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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机,一切都那么美好,夏天告诉罗开:“我妈妈会来接我,我介绍我妈妈给你认识,你一定说她美丽透顶!”
罗开微笑着,这时,他绝想不到事情会有什么意外的变化,所以,当后来事情竟然出现了那么丑恶的变化之际,他,亚洲之鹰,几乎不能适应。
搭客鱼贯下机,一个空中女侍应照顾着夏天,在通过海关的检查时,罗开还见到夏天。罗开先离开机场的禁区,他告诉了夏天自己将下榻的酒店,所以并不怕在机场上和夏天失散。
罗开并没有打算在机场中和夏天的妈妈见面,他毕竟是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未免尴尬。他告诉夏天,要她把在飞机上认识自己的经过,告诉她妈妈,然后再打电话来邀请他。
当罗开步出大堂时,还留意了一下,接机的人丛之中,颇有几个美貌标致的少妇,罗开自然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夏天的妈妈。
罗开心情轻松,上了出租车,直驶他准备下榻的那家一流酒店——他并没有预订房间,但这一类大酒店的第一级套房,通常都空着,很容易租得到的。
罗开在舒畅地淋浴之后,斟了一杯酒,在阳台上舒服地坐了下来,风很柔和,从高层看下去,那加达街道整齐,气象万千——一切的污秽,要亲临其境才能看得到,在高处,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的。
罗开十分享受那种宁静,虽然他身在闹市之中,也和他在西藏高原上天湖之旁,没有什么分别。
他半闭上眼睛,回想着“天神之盒”的幽默——天神星人留给序宙间各个星球之间的高级生物的讯息,可以说是幽默,高球的黑色幽默。
“如果不是有感觉特别敏锐的雷雪,只怕宇宙之间,再也没有人可以解得开天神之盒上的“死结”,迷惑了全宇宙那么久的“死结”,要人放弃现有的生命形式,才能解得开——始终,“解开死结”是一种不存在的现象,在逻辑上还是牢不可破的!
放弃现有的生命形式,换句话说,就是死亡,进入了死亡的境界,还有什么愿望?
罗开想起当时,安歌人的那种失望的神态,他只觉得十分伤感!
罗开在阳台上,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漫天红霞时分,才伸了一个懒腰,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罗开象雕像一样的脸上,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想起了夏天那样可爱的小女孩。铁汉的心中,也会充满了温情。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了电话。他以为那电话一定是夏天打来的。
可是一拿起了电话,他却听到了一个相当动听,可是也十分急促地女人的声音:“罗开先生!”
她问了一句,也不等罗开回答,就又道:“我可以立刻来看你吗?”
罗开闷哼了一声:“不可以!你算是什么?是酒店的一种特别服务?”
罗开这时,只以为必是某种职业女性的惯用伎俩——包括敲错房门、莫名其妙的电话,等等。
可是电话那边,那女人声音,听来更是急促,罗开可以明显的听到她急促地呼吸:“我在酒店大堂,立刻就可以上来!”
罗开极之不耐烦,他已经要放下电话了,可是就在这时。电话中那女人忽然说了一句:“我是夏天的妈妈!”
罗开陡然震动了一下,刹那之间,他的第六感以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他连声道:“啊,请上来,小夏天也来了?”
在电话中,他听到了一两下近乎哽咽的声音,那令得罗开久经冒险生活的亚洲之鹰,也不禁有遍体生凉的恐惧感!
他的第六感更实在了!小夏天出事了!
他向着电话叫了一句:“快上来!”
他放下电话,打开房门,来到门口,准备迎接夏天的妈妈。
大约十分钟左右,他就看到一个少妇,急急忙忙地向他走过来。
大约相距还有十来公尺,那少妇也看到了罗开,略停了一停,然后,加快了脚步,向罗开奔了过去。
罗开在和那少妇打了一个照面之际,也呆了一呆。
夏天大约六岁,照罗开想象,夏天的妈妈,至少也接近三十岁了!
可是,那个出现在他眼前的女郎,如果不是主观上早有了她是一个少妇的印象的话,根本无法知道她是一个已婚妇人。
而且,出乎罗开意料之外的是,向他奔过来的那人明眸皓齿,秀丽绝伦,长发飞扬,身形窈窕的少妇,并不是金发碧眼的西方女性,而是肤色如蜜,发黑如漆,一双大眼睛中,闪耀着墨晶一样明媚动人的眼神,是一个典型的印尼美女,有着棕种人的一切优点,相隔还远,就可以使人感到她蜜色肌肤的温润!
可是那样的一个美女,这时,不但急急向前奔来,而且神情惶急之极,一双大眼睛之中,闪着泪光。一下子奔到了罗开面前,望向罗开,丰润的口唇微微发着抖,却出不了声。
罗开忙自我介绍:“我是罗开,夏天的朋友!”
看来,那少妇的忍耐到了极限,她明丽的双眼之中,眼泪夺眶而出,而且接下来的行动,罗开再也想不到,她竟然扬起拳来,粉拳如雨,打向罗开结实宽阔的胸膛!
罗开的一生之中,有着不少奇遇,但是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妇,一见面就挥拳擂打,却也是破题儿第一道,以致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