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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丽卡摊了摊手,说道:“五百万美金!”
年轻人又问:“为什么你陷害我,又要来救我?”
奥丽卡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望着船头,因为船已开航。
年轻人也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奥丽卡的心情和他一样,两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船一直在航行着,船身摇摆不定,遇到了两次截查,都由齐非少校应付了过去,然后,夕阳西沉,海面和天际上,一片红霞,在红霞渐渐消散之际,他们已看到了陆地,那已经是土耳其的土地了。
齐非少校没有跟着他们再走,他留下来搅其“投奔自由”,第二天早上,当年轻人和奥丽卡在罗为进早餐之际,齐非少校的事,已经是国际版上头条的新闻了。
奥丽卡不住搅着咖啡,道:“我费了一点心血,才和齐非少校接触到,三百万美金够他享用一生的了,他的确帮了不少忙。”
年轻人没有出声,奥丽卡继续搅着咖啡,低着头,道:“我假扮成舞蹈女郎,而齐非少校又安排你接受土耳其式的招待,这一切,全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所以进行得很顺利!”
她讲到这里,抬起头来,望看年轻人,道:“土耳其皇已经死了!”
年轻人道:“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了那个自称希特勒的人的身份。”
奥丽卡点头,道:“是的,还有那个日本人丰城造,和一个下落不明的意大利人!”
年轻人立时料到,奥丽卡想说什么,他忙道:“算了,在这件事中,我们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处,我看,让一切全过去算了!”
奥丽卡望着年轻人,道:“我也愿意这样,不过有人不肯!”
年轻人问道:“谁?”
奥丽卡道:“丰城造!”
年轻人皱着眉,道:“你在说些什么?他早死了!”
奥丽卡缓缓地摇着头,年轻人满脸疑惑,伸出手去,隔着桌子,按住了奥丽卡的手臂,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他已经死了!”
年轻人的急促的询问,并未能使奥丽卡的回答快一点,她仍然冷而缓慢地道:“没有死,他非但没有死,而且一直在杀人,朱兰,土耳其皇,汉斯,而且,他真正知道一切秘密!”
年轻人缩回手来,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奥丽卡道:“你会知道的,不过在这里,我说也没有用,我会带你去看他,你认为死了的丰城造!”
年轻人实在不知如何说才好,他在苏联情报部特务头子口中知道的是:朱觉就是丰城造,而朱丰已经死了,他看到朱丰死在停车场,可是奥丽卡所说的一切——
年轻人没有再问,奥丽卡说得那么肯定,她就一定拿得出证据来。
看来,奥丽卡好像并不是十分心急,当天她拉着年轻人玩了一天,傍晚才登上飞机,等到又回到年轻人居住的那个城市之际,年轻人看到熟悉的建,熟悉的人群,有恍若隔世之感。
奥丽卡显得很高兴,完全像是在初恋中的少女一样,容光焕发,年轻人也一直未曾向她追问何以她要陷害自己,他自己心中明白,奥丽卡终于冒着极度的凶险,将他救了出来,望着奥丽卡现出来的那种纯真,快乐的笑容,他有着一天阴霾都已经散去了的感觉。
在机场大堂中,他们一直手拉着手,来到了电话间前,奥丽卡才轻轻推开年轻人,道:“我要打一个电话!”
年轻人并没有问她要打电话给什么人,只是扬了扬眉,而奥丽卡像是在逃避年轻人的“询问”,有点狡猾地笑着,拉开了玻璃门。
进了电话间之后,她甚至用身子遮住了电话,不让年轻人看到她拨的是什么号码。年轻人在玻璃门外,燃着了一支烟,奥丽卡几乎是立即就出来的,她一出电话亭,就挽着年轻人的手臂,道:“可以走了!”
年轻人微笑着,道:“到那里去?”
奥丽卡一面“格格”笑着,一面道:“你只管跟我来,不会将你卖到阿拉伯去的!”
年轻人摊了摊手,他们一起走出了机场大堂,在路边站了一会,就有一辆浅黄色的车子,在他们的身边停下,驾车的是一个中年人,下了车,将车匙交给了奥丽卡,奥丽卡作了个手势,请年轻人上车,年轻人笑道:“你好像到处都有联络!”
奥丽卡神秘地笑着,车子向前驶去,不一会,就驶上了郊区的公路,而十五分钟之后,车子停在朱丰的古老大屋的围墙外,围墙的铁门开着,望进去,视线经过野草丛生的花园,可以看到大厅前的石级,土耳其皇惨死的那一排石级。
而这时,正有一个人停立在石级之上,奥丽卡已下了车,正在和停立在石级上的那个人挥手。
年轻人也下了车,他和石级上的那人,虽然隔得还相当远,但就算他和那人之间的距离再增加一倍,他也立时可以认出那是甚么人来!一时之间,他忍不住一面叫着,一面向前奔去,迅速掠过奥丽卡的身边,他在一面向前奔去之际,叫的是甚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只不过是高兴之极,自然而然发出的呼叫声,直到他一下子窜上了几级石级,来到了那人的面前,他才叫了出来:“叔叔!”
站在石级上的那人,头发虽然斑白,但是看来仍然精神奕奕,那正是年轻人的叔叔。
老人家微笑着,拍着年轻人的肩头,年轻人在刹那之间,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可是他还未曾开口,老人家已经道:“我全都知道了!”
年轻人呆了一呆,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