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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瑞由于心情兴奋,说话不免有点结结巴巴,先说了一大半仰慕之情。年轻人把电话连接在一具小型扩音器上,所以公主和教授,都听得到冯瑞的话。
年轻人第二次打断冯瑞的话头:“谢谢你,请你说说详细的情形,你是从哪里得到那形状古怪的金属片的?”
冯瑞的回答,自然令得三人大是诧异--一个自称女巫的老妇人给的!而且这个老妇人的行动,还十分神秘!在听了冯瑞的叙述之后,人人都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冯瑞又补充:“在我手上的那片金属片,和石板后面的凹痕,完全吻合,我相信那金属片,可以放进那凹痕之中,还是在甚么的情形下找到那块石板的,他也未曾说出来。
一般来说,发掘到了有价值,历史文物,在发表的时候,文章都会不厌其详地提到这些,而且还附有照片和绘画,以便加强说明。
可是康明教授却有意规避了这些,是不是另有不可告人的隐衷?
而且,这时,他一再询问那老妇人的外形,对整件事,看来也没有甚么作用!
在冯瑞又详细地叙述那老妇人的样子时,康明和年轻人、公主的目光接触了好几次,他自然在两人的脸上,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所以,当冯瑞最后说了“这老妇人,任何人只要见过她一次,一定毕生难忘”之后,他解释道:“我们的考古队,在那个考古场地逗留了相当久,如果有这样的一个老妇人,曾经在附近出现过的话,我会注意得到。”
年轻人这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金属片是应该和石板在一起的,在发掘的过程之中,可能金属片被人偷走了?”
康明教授神色阴晴不定,说话也有点支支吾吾:“照说没有这个可能,可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鲍主微微笑了笑:“事情好像进入了极神秘的领域,教授,究竟那块石板是在甚么样的情形之下发现的,你似乎未曾公开发表过。”
教授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要令得他这样的壮汉身子震动,那足以证明公主的话,确然令他震撼。
康明教授双手捧着头,拳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敲打着,但是他立刻十分痛快地承认:“是!”
年轻人作了一个手势:“可闻其详?”
康明教授深深吸了一口气:“事情有一点复杂……嗯,我看可以……这样协议,你们设法把那金属片弄来,我带你们到发现石板的现场去!”
年轻人和公主都想不到他会忽然有了这样的提议,那令得年轻人相当气愤,因为那金属片不是他们的,这样的提议,强烈地暗示他们用一切手段,把那金属片弄到手!
年轻人当时沉下了脸,公主虽然心有同感,可是在表面上,还维持着娇柔的笑容。康明挥着手,急急补充:“发现这石板的经过,堪称……奇诡,两位若是有机会到现场去,一定可以揭开若干谜团,绝不会后悔的!”
年轻人冷冷地道:“对不起,我想我们不会在有条件的情形下行事!”
他们的交谈,由于是在电话还在接通的情形之下进行的,所以冯瑞也可以听得到,冯瑞也道:“是啊,那金属片不是我的,也不是年轻人和公主的,它是那个自称女巫的老妇人的!”
康明却仍然不肯放弃:“可以向那老妇人商量!”
由于冯瑞的那几句话,年轻人对冯瑞大生好感,刹那之间,他有了新的主意,他立时问:“冯先生,那老妇人说她三天之后,再来找你?”
冯瑞道:“是,我估计在三天之后,她又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
鲍主已经明白了年轻人的心意,所以,当年轻人向她望去的时候,她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年轻人于是道:“我们立刻启程,来和你会合,那么,老妇人再出现的时候,我们可以见到她了!”
冯瑞一听,大是高兴,连声道:“太好了,那太好了!两位一定可以见到她的!”
年轻人吁了一口气:“一到埠,再和你联络。”
年轻人放下了电话,看到康明不断在搓着他那一双大手,有点着急地问:“两位不考虑我的提议?”
年轻人仍然十分冷淡:“等我们有办法把那金属片弄到手再说!”
康明教授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语又止,才道:“要研究……这些秘奥,我的考古学识,十分有用!”年轻人笑了起来:“谁也不否认这一点,可是我们连所谓‘一切秘奥’,究竟是甚么性质的都不知道,又何从研究起!”
康明教授长叹一声:“你是明白人,现在,我不能说,也无法说得清,到了发现石板的现场,我保证两位不虚此行!”
年轻人耸耸肩,没有再说甚么。康明一定十分紧张,因为他竟然抹了抹汗,才告辞离去。
在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公主道:“康明好像有难言之隐!”
年轻人冷笑:“我看是故作神秘!现在不少学者都是这样,有了一点发现,就掩掩遮遮,唯恐人家把他的成就偷了去!”
鲍主说:“我看真的有点隐衷,虽然我无法肯定是甚么性质!”
年轻人没有再说甚么,他知道公主的感觉比他敏锐得多,他忽然道:“说起女巫,原振侠医生的那个女巫,应该是女巫之王了!”
鲍主闭上眼睛一会,才点了点头:“我想是,不过我们对巫术世界所知太少,所以不适宜妄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