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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开没有再表示什么,水红想了想:“那天,在田间,她正在除草,那是春天,忽然之间,她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据她所说,是一段很热的力量,她投有知识,所能使用的词语也不是太多,所以有的时候,形容可能不是太贴切,终之,她觉得有一股热的力量,自她的身后,涌了过来——”
  罗开就是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用手掩着口,打了一个呵欠的。而他的眼神,也流露出他对水红的叙述,不是很有兴趣。
  那也难怪罗开,因为他在冒险生活之中,接触到的人物,太多姿多采了,单是来自宇宙深处,不可测的遥远的外星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一个中国北方山区,普通农妇的遭遇,又怎能引起他的兴趣?
  对一个上天入地,几乎什么样的怪遭遇都经历过的人,他一分钟的经历,只怕比得上一个普通农妇的一生!
  水红停了一停,神情有点无可奈何。她望着罗开:“或许是我叙述故事的能力太差,我和阿清的几次对话,都有录音,我也整理了一下。
  你可要听听?”
  罗开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并且说笑:“有声音可听,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请我看电影?”
  水红眨着眼:“不,请你看电视——先听录音带,再看录影带!”
  罗开只当水红也是在开玩笑,只是摊了摊手,一点也没有在意。
  水红解开了御寒衣,先取出一架小型录音机来,接着,又取出了一架极小的电视机,一起放在大石上。罗开不禁大是惊讶道:“真有电视看?”
  水红点头:“是的,当你听完了阿清的遭遇之后,再请你看。”
  到这时候为止,罗开还依然不知道水红的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他开始觉得十分有趣。
  水红又补充了一句:“我会那么远路来找你,总有点道理的,不至于要你打第二个呵欠!”
  罗开伸手,在水红的脸颊上轻拧了一下,水红已按下了录音机的掣钮,发出的声音,十分清脆,一个是水红的声音,一个是一口大腔的妇女声。要不是罗开对这种北方山区的大胜有一定程度的理解,那就根本听不懂这八妇人在说什么。
  一开始,妇人说了许多清水红务必要保守秘密,绝不能说给任何人听,不然,她就没法子做人的话,水红也一再保证。
  接下来,就说到了她在田里除草,身后有一股热的力量。涌了过来。
  水红问了一句:“热的力量?是不是一股热风?”
  阿清的声音有点迟疑:“不,不是风,只是力度,像是有人在推我,割草是弯着腰的,所以,很难转过头来看是什么,当我想挺直身子站起来,转头去看时,那股力量变得很大,一下子把我推得扑向前,跌了一个嘴啃泥。”
  阿清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水红道:“说得很好,请继续说!”
  罗开也趁机说了一句:“听录音带,真的比你的叙述好得多了!”
  水红再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时,录音带中,又传出了阿清的声音,“那力量大极了,我趴在地上,那人还压了上来,我一动也不能动,那时,我真的吓死了,我们山里,一直有魔鬼的传说,姑娘,你是城里来的,多半不知道什么叫魔鬼吧?”
  水红道:“我也听说过,魔鬼会趁人熟睡的时候,压在人身上,叫人虽然醒过来了,也动弹不得,叫不出声,十分骇人!”
  河清道:“是啊!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光天化日之下,也有魔鬼的,我心中一害怕,就想叫,可是再出力,也没有声音。这时,那股热气不但在我身上压住我,而且……把我全身包住了。”
  水红“嗯”了一声:“你不是趴在地上吗?热气怎么到得了你的身前?”
  闽清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害怕之极,接下来发生的事,又怪得比……什么都怪,我一直昏昏沉沉,能记得清大事已经不错了,这种小事,我没法记得。”
  水红这:“好,请你尽量拣你记得的说。”
  河清咳了几下,声音大是迟疑:“接着……接着……我就凌空飞了起来。”
  就像是自己这种怪事不会有人相信,所以不但语言迟疑,而且讲了之后,等了一会,怕水红斥责她。
  水红问:“飞起来?怎么飞?”
  阿清的回答是:“还是像趴在地上一样,我根本一动也不能动,可是人却升高了!”
  水红“哦”地一声:“是浮起来了!”
《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