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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舱中又回复了沉静,罗开在突然之间,感到了一阵短暂时间的晕眩,更令得他闭目养神,而等到他再睁开眼来时,机舱中的一切,像是都恢复了正常,原来的空中小姐又出现,殷勤地递上热毛巾,正副驾驶员轮流自驾驶舱出来,向机上仅有的六个搭客,打着招呼。
  罗开想和那“阿拉伯人”接近些,但是对方却显然不愿这样做。于是罗开转移目标,在飞机上走来走去,想把刚才出现过,现在又突然消失了的那个爱擦“灵魂花瓣”香水的那个女郎找出来——罗开在心中,还为那女郎取了一个名字:花灵。
  可是,他来回走了几遍,却并没有看到他心目中的花灵。飞机在一万多公尺的高空飞行,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高空中离开飞机,可是花灵上哪儿去了呢?还有刚才通过扩音器,讲了那么多话的“声音”呢?“声音”当然是组织的主持人,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宰!“声音”是通过地面的控制塔来向他们说话的吗?
  罗开的心中,疑团一个一个重叠着,他甚至可以肯定,花灵还在机中,只是不知道是十多位空中小姐的中的哪一个而已,他又不能一个一个凑近去嗅闻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最后,罗开决定放弃,他感到,就算这时候,他把花灵认出来了,也是没有意义的事。他所需要做的,是好好想一想,如果他要逃避,要使自己摆脱这个神秘组织的控制,他有哪些有利的条件。
  一想到这点,他心中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过去一年来,已经证明,不论他如何隐藏自己,组织都用不可思议的方法——像是魔法一样,知道他的行踪,这是对他最不利的因素。
  而对他有利的因素是什么呢?花灵当然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每次聚会,她都出现,担任着重要的角色。她可以说是和组织最高层较接近的人,而她和自己,又曾有过那么不平凡的关系!
  罗开深信,花灵会给他很大的帮助,只要他能向她提出的活。刚才,罗开已经用他的小小的挑逗,证明了花灵曾因他的挑逗而震动。
  他的思绪一直很乱,在胡思乱想之中,飞机已经降落了,机舱中的六个搭客,谁也不理谁,在空中小姐的道别声中,向外走去。
  罗开故意走在最后,紧贴着“阿拉伯人”。“阿拉伯人”的化妆令他感到钦佩,因为当接近的时候,罗开可以闻到一种特殊的阿拉伯人才有的体臭,如果不是有那一阵风吹起了长袍的下摆,让他看到了肤光如雪的一截玉有腿,他决想不到那是一个美女假扮的。
  罗开在挨近对方时,低而快疾地问:“我们是伴侣了,怎么联络?”“阿拉伯人”没有回答,只是迅速地反过手来,塞了一些东西,在罗开的手中。罗开紧捏着,在感觉上,那是一个小纸团。
  到了机场的大堂,罗开就刻意避开了其余人,别人显然也是一样,所以,曾在舱中的六个人,一下子就混进了人丛之中。
  当罗开又变换了一下化妆,离开机场,登上一辆计程车,司机问他要到哪里去之际,他先道:“等一等!”
  然后,他打开一直捏在手中的小纸团,才说出了一个地址——那小纸团上写着这个地址。
  罗开的心中,多少有点苦涩:不单面对组织,他受组织的控制,就算对着同是组织中的成员,他也一样处在被动的地位!
  车子驶过整洁而冷清的街道——这是澳洲城市街道的特色,一切全是经过精心的城市计划规划出来的,缺少了自然发展形成的都市的那种杂乱和闹烘烘的气氛。
  然后,车子驶到了近郊,一幢一幢小洋房,各自之间有相当的距离,屋子周围,毫无例外地有着修剪得整齐的草地,和看起来几乎是刻板的花木。
  车子在一幢看来一点也没有异样的房子前停下,罗开下了车,推开围住草地的矮木栅,来到门前,当他按了门铃之后一分钟没有人来应门之际,他伸手去推门,门应手而开。
  门才一推开,罗开就觉得事情十分不对头,门内,屋子中一片漆黑,然后就在他一怔间,他的手腕已被握住,轻轻地拉向前,使他向前跨出了一步,门在他的身后关上,眼前是一片浓黑,没有一丝亮光,虽然屋子外面,南半球的阳光十分灼热。
  罗开未曾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一个柔软腴滑的女体,已经偎向他,同时,他的唇也被两片润湿的,灼热的唇所封住。
  包围住了罗开的不但是黑暗,还有一股沁人肺腑的幽香,那是一种浴后的清香,果然,当罗开的手开始活动之际,他碰到了还带着水珠的发尖,接着,是丰腻得令人心醉的背部,恰到好处的柔腰。
  罗开的双手贪婪地抚摸着,手心和指尖,把那种女人胴体所发出来销魂蚀骨的感觉,直传入他的身体的每一部分。
  他没有机会讲话——他的唇一直被封着,柔软香滑的舌尖,在他的口中蠕动。他不必发问,那样令人飘然欲仙的深吻,他不会忘记,雪地小屋中,隔着比较厚的面罩,那女郎的吻已令他毕生难忘,何况此际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阻隔!
  那女郎的手,开始解开罗开衣衫,当罗开赤裸强壮的身体,紧贴着对方的身体,两人一起自然而然滚跌在地上之际,罗开的身体,一面紧贴着令人血脉贪张的柔腴肌肤,另一方面,却接触到另一种柔滑的皮毛。他立即感觉得出,这屋子中所铺的地毯,是栗鼠皮的。
  对于豪华生活,罗开绝不陌生,但是栗鼠皮的地毯,还是能叫人心中发出一下赞叹声来——不是为了它的金钱价值,而是对生活享受的那种态度。
  罗开笑着拥着那令人心醉的胴体,翻滚着,不论是他压在对方身上,还是对方压在他的身上,都令他一次又一次感到自己像是在云端一样。
  他的喘息声和对方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再加上那女郎甜腻的呼叫,和他在极度欢乐之中发出来的那种自然的声响,交织成为最动人的乐章。时间变得没有意义,当一切终于静止下来之际,喘息由急促而缓慢,罗开的手自平坦结实的小腹向上移,越过了高耸的双乳,在乳尖上停留了一会,再向上移,他碰到的是滑腻的脸颊,润湿的唇,和闪动着的睫毛。
  罗开的喉际又开始有点干燥,他半侧着头,一面轻轻啄啮着对方的耳垂,一面用含糊不清的语调问:“宝贝,怎么一回事,你的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鬼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