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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当然不会对那女郎入迷的!
就算是,高达也决计不会承认。他是浪子,浪子的根本条件,是不会对任何异性着迷。虽然在不久以前,高达有一个并不很光彩的记录,他竟然和峰后王国的首脑——蜂后,堕入了爱河。可是他十分幸运,他脑中有关和蜂后恋爱的记忆,被分离出来,输入了他的复制人的脑中,那才使得他回复了浪子不羁的身分,在有了这样的经验之后,他自然不会再蹈覆辙了。
虽然那女郎是如此特别,特别到了任凭高达运用他的想象力来随意塑造都塑造不出的地步,可是高达还是无法承认自己会对她着迷,他把自己贸然答应了对方,当作是一种浪子的必然行为!
高达开始迅速地转念,若是能在对方再度出现之前,弄清楚她的来历,那自然是再好也没有,可是他几个手下的报告,提供他的消息都只是那女郎突然自海水中冒出来,一直向岸上走来,用像是巫术一样的不可思议的手法,击退了阻拦她,要向她盘问的人,包括那一双巨人在内,直闯到高达的面前。
而在她出现之后,一艘小型的潜艇,在离岛南岸不远处浮上水面,显然是志在示威,作那个女郎的后盾,表示那女郎特殊的地位!
高达迅速地归纳了一下,都无法得出任何结论来。
他只是可以肯定,那女郎有着传说中的,应该是早已不存在的中国武术上的绝学。同时,她又拥有的现代化新武器。而且,她又有着那么动人秀丽的外型。
她是什么人呢?高达实在无法有任何结论。他吸了一口气,略作了一些布置,吩咐所有人都离开棚子,他要和那女郎单独相处。同时,又派了人去接近潜艇,尽量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而当那女郎再度出现时,他看来十分轻松自在,那女郎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脱去了身上的“水靠”,如果是的话,那么,在她现在所穿的,宽大的印度式沙笼之内的胴体,就完全是赤裸的了。而沙笼,只是一幅随便披在身上的布,只要轻轻一扯下来的话……
看着那女郎俏生生地走进棚子,高达不禁又有点想入非非起来,他可以想象,这个纤细的女郎,要是赤裸裸地,卷缩在他的怀中的话,一定会由于他的强壮和有力的拥抱而发抖!那女郎来到了他的面前,神情是故意的冷漠,高达先开口:“如果我们要合作,我看相互间的距离,应该愈近愈好!”
女郎一扬眉,脸上的神情,显出了她的聪明透剔:“那要看距离的定义是什么?”
高达摊着手:“至少,不要互相戒备!”
女郎笑了一下:“在你那种眼光之下,任何女性都会戒备的!”
高达一抬头:“错了,绝大多数女性会崩溃,只有一小部分女性才戒备!”
那女郎还想说什么,但高达扬手阻止:“不必讨论下去,我是浪子,浪子最大的好处是只懂得尊重女性,给女性快乐,绝不会强逼任何女性做她所不愿的事,这一点,请你放心!”
那女郎低下头来,才抬起头来,柔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对你不够了解,对于你,有太多的传言,高先生!”
高达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把一杯酒,轻轻地推了过去,那女郎接杯在手,毫不犹豫地浅呷了一口,高达道:“记得我第一句问你的话?”
女郎点头:“是,我会一些中国武术,是从小就学的,我的出生来历,十分奇特,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她一开口就封住了高达询问有关她个人的事,高达只是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正如他刚才所说,浪子是绝不强逼女性做不愿意做的事。
女郎又咬了一下唇:“我的名字是曲如眉。”
那女郎在出现之后,说的一直是十分标准的英语,可是这时,却突然说了一句同样十分标准的中国国语,而且,她的名字,也是典型的中国人的名字。
高达略怔了一怔,作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神情,也用中国国语低声吟了几句:“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然后,他顿了一顿:“很美丽动人的名字,是从牛希济的词中来的?”
那女郎——曲如眉又现出了奇讶的神情来,她已经许多次现出这种神情,那自然是高达的行动和话语,真的令她感到惊讶的缘故,她在未见到高达之前,自然绝想不到,像高达这样的浪子,竟然能够随口背诵出牛希济的词!牛希济绝非为人熟知的“热门”词人,不像南唐李后主那样为人所知,要在专门性的人名词典中,才能查出他的名字来!
曲如眉点了点头:“大概是的,其实我也不姓曲,谁知道呢?”
高达沉默了片刻,恰到好处地表示了他对曲如眉语中的怅然,表示有同感。
曲如眉又笑了一下:“我的身分是——”高达陡然扬起手来:“请别说,我不想知道你的身分,原因是,我不认为你有一个美丽和充满诗意的身分。”
曲如眉现出了一个相当难以捉摸的神情来,但是她并没有对高达的话表示什么异议,再接下来,她也没有再提及自己的身分。
她这种态度,使高达感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说错了!但是对方既然绝口不再提及,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曲如眉侧着头,乌亮的头倾向一边,犹如飞瀑流泻一样,给人以极度的灵动波感,她说话的话调不急不徐,听来十分悦耳,似乎不论是什么话,只要是出自她小巧殷红的口唇,听起来就是诗句一样。
她道:“最近发生在……的事,高先生一定是知道的了?”
曲如眉提到的“……”是一个国家的名字,这个国家,最近发生政变,原来的统治者,仓皇出走,这是人人皆知的国际要事。
高达不住地欣赏着曲如眉的身体各处,目光在曲如眉的身上,移来移去,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当然知道,嗯……谁都知道。”
曲如眉皱了皱眉,高达并没有任何行动,虽然他的眼光给人以极不自在之感,可是似乎也不能单凭他的眼光,就说他有所侵犯,她又道:“这个国家原来的首脑,不管他治理国家的功过如伺,他……对我们有过十分大的恩惠。”
高达欠了欠身子:“你们?包括了你,和另外一些什么人?”
曲如眉答了等于没答:“我,和我们,总之,我们要报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