查下去。两个月之前,他收到了那张卡,告诉他第二次聚会的参加办法。他绝未想到,在这间小屋中,会有另一个那么诱人的美女在等着他!
  这女郎是组织派来的?作为一个对组织有贡献的成员的奖励!但是,罗开实在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子,那使他感到自己是一具由人摆布的木偶!如果那神秘美女不是组织派来的,那是不是表示组织内部有了裂痕?他曾立意要改变人在暗,他在明的情形,看来这很难独立完成。那么,这个女人,是不是可以是自己的伙伴?
  罗开叹了一声,所有的谜团,没有一个是解得开的,他站了起来,找到了一件松软的袍子穿上,他的视线,停在一只地球仪上。那地球仪非常大,直径约莫有一公尺,而且它的表面是立体的,喜马拉雅山和大西洋的海底峡谷,都用立体高低不同的形式表达出来。
  罗开把地球仪轻轻一转,他看到有一枚金针,刺在地球仪上。
  摆脱了组织的监视
  那枚金针,插在瑞士的山区上。罗开一眼就可以看出,金针所刺的地点,正是他这时的所在。罗开再转了一下地球仪,希望发现另一枚金针。说不定那就是聚会地点了。当然他没有发现另一枚金针,如果线索是那么简单的话,组织不会给他三天时间去发现了。
  书架上有不少书罗开一本一本翻看,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花样。
  他明知这样做很花时间,他是他不在乎,因为同时,他在不断地想着。在过去的一年多来,他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和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作斗争,想摆脱这个阴影,或者至少弄明白这个阴影,但至今为止,他一直失败,失败令得他几乎认命了——如果不是他生性如此坚韧的话。
  他甚至想到过,如果找不到线索,那就自动丧失了作为组织成员的资格,那算不算是摆脱了阴影呢?每当他想到这一点之际,他总免不了长叹一声:组织太了解像他这种人的心理了!要他这种人承认自己低能,给了他极度的震撼。一直到这时,罗开看到了那两只钟,他也没有立时加以注意,只是心中想了一下:为什么要两只钟呢?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出色的冒险家,他立时注意到,两只钟所显示的时间不同,他又看了看手表,又发现那两只钟的时间,都不是当地的正确时间。
《鬼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