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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的情形下,似乎木兰花是料错了!
但现在,云四风可以知道,木兰花并没有料错,那是曾瞎子曾保太聪明了,比他们预料的更聪明,曾保猜到木兰花如果有了什么发现,穆秀珍一定会参与行动的,是以他并不派人去跟踪木兰花,却监视着穆秀珍,而粗心大意的穆秀珍……
云四风想到这里,不禁低叹了一声。
曾保也知道木兰花不易对付,是以他不去跟踪“兄弟姊妹号”,而在回程上截了云四风,曾保自然想在云四风的身上,得出木兰花她们的行踪来。
云四风又不禁冷笑了一声,心中暗道:曾保啊曾保,如果你以为我姓云的容易对付一些,那你可就大错而特错了!
云四风已经想到掳劫自己的是什么人,他更加镇定了,他再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道:“原来曾瞎子曾保还在本市!”
他这句话一出口,便觉出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陡地震了一震,那分明是对方万万料不到云四风在突然间叫出他们的来历来的。
而就在身边的人,陡地一震间,云四风的身子突然向下一矮,就在他的身子一矮间,他的手指,在那柄鱼枪的枪上,勾了一下。
“拍”地一声,鱼枪的箭,射了出来,射向车顶,这种鱼枪,是用强力的弹簧控制发射的,有着极强的反击力,而那人正将鱼枪挂在背上,反击力令得那人的身子,痛苦地蜷曲了起来,在云四风身后的那人,陡地站起身来,他是想再用枪指住云四风的。
但是云四风身形在矮下去的时候,早已灵活地转了一个身,当那人的身子直起来之际,云四风的双脚已重重地踢出。
云四风的左脚,踢在那人的手腕上,两地的右脚,则踢中了那人的门面,他听到了清脆的鼻骨断折之声,他立时身子翻到了车子的后座,在车座上拾起了那柄手枪,那人的面门上鲜血直流。
云四风安详地说道:“朋友,你弄脏了我的车子了!”
在卡车大车厢中发生的事,卡车司机显然不知道,因为卡车还在向前驶着,云四风先后发出了两掌,击在那两人的后脑上。
那两人立时昏了过去,云四风握着枪,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他来到了大车厢的后面,那里有一扇小小的窗子。
推开这扇窗子,就可以看到卡车司机了。
云四风来到了那扇子之前,略想了一想,他慢慢地将那扇窗子,推开半寸左右,向前看去,那司机正在专心一致地驾驶。
云四风离那司机,不过两尺,他可以轻而易举,将司机击昏了过去的,那样,卡车会撞向路边,但是他有着准备,却可以不致受伤。
他也可以直截了当,持枪自小窗中伸出去,指住那司机的后脑,吩咐司机将车子驶到他命令的地方去,这时候,他是完全占着上风的。
但是云四风却都没有那样做。
因为,他刚才来到车子旁边的时候,已经想到,现在,他就算制服了那司机,逼那司机将大卡车驶去警局去,他捉到的,只不过是曾保手下的三名小喽罗而已,曾保还会不断地对付他,令得他防不胜防,而当他下一次落到人家手中时,他可能没有那么快便占上风的机会。
是以,他更任由那卡车司机向前驶去,驶到曾保在本市的老巢中,他要见到在南洋一带极具势力的犯罪头子曾瞎子曾保!
只有制服了曾保,他的麻烦,才能彻底解决!
所以,云四风只是从那窗缝中向外望着,辨认着车子经过的地方,他认出,车子已在郊区的公路上,迅速地转过了一条支路。
如果不转进那一条岔路,直向前驶去,那不多久就可以到达木兰花的住所了,云四风继续留意着经过的地方,十分钟后,大卡车驶进了一条支路。
那条支路,看来是属于私人的。
在那条支路的尽头,有两扇大铁门,大卡车一驶到了铁门后,铁门就打了开来,云四风早已看到,那是一幢很大的洋房。
铁门和洋房之间,还有相当距离,全是整齐的草地。云四风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他回到了他自己的车子中,坐在驾驶位上。
那两人仍然昏迷不醒,云四风也任由他们在车中,他才坐下,大卡车便停了下来,云四风闻到卡车旁,传来了喧哗的人声。
接着,大车厢后的斜坡,放了下来。
云四风驾驶着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将车子退出了大车厢,当他的车子,自大车厢中倒冲下来时,他听到了两个人的惊呼声。
那两个人,一个身手比较灵活,当车子向他撞来之际,他疾跳了开去,另一个则慢了一步,“砰”地一声,被车尾撞出了老远。
围在卡车旁边的那些人显然还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有的怪叫,有的喝骂,而云四风踏了油门,车子的引擎怒吼着,车子又向前疾冲了出去,再撞倒了三四个人,车子已辗过了草地,直来到了那幢大洋房的石阶之前。
云四风紧急刹车,他先向外,毫无目的射了三枪。
“砰砰砰”三下枪响过后,在草地上,同车子追来的人,一起伏了下来,云四风打开车门,一跃向前,他用手背遮着头部,身子打横撞去,“哗啦”一声响,撞破了玻璃门,身子立时着地一滚,紧接着,已一跃而起。
几乎是他才一跃而起,他手中的枪,已对准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胖子,那胖子的身形,极其魁伟,他的左眼上,戴着一只鲜红色的眼罩。
他的右眼,睁得老大,望定了云四风,云四风连忙走向前,来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手枪仍然对准了那胖子,但是他却已舒舒服服地翘起了腿。
草地上的那些打手,向内涌了进来,但是当他们一看到客厅中的情形之后,他们也呆住了,那胖子挥着手,道:“出去!出去!”
那些打手迟疑着向后退去,云四风冷笑着,道:“曾保,你只不过瞎了一只眼,应该叫你独眼曾保,但是人人都叫你瞎子曾保,倒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曾保勉强笑了一下,道:“你倒会绕着弯子骂人!”
云四风道:“本来就是,你叫人来对付我,可不是瞎了眼睛!”
曾保的大肚子,向上略挺了一挺,道:“年轻人,别将话说得太满了!”
云四风一声厉喝,道:“少废话,站起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