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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局长早已和C市的警方联络过了,所以飞机才一降落,便有两艘水警轮驶了过来,C市的洪警官和高翔等三人见了面。
  洪警官带给他们三人的,是一个令得他们极其兴奋的消息,C市的警员和干探,已经包围了那个地址,没有什么人可以通过的。
  木兰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木兰花站在水警轮的面前,海风将她的长发吹拂得很乱,高翔站在她的身边,暗暗替她理着乱发,穆秀珍则在向C市的警员,高谈阔沦,只听得她—个人的声音。他们的心情,都十分轻松。
  因为胡法天就快要就逮了!
  上了岸,他们并不动用警车,只是由洪警官相陪,乘了一辆黑色的房车,按址前去。洪警官的话,证明神枪标的口供是可靠的。
  因为那个地址,。—直受着警方的注意,原因是常有无线电波自那地址发出来,警方怀疑有人在私设电台,曾经搜寻过而一次也没有结果的。
  C市警方的搜寻没有结果,那绝不是他们的无能,胡法天所设计的无线电台,可以小到只有钮扣那么大,谁会想得到?
  胡法天是一直以那地址为另—个巢穴的,那么,这次他—定是逃不走的了。车子穿过寂静的市区,来到了半山的道路上。
  半山的公路更寂静了。可是,在转过了一个弯之后,却突然听到喧哗的人声,前面—间华丽的别墅中,灯火通明。
  洪警官陡地停住了车子,对着车中的无线电活叫道:“二号,二号,我是三号,你监视的结果怎样,前面在做什么?”
  从无线电话中,传出了另一个声音:“自午夜起,这里就在举行舞会,一直到如今,我看,邻市方面的情报或者不对了。”
  洪警官回过头来、望了望木兰花等三人。
  “不会错的,”木兰花镇定地回答,“请你们继续包围监视,我们前去看看动静。”她翻腕看了看手表,已是清晨五时四十分了。
  时间是极其紧迫的,如果到七时四十分,仍不能找到胡法天的话,那么—切希望都没有,炼油厂方面,便是准备牺牲了。
  事实上,根本不可能等到七时四十分的,因为如果炼油厂方面要准备牺牲的话,必须先将—切易燃品泄去,运走,那是应该现就开始进行的了。
  所以,他们实在是不能失败的!
  他们若是失败了,只能造成两种情形,—是发生大爆炸,继之是史无前例的大火;一便是接受胡法天的条件,付出巨额的金钱,从此邪气高张!
  这两种结果,都是他们绝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事实上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们一齐下了车,向前走去,一路上十分之静,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到前面别墅中传出的笑语声,他们一直来到了围墙之外,略一纵身,便一齐上了墙。
  他们身子伏在墙上,向内看去。
  围墙之内,是一个相当大的花园,那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靠园的一面,全是落地玻璃长窗,大厅中有几十对男女正在饮酒取乐。
  不但是楼下大厅灯火通明,楼上好几间房间,也是—样,而不时有打牌声传了出来,看情形,这是—个通宵狂欢会。
  “兰花姐,这是怎么一回事?”穆秀珍问。
  “那是胡法天故意布置的,他—定在这屋子之中,我们跳进之后,掩到屋前,你们两人,先伏在外面的冬青树中,待我先上楼看个究竟。”木兰花吩咐。
  “兰花,”高翔表示反对,说:“你不能单独行事。”
  “高翔,如今不是开会议讨论应该怎样做的时间,你难道未曾想过,我们只有很少的时候可供利用了么?”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已向—下跳去。
  她才—落地,便矮着身向前冲了出去。
  她—直冲到了屋外的冬青树丛,才停了下来。
  当她停住身子之后,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也到了。
  木兰花再跃起身来,到了墙下,她—抖手,抛出一条绳索,绳索的小钩,恰好钩住二楼的窗口,木兰花迅速地向上爬去。
  这时,高翔和穆秀珍两人更是紧张,他们握定了枪,抬头看着,准备一有对木兰花不利的情形出现,他们便立即先发制人。
  但是,直到木兰花攀上了二楼的窗口,已开始向内张望了,仍然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洋房中的人,根本不知道来了不速之客!
  木兰花向窗内看去,里面正开着两台麻将。
  她沿着墙上凸出两寸许的一道横沿,向旁移动着,一连经过了三间房间的窗口,都是如此,当她经过了第三个房间之后,她已绕到了洋房的后面。
  那—边,有几个窗口是漆黑的。
  木兰花来到了一个镶着磨沙玻璃的窗口之旁,停了下来。通常来说,镶这种玻璃的窗子,一定是浴室的窗子。木兰花贴耳在玻璃上听了—下。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这时,她看到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也沿着绕屋而种的冬青树丛,来到了屋后,她向两人作了一个手势,又向那窗子指了一指。
  她在告诉了两人要从这个窗子中攀进去之后,便用力推了推窗子,窗子关着,她取出了玻璃刀来,划了一个圆圈。
  然后,她轻轻一敲,—块圆形的玻璃,顺手而脱,恰好可以供她仲进手去。木兰花伸手进去摸索着,拉开了窗柱,推开窗子。
  那果然是一间浴室。
  木兰花跳了进去,拉开了浴室门,只见门外是—条走廊,有个男仆正走过来。木兰花躲在门后,等那男仆走到门旁,她立时以极快动作的打门,一伸手,便将那男仆拉了进来。
  同时,她手中的枪、已抵住了那男仆的前额,那男仆张大了口,也不知他本来是想叫些什么的,但是这时,他已—句话也讲不出。
  他双眼发定,望着木兰花。
  木兰花关上了浴室的门,冷冷地道:“胡法天在哪里?”
  “胡……胡法……天……”那男仆结结巴巴,“我……不知道……今晚客人那么多,我不知道,……谁才叫作……胡法天?”
  木兰花冷笑了一声,道:“别装腔作势了,我问的是你们的主人。”
  “我……主人在楼下招呼客人,他……是个大胖子,你—看就可以知道了,不干我的事,你……快将我放开了吧?”
  “你再不说我就下手了!”木兰花厉声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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