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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背贴着墙,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眼望着木兰花,仿佛木兰花是一个可怕的妖怪一样。在那样的情形下,木兰花也觉得无话可说。
  “两人对立了好一会,还是木兰花先开口。木兰花道:“我,我早就来了。高翔像傻瓜似地重复着,道:“你,你早就来了?”
  木兰花叹了一口气,道:“高翔,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没有。”假高翔连忙否认,“绝对没有心事。”
  木兰花不再说话,只是以极其锐利,似乎是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逼视着高翔。在木兰花这样的逼视下,假高翔几乎昏了过去!
  如果这时候,他不是靠墙而立的话,说不定他支持不住而跌倒了,他心中千百遍地在告诉自己:别害怕,她认不出来的!
  可是,木兰花的逼视,仍然使他觉得害怕。
  足足过了五分钟之久,木兰花才道:“高翔,你当我看不出来么?我什么都明白了,如果你不说真话,那使我太失望了。”
  假高翔仍是一味摇头,道:“兰花,真的没有什么,你别太疑心了,我……和以前,不是一样么?我……实在没有什么事!”
  木兰花道:“好,那很好!”
  她一转身,打开了卧室的门,假高翔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木兰花生气了,但是他却感到很高兴,因为他实在怕和木兰花在一起,他感到木兰花的眼光之中,对他的疑虑越来越深,若是太接近了,总有一天木兰花会叫出“你不是高翔”这句话来的。
  他没有挽留木兰花,听凭木兰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在木兰花离去之后,他又作了一番检查,他知道木兰花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了,他回忆着自己的一切动作,是不是有破绽,他打了一个电话,那电话是打给赤魔团首领的,幸而他并没有讲什么,最使他不安的是,高翔的酒架上,竟是装有机关的,当他想取一瓶酒来喝的时候,那瓶酒突然弹了起来,撞破了,酒淋得他一身。
  这件事,自然会引起木兰花的疑心的,但是木兰花只怕也只是认定他有心事而已,自己一味否认,让木兰花对自己主动冷淡一些也是好的。
  他感到十分安心,当他再躺下去的时候,在高翔的床上,他很快地就睡着了。而当他睡着的时候,木兰花也回到了家中。
  只不过木兰花却没有睡。
  木兰花只是坐在沙发中,不论穆秀珍怎样叫她,她都不上床。
  后来,穆秀珍自己赌气先去睡了,木兰花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感到自己从来也未曾如此地困惑过!
  高翔可以说是她最好的朋友了,他们两人出生共死,不知经历过多少艰险,而且,还已经发展到比友情更进一步的感情了。
  可是,一下子,忽然间,高翔变得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一个陌生人……当木兰花乍一想到这个念头之间,她着实吃了一惊。
  的确,如今的高翔,像是陌生人一样了!她变得不了解他,而他明明有着心事,却也不会告诉自己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木兰花就是苦苦地在思索着其中的原因。
  可是她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当夜已很深时,木兰花才站了起来,可是她却不是去睡觉,而是破天荒地为她自己斟了一杯酒,放下了好几块冰块。
  然后,她重又回到了沙发中,握着酒杯,轻轻地摇动着,等到她认为冰块的撞击声,令得她心中更是烦乱的时候,她几口就喝完了酒。
  直到天色将明时分,才在朦胧中睡着了。
  下午,方局长的办公室中,木兰花走进来,方局长站了起来,表示欢迎,而当他看到了木兰花憔悴的神色之后,他也不禁一怔。
  木兰花在方局长的对面坐了下来,方局长用十分惊异的声音问道:“兰花,你为什么要等高翔出去了,才来见我?”
  “我是有道理的,高翔到哪里去了?”
  “接到了情报,说是有一大批几可乱真的伪钞,运进了本市,他去截击了,这个任务,可以说是一点危险也没有的,因为警方已获得了极确切的情报,你可是在为他担心么?”
  “不,”木兰花摇了摇头,可是她又立即点头道:“是的。”
  她那精神恍惚的情形,令得方局长更是诧异,他望着木兰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木兰花叹了一日气,道:“方局长,我想高翔一定已遭到了极大的变故了。”
  “兰花,”方局长站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日日见面,每天因为工作而会商,但是我怎么不知道?”
  “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讲!”木兰花将昨天晚上,高翔到她家中去了之后的情形,和以后她上高翔家中去的情形,详详细细他讲了一遍。
  方局长聚精会神地听着,等到木兰花讲完,方局长来回踱了几步,道:“那么,你的意见究竟怎样呢?你可有了结论了?”
  “还没有,但是其中一定有了极大的变故,这该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木兰花再一次肯定地说,并且挥着手,来加强语气。
  方局长又踱了几步,才道:“兰花,我有一个看法。”
  木兰花望着方局长,可是方局长却又不将他的看法立时讲出来,他顿了一顿,才又道:“我说了出来,你可别恼我。”
  “不会的。”
  “兰花,是不是近来,高翔对你的感情有了点变化?”
  木兰花听了之后,长叹了一声。
  她心中并不生气,她只是焦急!
《怒歼恶魔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