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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批枪手把守着房门外的走廊,任何从房门出现的物事,都成为他们射击的目标,穆秀珍如果向外冲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她还有多几枚那样的烈性小型炸弹,那就不同了,她可以先抛出炸弹,然后才藉着爆炸之际,向外硬冲出去。
  虽然那样,她也未必逃得了,但是她总有逃走的机会。
  可是现在,她却连机会都没有!穆秀珍的手心冒着汗她实是不知该如何才好。
  而就在那时,姚雄的声者,响了起来。
  姚雄的声音,是在房门左首的走廓外响起的,他发出了两下,可以听得出是抑逼着愤怒的冷笑。道:“穆秀珍小姐,你的丈夫害了你了!”
  穆秀珍怒喝道:“放屁!”
  姚雄仍然笑着,道:“你自己也知道,你决不会有机会冲出来的,你只好在房间个僵守着,本来,我们的条件谈妥之后,你就可以离去,现在,你却是自己在替自己找麻烦!”
  穆秀珍也冷笑着,道:“我看你自己感到有麻烦了!”
  姚雄继续道:“你夺到了两柄枪,将那两柄枪抛出来。我们不会伤害你,因为我已开出了条件,如果你固执的话——”穆秀珍不等他讲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你又有什么办法?”
  姚雄好一会没有出声。
  的确,姚雄也没有辨法,穆秀珍不能走出房门一步,因为走廊都是在匪徒的控制之中,但是姚雄的匪徒,却也绝不能来到房门口!
  因为穆秀珍手中有着两柄枪,而且,有着足够的子弹,有什么人敢在房门口出现的话,那也定然逃不出穆秀珍的射击!
  过了好久,姚雄才又冷笑了两声,道:“穆小姐,如果你喜欢保留那两柄枪,那也只好由你喜欢,希望你不要蠢到会冲出来!”
  穆秀珍重重地顿着足,她的计划本来是很好的,而她也只能计划到有人冲进来,她夺去对方的枪为止,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而以后的情形,她是无法估计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在囚禁她的房间之外,是一条走廊,而走廊中又密布着对方的枪手!
  而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下,除了僵持着,也无法可想了!
  木兰花的家中,难堪的沉寂,木兰花像是在听着唱片,其实地完全心不在焉,过了好久,云四风才道:“姚雄在一到匪巢时,就将他上衣,交给了他的爪牙,看来他是早已知道有无线电示踪仪在他身上的了,唉,他可以说是最难对付的歹徒了。”
  高翔道:“你说得是,我们根据接收仪指示的方向,到了荒郊,发现他的西装上衣,挂在一株树上,我们就知道又失败了!”
  他们两人交谈着,当他们讲话的时候,木兰花像是全然没有用心听,可是高翔的活才一讲完,她却突然抬起头来。
  当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间,她的眼中,射出一种异常的光彩来,只有当木兰花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了重大的发现时,她眼中才会有那样光彩的。
  高翔和云四风而人,立时注意到了她眼神那种异乎寻常的神采,他们一起向木兰花望来,木兰花道:“四风,你再说一遍!”
  云四风一呆,道:“说什么?”
  木兰花道:“姚雄是在什么地方将上衣脱下来交给他手下的经过情形怎样,你详细告诉我,一点也不要遗漏,你得尽力记忆当时的情形!”
  云四风不必尽力记忆,当时的情形,他也是清楚得。刚才他在向木兰花叙述他的经历时,并没有提起那一点来,那是因为这是木兰花的一次失败,而且木兰花也已知道自己失败了,那么云四风何必再提,所以他就略述了没有说。
  但这时木兰花突然问了起来,云四风虽然还不知道木兰花为什么要问,但是从木兰花的砷情上,也可以看出一定是关系重大的了。
  云四风忙道:“那时,车子经过了一段十分不平的路程之后,停了下来,我的眼上,还蒙着黑布,那时一定已在匪巢之中,有匪徒走了过来,因为,我听得姚雄说:“快带着我的上衣驶离开去,将我的衣服挂在树上,越远越好!”
  木兰花“嗯”地一声,道:“然后呢?”
  “然后有人答应着,姚雄又向我说什么,交易要双方全有诚意才好,接着,他就叫我拉开了黑布,而强光电向我照射了过来!”
  木兰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她眼中现出的光芒更甚。
  高翔忙道:“兰花,你想到了什么?”
  木兰花并不回答,只是叫道:“安妮,安妮,她叫了两声,安妮已出现在楼梯中,她的眼睛十分红,显然她是一个人躲在房间中哭泣,木兰花招手道:“安妮,你下来!”
  安妮的拐杖,在楼梯上发出拍拍的声响,她来到了木兰花的身边,木兰花握住了她的手,道:“安妮,当四风和姚雄离去的时候,我叫你去注视那接收仪,你是全神贯注的,是不是!”
  安妮点头道:“当然,和秀珍姐有关的事,我一定专心的。”
  木兰花的话说得十分缓慢,她道:“安妮,你听着,你能够记得起莹光屏上出现亮点的一切情形么?你一定要完全记得。”
  安妮闭上了眼睛,约莫五秒钟。然后,她睁开眼睛来,道:“我全记得。”
《怪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