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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讲得十分彻底,的确,对一个明知必死的人,还有什么恐吓威胁可以打动他的心呢?木兰花不禁苦笑了起来。
但是木兰花立即低声道:“是的,你们说得有理,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根本得不到电光衣,因为电光衣早已被我毁去了,你们怎么想?”
那两人的面色渐渐地变了,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他们的脸色变得十分之难看,他们一齐颤声道:“兰花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点也不,我讲的全是实情。”
“那么,你……你就非死不可了。”
“我相信你们也是一样,由于你们未能完成任务,而你们的上级又一定不肯相信我已将电光衣毁去了,因这你们将得不到那种特制的泻剂了,留在你们胃中的毒药,也会发作而夺去你们的生命了,请问,那将是几天之后的事情?”
那两人的脸变成了死灰色,但是他们还在挣扎着:“你讲的不是真实的话,没有人会冒着生命的危险而将电光衣毁去的。”
“信不信由你们,我可得走了!”木兰花突然出了车厢,向外走去,走到了小湖边上,茂密的林木之中,隐没了身子。
木兰花的这一行动,十分出乎那两人的意料之外,那两人想叫她,但是却未曾出声,等到木兰花说走之后,他们仍呆若木鸡地坐着。
木兰花其实并没有走远,她走进了林子之后,便伏下了身子来,俯伏着向前走去,来到了离车子只有七八码的灌木丛中。
由于灌木丛十分之浓密,所以木兰花藏身在灌木丛中,从外面看来,是不容易发觉的。她一藏了起来之后,便取出了两件东西来,那是一具可以架在鼻上的小型望远镜,和一柄手枪,借着那具小型望远镜,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车厢中那两人脸上的神情。
她看来是退出去了,实际上,她却是撒下了一张网,她在等待着鱼儿进网,而她心中的“鱼儿”,便是这时在车中的那两个特务!
她的计划便是要令得那两个特务觉得,如果他得不到电光衣的话,那他们是非死不可的,所以,她才说出电光衣被毁的事实。
从那两个特务面上的神情来看,他们两人是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的了,木兰花在这样的情形下,离了开去,她预料在自己离开后,将会发生以下几件事:(一)两人将会设法弄开手铐,这对两个受过训练的特务而言,绝不是什么难事!
(二)两人将会立即想到,他们将在限期到达的时候,得不到特种泻剂,因此,其中的一人,或是两人同时,都会急不及待地吞服他们所有的一份泻剂——那份泻剂,原来是用来交给木兰花,也是木兰花在两人昏过去未醒之时未曾搜寻得到的。
当两人起争执的时候,木兰花就有机会看到那份可以救命的药物,那么,她就可以突然现身,在两人争执之中,渔翁得利了!
木兰花的计划十分周详,而且,事实的发展,似乎也正照着她预料的方向在进行着,她伏下身不多久,便看到了两人开始解脱手铐。
两人很快地便解脱了手铐,他们搓揉着手腕。
木兰花等待着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或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刹那间想起什么的神色,可是两人的面色却一直是那样地沮丧!
木兰花心中大声在骂着:蠢才,怎么那么蠢,怎么想不起自己的身上有救命的药物,怎么还不将之取出来争夺着服食?
没有,那两人硬是想不起来,他们一齐走出了车厢,其中一个道:“我们完了,我们完了,我们只有等死的一条路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捧住了他自己的头,在一棵大树的树身之上用力地撞着,发出“砰砰”的声音来。如果不是木兰花本身的心中十分焦急的话,看到那人这种情形,倒会觉得十分好笑的。另一个人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他只是呆若木鸡地呆站着。
木兰花仍然耐着性子等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且听得其中一个人忽然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一个道:“我还有二十天,你呢?你还有几天?”
将头在树上撞的那个道:“我更短,只有十六天。”
“那么,我们何不趁只有这几天的有生之日,去像皇帝一样地过日子呢?别忘记,我们有那么多钱,这足够使我们过几天十分豪奢的日子了。”
“过完了那些日子呢?”
“只好等死了!”
两人讲到这里,又相视哭丧着脸苦笑了起来。
木兰花等到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她陡地立起身来,冷冷地道:“至少,你们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可以不必死的!”
那两人突然转过身来,望定了木兰花,开始,他们的脸上,现出疑惑莫解的神色来,但不到半分钟,他们便恍然大悟了!
他们突然怪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发出了极其奇怪的怪叫声来,木兰花向外走去,大声道:“你们笑什么?”
这时候,木兰花的确感到莫名其妙,他们笑什么呢?
那两个人继续地笑着,他们足足笑了有十分钟之久,才止住了突声,那有红斑的人道:“木兰花,你告诉了我们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便是电光衣已被毁了,现在,我们也有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告诉你,那便是,原来决定给你的那份救命灵药,也已被毁了!”
木兰花的身子陡地一震,失声道:“什么?”
同时,她的心中在叫道:“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对方绝不知道自己已经毁去了电光衣,那么,又何以会毁去那份泻剂呢?”
她还没有再问,已听说那人又道:“我们本来是三个人一齐来的,小姐,可是如今只有两个人了,那份泻剂是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可是他却被穆秀珍不但打死了他,而且还听得他在车中,烧成了焦炭,那份泻剂,哈哈,当然也完了!”
另一个人也怪声笑了起来,道:“小姐,这不是太有趣了么?我们本来约定的是以电光衣来换取那一份救命的泻剂的——?”
他讲到这里,有红斑的人也插进口来:“可是,你没有电光衣,我们也没有那份泻剂,我们双方全在做买空卖空的生意,哈哈,哈哈!”
“别笑!”木兰花陡地向前跃出了两步。
那两个人一齐止住了笑声。
木兰花发现自己在不由自主地喘着气,她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从什么地方,可以获得这样的特制泻剂?”
那两个人又想笑,可是他们望了望木兰花的脸色,他们却不敢笑出声来了,他们只是摇着头。木兰花喝道:“说,这和你们也有莫大的关系!”
那两个人叹了一口气,道:“没有用的,小姐,这种毒药和泻剂的处方,除了我们情报局中特殊的几个人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而这两种药物,全是在我们国家的首都,情报局大厦的地下室中配制的,小姐,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取到手?”
“那么你们按时得到的泻剂是从何而来的?”
两人互望了一眼,似乎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说,木兰花又提醒他们:“你们两人也要这种泻剂来救命,我们是应该彻底合作的。”
“每个月的一日,会有一架飞机——”有红斑的人终于迟疑地道:“飞到我们使馆的城市,这是一架享有外交特权的飞机,它在高空中飞行,由四个人护送着那些泻剂,因为每一个驻外情报人员,是都需要服用它们的,下机之后如何处理,我们也不知道了。”
“每个月的一号?”木兰花有点惊喜。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