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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翔又呆了一呆,望了望木兰花相安妮,然后退开了几步打量着云四风,他的心中,实在是莫名其妙,是以他大声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木兰花正色道:“我也不知道,可问四风自己,不是自今天开始的了,我看,四风对他的婚姻生活,好像不怎么满意!”
  云四风听得木兰花那样说,竟然不加反驳,只是苦笑!
  高翔陡地吸了一口气,有点生气,道:“四风,有那样的事,这是什么话?你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秀珍有什么不好?”
  云四风脸上的神情,十分痛苦,道:“你们别激动,我……唉,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对秀珍,竟……像是……没有什么感情………”
  云四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妮的脸已气得煞白,她大声道:“胡说!”
  木兰花扬了扬手,阻止安妮再讲下去。
  木兰花的脸容十分严肃,道:“四风,你那样说是什么意思?这绝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认为你应该讲得明白一些才好。”
  云四风捧着头,道:“就算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你们一定不信,但是那却是事实,我几次想说都没有说,就是因为怕你们不信。”
  “不要紧,你说。”木兰花鼓励着他。
  云四风的面色变得很苍白,他道:“秀珍她……她想毒死我!”
  云四风这句话一出口,木兰花,安妮和高翔三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立时相互望了一眼,从各人的神情中,他们看出别人的神情和自己一样怪异,当然也是因为听到了那几乎不能令人相信的话,也证明他们自己没有听错。
  木兰花深深吸了一口气,高翔做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神情,安妮和穆秀珍的感情最好,她叫了起来,道:“这是最无耻的诬陷!”
  云四风苦笑着,道:“我知道你们是不会相信的,但那却是事实,在穆秀珍进了医院之后的第二天起,我就感到异样的心跳和失眠,我的身体一直十分健康,从来也没有那种现象的——”安妮大怒道:“你自己不舒服,怎可以胡说八道的?”
  “安妮,听他讲下去!”木兰花沉声吩咐。
  云四风又苦笑着,道:“我到医生处去检查,医生说那是早期心脏病的症像,叫我作全身检查,我的心脏一直十分健康,检查的结果也是如此,可是我的血液,却有卡伯尼的阴性反应——”高翔插嘴道:“那是什么意思?”
  木兰花道:“那表示血液之中,含有一种有毒的机体,人体的组织正在努力将之排出体外的反应,是不是,四风?”
  云四风点头道:“是,医生说我一定连续服食过一种植物碱性的毒药,如果不停止服食那种毒药的话,就会死亡,而死亡的迹象,和心脏病发一样!”
  安妮双手用力掩住了耳,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高翔和木兰花两人,也感到此际云四风所说的话,是他们一生之中,所听到过的最最荒谬的话了,但他们仍是耐心听下去。
  云四风虽然也知道他所说的一切,不容易为人所接受,是以他讲到这里时,停了下来,道:“你们若是不要我再讲下去的话……”
  高翔叉着手,望着云四风。云四风曾是他的好朋友,但这时他望着云四风的时候,面上却带着十分惋惜的神情。他道:“说下去!”
  云四风续道:“我自己知道,绝没有服食过那种毒物,于是我小心起来,因为那显然有人在害我,我问医生要了检定碱性毒物的试纸,不论在吃什么东西之前,我都试上一试,但所有的食物都是没有毒性的,直到那天早上在医院中,我无意中打翻了几杯牛奶——”“什么牛奶?”木兰花问。
  “在医院中,我每天一早去探病,秀珍一定已准备好了一杯牛奶给我喝,我打翻了的就是那杯牛奶,牛奶浅湿了我的衬衫,也浸湿了我放在衬衫袋中的试纸,试纸变了颜色,证明那杯牛奶是有毒的,我没有说什么,立时到你们这里来,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因为那实在太荒谬了,秀珍想毒死我!”
  木兰花缓缓地道:“你应该知道,那是绝对荒谬的。”
  云四风的脸色,立时变得十分难看。他道:“如果你们不想听,或是听了根本不信的话,那么我……我可以不说下去。”
  高翔大声道:“四风,你别要求得太过份,你想怎样?你想你一提出控诉,我们就毫无疑问相信你,秀珍是谋杀亲夫的凶手?”
  云四风道:“我……自然不能强迫你们相信,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却必需对你们讲清楚,不管你们是信还是不信。”
  木兰花道:“好的,你说吧!”
  云四风道:“我那天终于什么也没有说,是因为我怕试纸不一定正确,我带着试纸,先到这里来,结果我是什么也没有说我就离去的。”
  “是,你离去之后呢?”木兰花问。
  “就到医生那里,告诉医生我已试到了我体内碱性毒物的来源,但是我却不信会有那样的事,我说我不信试纸试验的结果,医生笑着,他告诉我可以弄一些有毒牛奶的样品来,结果,第二天,我趁秀珍不觉,弄了一点牛奶去化验——”云四风讲到这皇,苦笑了一下,才继续道:“化验报告证明,这种碱性毒物和烟碱相类似,只要有一CC,就可以使人心脏因为麻痹而停止活动,我每日所服的剂量极少,但如果长期服食的话,在二个月之后,我一样会因为‘心脏病’而逝世!”
  云四风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望着各人,这时,木兰花、安妮、和高翔三人都寒着脸,一点表情也没有。云四风痛苦地摇着头,道:“你们不会信的,我说也是白说!”
《怪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