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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笑了许久,才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淋浴,然后,躺了下来,安然进入梦乡。
  他完全可以放心地去睡,因为他相信他的叔叔会替他完成那一部份工作。
  等到他睡醒之后,他也去参加了金球的推运工作,那种机械设计得很实用,当时他听到印度老虎真的将黄金铸成了足球,只觉得滑稽和好笑,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感谢印度老虎,因为球体总容易推动得多。
  小型油压起重机,将金球从地窖中吊出来,放在下水道中,然后那种机械就发挥作用,以每分钟十二公尺的速度,向前推进。
  要将那两首八十二只金球,一起由下水道中推得跌进海中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虽然工作的人数增加了三个,但是时间上反倒超出了预算两天。
  不过,一切总算顺利,年轻人潜水下去看过,金球大都陷在海底的污泥之中,只要有潜水人参加工作,将之吊在船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的几天中,事情分头进行,年轻人在驳船上指挥潜水人工作,他的叔叔,则一个一个将铅制的足球,由下水道运进那大厦的地窖中去。
  一切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进行,为了尽量减少印度老虎发现金球被掉包的机会,铅球运进大厦地窖之后,完全照原来的样子放着。
  等到一切都做妥当之后,他们更肯定,在短期内,印度老虎是绝不会发现的,因为这些日子来,大厦地窖的门,只是锁着,完全没有人进来察看一下,他们去观察过印度老虎派来守门的几个人,那几个人除了喝酒之外,就是赌钱,显然他们都以为藏在地窖之中的,是不能被搬移的财富。
  金球用特制的网,悬在驳船的底部,驳船在缓缓驶出海去之际,年轻人从驾驶舱走出来,伸了一个懒腰,和他的叔叔相视而笑。
  他叔叔道:“别以为事情完了,如何安排印度老虎和金刚起冲突,你还要下一点功夫。”
  年轻人笑了起来,道:“那…….我看不太难吧!”
  他叔叔望了他一眼,可是还没有开口,年轻人已经抢着道:“有时候,难的事情做来容易,而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可能会很难。”
  这正是他叔叔的口头禅,他叔叔笑了起来,在他肩头上拍了拍,年轻人跳下了一艘快艇,解开了缆,快艇向前驶去。
  年轻人在快艇中,望着海面上,被快艇滚开来的水花,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先去见印度老虎。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廉价酒店,而是回到了他叔叔的酒店房间中,缓缓地喝了一杯酒,又将他的计划,想了一遍,然后换了衣服,离开了酒店,他再三警告自己,在见到了印度老虎之后,千万要忍耐着,不能发笑,印度老虎虽然凶残,但也绝不是好愚弄的人,只要一不小心,他就会露出马脚来的。
  年轻人在离开酒店还有几十码的时候,就开始“培养感情”,使得自己的脸上,现出一种十分激愤的神情,可是,他才走进酒店的大堂,就陡地呆了一呆。
  一个他在预算中并没有想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身形高大的弗烈警官!
  弗烈警官仍然穿着便装,他的样子看来实在很普通,可是年轻人的心中,对于弗烈警官是一个极其精明能干的警官,这一点,却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年轻人想不去看弗烈警官,可是弗烈警官已经向着他,迳直走了过来,他只好也停了下来。
  弗烈警官向年轻人笑了笑,年轻人无法猜测他这样对自己笑是什么意思,而这样的情形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也对之毫无意义地微笑,而且年轻人不让弗烈警官先开口,就道:“你在这里,不是为了保护印度老虎的安全吧,难道你没有别的任务?”
  弗烈警官望着年轻人,道:“不妨坦白告诉你,我的专职,就是对付印度老虎,监视一切和他有来往的人。”
  年轻人摊了摊手,道:“真不幸,我看不出这个任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年轻人一面说着,一面向电梯口走去,可是弗烈警官却跟在他的后面,道:“有趣的地方,不能说没有,例如我发现了你,就极有趣!”
  年轻人皱了皱眉,他仍然不知道弗烈警官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不得不停了下来,道:“我有趣?我什么地方有趣?”
  弗烈警官道:“有趣得很,例如你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你从事什么职业的?”
  年轻人笑了起来,这:“我想,在我的入境记录上,要查到这些,并不是十分困难吧?”
  弗烈警官也笑了起来,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叫王三,职业是中学教师,到这里来,是为了搜集鱼类标本?”
  年轻人摊摊手道:“如果你不是想指责我的护照是假的,你只好相信这些。”
  这时,电梯门打了开来,年轻人走了进去,弗烈警官竟然也跟了进来。
  年轻人按了按钮,道:“警官先生,我想印度老虎不见得会欢迎你吧!”
  弗烈警官却不理会年轻人的这句话,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上升,弗烈警官说道:“先生,虽然我找不到你正式的资料,但是,我从私人方面,得到了你的一些资料,我想,在蒙地卡罗那次,你一定得了甜头,你还记得那个流亡政客的保险箱么?”
  年轻人又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弗烈警官一直缠着他,这使他感到十分困扰,他去见印度老虎,心情并不轻松,是不是能够成功,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弗烈誓官再来缠之不已,自然更增加他的麻烦。
  可是他又知道,弗烈警官像是一只机警的警犬一样,稍微闻到一点异味,就会使他警觉起来的。
  年轻人装成淡然地一笑,道:“当然记得,我想你一定也知道,结果,那个流亡政客自己也打不开那具保险箱,我怎能得到什么甜头?”
  弗烈警官向年轻人挤了挤眼道:“旁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我倒可以肯定,那四亿美钞,一定不在那只保险箱之中了!”
《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