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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荭带着交谈所得的资料离开,报告上去,在报告书的最后部份,她加上自己的意见:“相信如果依法付款,‘非常物品交易会’必然可以遵守诺言,把所需的目标,驶入我国领海,并不会有任何麻烦。”
可是报告书送到了最高层,权力中心研究了之后,认为对方所需索的数字太过庞大,无法负担,决定中止这项交易这是在水荭意料之中的。
令水荭意料不到的是,最高权力中心又决定:这个交易会可以做到的事,我们国家情报机构何以做不到?自即日起,全力调查该交易会之一切背景及行事方法,务求达到自行达成目的。
一道命令下来,水荭被责成负责这项其实是无法完成的任务,但是水荭还是要全力以赴。她以无比的耐性,跟踩那个每天在伦敦屈拉法加广场、纳尔逊铜像柱前吹口哨的人,达一个月之久,大约每隔三天,就会换上一个人,从七时十六分起到七时三十分,吹土十四分钟口哨。
那广场中,来往的人何止千百,也没有什么人注意这样的一个人,但这无论如何,是交易会的一个联络点,是唯一的线索,不可放弃。
一个月之中,水荭看到有七个人和这个人接头,她立时报告,又派人去跟踩那会和交易会接头的七个人,那样可以发现更多的‘点’。
终于,又两个月之后,报告来了,自交易会有关的一个点,有人带了一只相当大的木箱出发,目的地是芬兰的赫尔辛基。
水荭在伦敦,一接到了报告,立即用最短的时间赶到赫尔辛基去,她甚至赶在‘那个人’的前面,跟踪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一直到在芬兰北部,失去了‘那个人’的踪迹为止。
水荭最后的一句话是:“我绝对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高达,浪子高达!”
罗开眠着嘴,没有立时表示意见。水荭道:“根据你所说的情形,我认为一切全是高达。一个人做约二他先放下箱子,然后离去,然后再拍门求助,然后再离去,自行离开,让你以为他失踪了。”
罗开仍然按着嘴不出声。
水荭再道。“还有,你别忘记,你在那湖边,世上只有高达知道!”
罗开说了一句:“安歌人也知道!”
水荭道:“她一直在你的身边!”
罗开道:“现代人要传递讯息,是不必面对面大叫的!”
水荭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你宁愿相信高达,而怀疑和你共过患难,又有那么亲密关系的安歌人?”
罗开缓缓地道:“我相信的是人性不至于坏到这个程度!”
水荭一昂头:“我们是在讨论实际问题,不是在空虚地讨论人性的善恶!”
罗开笑了一下:“小水荭,你不觉得,许多实在的事,全是由人性的善恶来决定的吗?我可以不信任一切,但是高达对蜂后的爱是无可置疑的!”
他自然而然叫了一下‘小水荭’,水荭听了,先是十分高兴地笑了一下,然后,神情严肃地听下去。也十分自然地叫:“大鹰!或许他在交易会的地位不移高,高层有了决定,他一定要执行!”
罗开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告诉我,在安歌人走了之后,在那间小木屋中,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们的交谈,不会有任何第三者知道。”
水荭眨着眼:“那你如何解释一切怪现象?”
罗开缓缓摇摇头:“我无法解释,一定还有一个十分关键性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的,等弄明白这个关键问题之后,自然一切疑问迎刃而解!”
水荭没有说什么,可是它的神情却明显地表示不同意。罗开笑了一下:“听我说,放弃跟踪高达,这会浪费你不少时间的。”
水荭的反应,十足是一个倔强不听话的小妹妹:“我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
24、高达出现巴黎
罗开没有再表示什么意见,两个人之间,维持了一个短暂时间的沉默,罗开才道:“蜂后和高达,约在巴黎相见,高达不知道是不是能及时赶到,我先去见她。”
水荭现出十分调皮的神情来!“听说蜂后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美女,难怪你不顾前嫌,要去英雄救美了!”
罗开笑责:“你胡说什么!她和高达之间的恋情是真挚的,两个都认为自己这一生再也不可能和异性发生恋情的人,忽然找到了爱情,这种爱情的真挚程度,就不容任何怀疑!”
罗开说得十分严肃,以致水荭吐了吐舌头:“大鹰,你自己呢?”
罗开黯然:“我曾经受过,可是她死了,她是为我而死的,将来会不会再爱,我现在还不知道!”“水荭的神情忽然成熟起来:“要是我明知一个男人不爱我,我是绝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罗开望向水荭,想说:你的身分,你的工作,能容许你有爱情吗?
可是位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未免太残忍了一些,而且这时,水荭一副洋溢着对爱情的懂憬的神情,使他更不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是轻叹了一声,然后,开始和巴黎机场联络,要求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