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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彬抬起头来,道:“兰花小姐,我知道这山谷是在南洋,曾保也知道,所以曾保在南洋落脚,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木兰花“啊”地一声,道:“你们是知道的?”
“我们曾经引诱穆二哥同去的六个人中的一个,用酒色引诱他,他说,他们船到的第一站,就有人来迎接他们,他们不懂航海,但是他却认为,那人是南洋的一个华侨首领,然后,船又继续向南航,又过了七八天,才在一个很荒凉的地方靠了岸。然后,他们就日以继夜,运财宝上岸,那时,他们全被蒙上了眼睛,只由穆二哥一人带路!”
木兰花静静地听着。
她心中不禁苦笑,那仍然不算是什么线索。南洋包括了多少地方,毫无头绪地要去寻找一个山谷,那仍是不可能的事!
木兰花又来回踱着。
最后,她停了下来,道:“李先生,很抱歉的是,你虽然说将画交存在我这里,但是,我却不准备再将它还给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李彬忙说。
“而你,要小心一些,如果曾保--曾瞎子已认出了你的话,他一定会找你的!”
李彬苦笑着,道:“兰花小姐:你……能保护我吗?”
“你可以去请求警方的保护。”木兰花冷冷地说。
李彬立时向高翔望去,高翔皱着眉,道:“李先生,如果你正式请求保护,警方一定会保护你的,你是不是真需要保护?”
斑翔望着李彬,李彬的神态,十分闪缩,他不敢望着高翔,只是道:“是的,我想他已认出我来了,所以……我十分害怕!”
李彬一定是十分窘,是以他在说话的时候,不断地牵动着衣服,他身上的衣服,是破旧不堪的,还有两个大破洞。
当他在拉动衣角之际,高翔又看到,在衣服的裂洞之中,他的肩头上,有一片相当大的灼伤,高翔心中略怔了怔,但是他却没有发问。
他只是道:“好的,你可以暂时住在警局,不过委屈你一下,住在临时拘留所之中,虽然你并不是被警方扣留的疑犯。”
“没关系!没关系!”李彬忙着说。
一般人,如果并不是犯了罪被警方拘留,自然是不肯留在警局的临时拘留所之中,然而李彬却表现得十分之愉快。
看他那种愉快的神情,不像是假装出来的,高翔心想,那或者是他过流浪生涯,过得太久了,是以有了栖身之地,就高兴起来。
然而,高翔的心中,却也立时想到,那可能有另外的原因!斑翔拿起了电话,吩咐警局,通知最近的巡逻车到木兰花的家中来。
在巡逻车还未曾来到之前,李彬不断唠唠叨叨,讲着和这幅昼有关的事,木兰花一声也不出,看来她甚至不像在用心地听。
十分钟之后,巡逻车来了,两名警官走了进来。高翔向李彬指了一指,道:“这位先生需要保护,在临时拘留所中,替他找一个单人房!”
警官答应着,李彬点头弯腰,表示感激,跟着那两个警官,走了出去,等到巡逻车驶远之后,高翔叫道:“兰花!”
他叫了一声,木兰花便道:“你可是觉得有许多可疑的地方?”
斑翔立时道:“是的。”
木兰花微笑着,道:“我也感到有很多疑点,高翔,我不说,你也别说,我们让安妮说,看看她的意见和我们是不是相同!”
斑翔早已注意到,安妮在一旁,一直皱着眉,显然是她的心中,也想到了一些问题,是以他立时点头,道:“安妮,你想到了什么?”
安妮扬起头来,在她的脸上,带着接受挑战的神气,她道:“我觉得这个李彬十分可疑。第一,这幅画关系着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是他竟肯无条件将画留在这里。第二,他说他曾在机场外遇到过曾保,为什么相隔那么久,才来找我们?”
木兰花和高翔两人,一起点头。
因为安妮所说出的那两个疑点,正是他们所想到的。虽然他们自己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但是他们仍然非常高兴。
因为安妮的年纪还小,而安妮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李彬行动的可疑处来,这表示安妮的思考、推理能力之高超,实在在他们之上。
安妮兴奋得脸红了起来,又道:“还有第三点,李彬虽然要求警方的保护,然而他却不像有诚意,也就是说,他没有什么危险!”
木兰花道:“说得好,那么你推理的结论是什么?”
安妮想了一想,道:“我的结论是,他知道曾保来过本市,所以才虚构了机场外见到曾保的故事,他的目的,是要我们代他找出画中的秘密。”
木兰花微笑着,道:“没有别的可能了么?”
安妮眨着眼,咬着指甲,她显然想不到别的可能。
木兰花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真的遇到了曾保,而且曾保也已找到了他,他一定已在曾保的手中,吃了不少苦头!”
安妮睁大了眼睛。
木兰花道:“他的身上有伤痕,他站立的姿势,也老是向左弯曲,可知他的身子,有一边一定感到相当的痛楚,他到这里来,是曾保派他来的。”
木兰花这一句话一出口,安妮和高翔都吃了一惊。
木兰花立即道:“我是从时间上来推测的,曾保在机场遇到了他,以曾保现在的势力而论,虽然他来本市是作客,但是要找像他那样的一个流浪汉,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于是,阔别了三十年的曾保和李彬,又重见面了,李彬曾出卖过曾保,曾保自然不会好好待他的,于是他使吃了一点苦头。”
斑翔道:“这只是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