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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着一套西服,这套西服,一望便知道是极其名贵的货色。
  但是,第一流的叫服裁剪师,也没有法子用西服来改善他的怪相。
  他的左腿一定是齐股断去的,而且,一定正如木兰花所料的那样,他是装了一条假腿,因为他的左半边身子,呈现一种异常的僵硬,而且,他的身子向右微侧,以致看来,他的身子像是随时可以向右倾倒下来一样,更增异相。
  那是因为他的脸上,已满是疤痕的原故。他脸上究竟有多少伤痕,也是难以数得清的,但只要从池的两道眉毛来看,以看出伤痕之多了。
  奇怪的是,他的双眼和鼻子,居然能保留了下来,从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以及他鼻子的高挺来看,在他的脸上未有那么多的伤痕,和他的腿未曾断去之际,他一定是一个出人头地的伟男子。
  当他走进来之后,王大通跟在后面,他高声道:“三位,这位便是——”王大通的样子本来也是十分神气的,可是这时,不知怎地,他竟像是一个小丑一样,那怪男子虽然丑极,但是却另有一股气势,王大通讲了一半,他一扬手,便令得王大通也讲不下去,那怪汉子又向前走出了两步,然后,以十分标准的英语,道:“欢迎,欢迎三位前来!”
  木兰花等三人,仍然坐在沙发上。
  木兰花冷冷地回答道:“你是什么人?”
  那怪汉子已经伸出了他的手来,他当然是准备和木兰花等三人握手的。可是三人根本不去理睬他,甚至也不站起来,这使得他窘了一下,而且,他的心中,显然大有怒意,因为他脸上的几个疤痕,曾因此而发红,他慢慢地放下手,又走前一步,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时,他是面对着三人的,他和三人间的距离,大约八尺。
  他坐下了之后,才道:“我是一名阿拉伯人,从小在英国受教育,以前曾是一个著名的探险家,现在我创设一个组织,是专以勒索来谋财的。”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道:“你们可以叫我孤先生,这样的自我介绍,可令你们三位,感到明白和满意了么?”
  在他讲话的时候,穆秀珍只是个耐烦地移动着身子,但是,高翔和木兰花两人,却同时以敏锐的目光,在打量着孤先生。
  等到孤先生在讲完,他们两人。互们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虽然没有讲话,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在这短短的两分钟内,对孤先生的印象是一样的。
  孤先生毫无疑问,是一个极有学问,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过份夸张的自信,可知他是个野心极大的人。
  他既然声称,已创设了一个以勒索为主的组织,那么可以相信,这个组织,一定是一个世界性的大规模犯罪组织了。
  木兰花缓缓地道:“已经足够了,孤先生,我们不明白的是,你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将我们绑架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卑鄙的手段?”孤先生似乎觉得十分惊愕,“绑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本人实在不明白,可以请你解释么?”
  “哼,”木兰花冷笑了一声,“你可以问王博士。”
  “王博士。”孤先生转过身去,叫了一声。
  他只不过是叫了一声,可是王大通的身子,却剧烈地发起抖来,他几乎不能向前走来,而他的脸色,也变成了死灰色。
  当他来到了孤先生面前的时候,他简直已和一个死人差不多,他勉强镇定心神,道:“孤先生当我接到了指令,我……知道他们三位,是不会肯应邀前来的,所以——”孤先生扬了扬手,道:“你可曾将我的请柬送去?”
  “没……没有。”王大通汗流满额。
  “说下去!”
  “他们三位,是专和我们这样性质的组织为难作对的,我……我想他们不会肯接受邀请,所以我和部下商议,我们——设下了一条很好的计谋,引他们来侦查我们,然后,我们……就用麻醉药令他们昏迷,这……才顺利将他们三位请来的……孤先生。”
  王大通这时候,那种骇然欲绝的样子,连得木兰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也代他不好过起来,都希望别提这件事了。
  可是,看孤先生的样子,显然不肯就此干休!
  他发出了几下冷笑,道:“你可知道你犯了几件错误?”
  “孤先生,”王大通哀叫了起来,“我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这样,孤先生,我已将他们三人请来了,不是么?这任务太难完成,我已完成了!”
  孤先生的面上,仍然是铁板着,毫不动容,他等王大通讲完,才道:“你犯了三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第一,不执行我的命令;第二,擅自主张;第三,你竟然得罪了我亟欲相见的三位贵宾——”他讲到这里,突然高叫了两声,像是在叫人。
  正在木兰花他们不知道孤先生这样高叫一声是什么意思间,那两名印地安人,已然大踏步地,向前走了过来,来到了孤先生的前面,由此可见,刚才高叫声,便是在叫唤他们。
  一见到那两个印地安人,工大通整个人像是软了一样,“扑”地跪了下来,叫道:“孤先失,不要处罚我,不要处罚我!”
  孤先生却冷冷地道:“我判你在红树上被绑三日;然后,用一只毒蜘蛛去取你的性命!”他接着,又抬起头,用木兰花等三人所听不懂的语言,向那两个印地安人,讲了几句话,那两个印地安人一伸手,一边一个,已将王大通挟了起来。
  王大通的声音,在刹那之间,变得凄厉之极,他叫道:“不要红树,不要将我绑在红树上,现在就用毒蜘蛛咬死我!”
  可是他的叫嚷,一点也不起作用,那两个印地安人将他挟着。
  拖了出去,拖出了很远,已离开了屋子,还可以听到他凄厉的叫声。木兰花、高翔,都紧蹩着双眉,穆秀珍忍不住问道:“喂,红树是什么玩意儿?何以他宁愿立刻死。红树可是吃人的树么?”
  “不是,穆小姐,将人活生生地破吃人树消化掉,也是我们组织的处罚犯错误的人的方法之一。但是他的罪太重了,所以要被梆在红树上三日。”
  “那么红树究竟是什么?”
《连环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