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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依来有点骇然:“先生。你不是在暗示我是什么怪物的后代吧?”
  琴亚在这时候插了一句口,声音十分低:“是也不要紧,你漂亮得要使人窒息。”
  文依来自然听到了这个赞美,他用他碧蓝的眼珠,望向琴亚,眼神之中,充满了温和的喜悦,然后。他伸出手来,和琴亚握手。
  当他们握手的时候,我在一旁,看到琴亚的身子,陡然震了一下,在刹那之间,现出了一极惊讶莫名的神情来,而文依来却没有什么特别。
  文依来是陪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和我们分手的,接着,琴亚就讲了“连呼吸也是一样”的那些话,为了安慰她,英生在默然半晌之后。笑道:“多怪的形容,连呼吸都一样,每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样的。”
  琴亚摇着头:“不一样,还有……刚才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感到……了震动,像是触电一样,我记得多年之前,有一次……当时我们都小,有一次我攀在窗上,向红头老爹的屋子看,那孩子……他想拉我,我们曾手握着手,当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和英生互望了一眼,她在讲述少女特有的敏锐的对异性的感觉,我们自然更加不进话去了。
  琴亚十分聪明,在我们的神情上,看出了我们心中在想什么,所以她解释着:“我的意思是真的有电刺激的感觉,并不是男女身体接触的那种异样感觉——”
  她说到这里,大概是感到了自己在越描越黑,所以脸红了一下,没有再向下说去。
  我和英生对于她的这番话,当时都没有在意,因为那时,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到事情原来会是那样的。
  分开之后,我驾车上了公路,直驶法国,到了白老大的农庄,和白老大见了面,说了一切经过。
  白老大在听了之后,瞪了半天眼,才闷哼了一声:“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古代,那么这双胞胎,就一定是皇帝的儿子了,什么来路,那样神秘。”
  我苦笑:“我已作了千百种假设,但是看起来,都不能成立。”
  白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常言道寻根究底,他们的母亲,既然是澳洲刚刚族的土人,那么。就该先到澳洲去找她的来历。”
  我自然也早已想到过这一点,可是澳洲腹地聚居的土着十分多,就算是刚刚族,也有许多分支,散散落落,居住在几万平方公里的范围之内,要到那些土着部落之中,去找一个二十年前怀孕的少妇,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所以,听得白老大这样说,我并不搭腔,免得这个困难的任务,落在我的身上。可是白老大却兴致勃勃,又道:“这个孕妇,居然能在瑞士出现,可见一定非比寻常,在土着之中,她可能是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虽然事隔多年,但一定还有人记得她,我看你要是肯去走一遭。多半可以水落石出。”
  我怕的就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当下支吾以对,顾左右而言他,不过这些花样,在白老大面前,不是十分耍得开,他瞪了我半晌:“你好奇心大不如前了,这是人衰老的象徵,十分不妙。”
  我苦笑着,这时,澳洲正是夏天,腹地沙漠、山区,正当盛暑,而且那地方,几乎是不毛之地,可以不去,自然还是不去的好。
  白老大笑了起来,双手一拍:“好,你不肯去。那只好老夫亲自出马了。”
  再也想不到他会有此一着,一时之问,望定了他,不知说什么才好,白老大呵呵笑着:“怎么,心中在骂我老奸巨猾?”
  我连忙向他拱手:“岂敢岂敢。”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只在农庄中休息了一天,就离开农场,上了飞机。从欧洲到澳洲,是十分漫长的飞行,当我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在机场的候机室中,我和白素通了一个电话,白素在电话中道:“你和小郭联络一下,他说有要紧的事要找你。”
  小郭,现在应该称他为郭大侦探了,他的私家侦探事务所,发展迅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亚洲首屈一指的了,连世界私家侦探社联盟,也要请他担任副主席和亚洲区的主席。他要找我,不知是为了什么,反正转机要等将近两小时,和他联络一下,自亦无妨。
  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此人配备一具随身携带的无线电话,号码知者甚少,就算他人在海底潜水,电话一到,他一样可以接听。
  电话只响了一下,就听到了小郭的声音,我“哈哈”一声,小郭一下闷哼:“如果你知道了一件事,你就不会哈哈了。”
  我又笑了一下:“且从头道来。”
  小郭吸了一口气:“有一些人,可能是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要对付一个人,而你在最近,被卷入了这桩阴谋的漩涡之中。”
  他这一番神秘兮兮的话,直听得我莫名其妙,想想我最近的活动,可以说再正常也没有,实在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叹了一声:“请你说明白一点,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小郭道:“那我只好从头说起了。”
  我道:“正好,我有得是时间。”我向候机室的女职员表示我可能要长时间占用电话,她表示没有问题。
  小郭道:“大约在一年之前,世界各地具规模的侦探社,都接到了一项十分怪异的委托。”
  我道:“虽然说我有得是时间,但是也请拣和我有关的事说。”
  虽然我还叫他小郭,可是倒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负了,他竟然不客气地道:“如果你不打断我的话头,就会节省许多时间。”
  我闷哼了一声,小郭道:“这项委托,是寻找一个人,接到这项委托的有超过三十家私家侦探社,由于事情相当怪,所以我们曾因之举行过一次电话会议。”
  我咕哝了一句:“要找的是什么纳粹的超级战犯?”
  小郭没有理会我:“要找的是一个青年人,委托人提供的资料,超乎常识之外,已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正确出世日期,也有他最近的相片。可就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要在全世界范围内找他。而且,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又哼了一声:“这好像不是很合理,委托人既然有失踪者的近照,应该不会很难找?”
  小郭道:“自然,有照片,找人比较容易,可是世界之大,尽管要找的人,相貌十分特出。也不是那么快就有结果的事,一直到三个月之前,我们在欧洲的同行,才在瑞士发现了那个要找的人,知道他在一家贵族学院中就读,他——”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被人寻找的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俊美青年,他的名字是文依来。”
  小郭静了几秒钟:“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得你那么急。事情和你有关,就在这几天,你曾两度和文依来在一起,是不是?”
  我有点生气:“这头跟踪我们的猎犬,最好别给我发现他的行踪。”
《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