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你的格斗搏击训练。”
“我负责你的辨别速度训练。”
“我负责你的机械和电气化操作训练”
“我负责你的武器操作训练。”(我能熟练使用任何轻重型武器,我对这个指导员不以为然,但后来证明我大错特错。)
“我负责你的医疗和自救训练。”
“我负责你的天文和物理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社会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体能极限训练。”
“我负责你的情报及通讯操作训练。”(我内心微笑一下。)
“我负责你的环境气候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地理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生物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军事指挥训练。”
最开始走出来的人最后说道:“我是你的心理辅导,也是党代表。”
所有人沉默片刻。
党代表对我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首长,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你不能退出。”党代表说道:“组织选择了你,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是。”我答道:“我想问的是,我将要训练多长时间。”
党代表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也许就是明天,你就要结束训练,开始行动任务。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但绝不会超过半年,如果半年后,你还没接到训练结束的命令,那就意味着,行动取消。”
“能知道训练内容的安排吗?”
“你将要同事进行多个训练。明白我的意思吗,语言训练的指导员,将一直在你身边,她将不停的教授你英语。她的计划是,一个星期后,你将禁止使用汉语和我们交流。”
“您的意思是,我的训练内容是重叠的,比如在体能训练的时候,或是格斗训练的时候,将会同时接受天文、地理、生物的知识。”
“大致就是这样,是你的训练内容,已经经过我们科学系统的安排。你每时每刻,都同时接受两个或是三个以上的训练内容。我们时间不多。”
我说道:“我没有问题了。”
“训练开始。”党代表面无表情。
语言指导员走到我身边对我说:“Take effect!”
“请对我们所有人,做出身份分析。”训练我速度辨别能力的指导员猛然发问。
“你的真实身份是个老刑侦警察”我说道:“你的眼神很特别。”
语言指导员飞快地用英语把我说的这话同声翻译。
“你一定来自某个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我指着语言教导员说道:“你的举手投足都很优雅。”
语言指导员没有回答我,只是把我的话翻译过来。我从她的语速和表情,能确定她在同声翻译。
“你虽然要教我武器操作,但是你从没有拿过枪。”我指着武器训练指导员说道:“你手指上没茧子。从你的身体条件来看,你不能承受重型武器的后座力。”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语言指导员在用英语翻译。
“你们二位,一定来自同一所大学。”我指着气候指导员和地理指导员说道:“你们是教授,虽然你们的年龄相差很大,但是气质一致。”
语言指导员继续翻译。
。。。。。。。。
我把我的看法,一一说出来。他们都没有任何表情。
“把我刚才所翻译的话,用英语重复一遍。”语言指导员突然发难。
我迟疑片刻,老实回答:“我没记。”
“为什么不记。”语言指导员说道:“你为什么不集中精神。”
党代表说道:“吴排长,我再重复一遍,这个任务很艰巨,训练的内容是针对性的,你必须要竭尽全力。”
语言指导员说道:“你参军前上过初中,当时你的俄语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名。你在越南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独自一人在越南境内逗留四个月。如果你没有快速的学会越南语,你肯定支持不来这么久。”
“那是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生死攸关的处境,我必须学会。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吴排长。”党代表激动的提醒我:“现在的境地,也是生死攸关。而且不仅是你,而是。。。。。。”
“我明白。”我说道:“继续吧。”
我开始接受这十六个人的强化训练。强度非常大,远远超过我在部队的训练。
当我在接受指导,操作一些复杂的机械设施的时候,还要同时接受几个教授的聒噪。体能训练,无法支撑的我还要听他们的社科类分析。我知道这些对我将要进行的任务非常,重要,但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极限压力,让我很难受。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一个普通人永远无法理解的痛苦。每一个训练项目,我都要全力以赴,不容得半分差池,所有的训练项目,没有重点,没有主要次要的区分。而且我无法后退,只能承受。因为每一天,我都有可能参加行动任务,所以这个训练计划,根本就没有时间上的安排,他们十六个人,要做的,就是竭尽他们所有的精力,把他们擅长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强加于我。
不过很快,我的训练在三天后,就只剩下了十五科。
格斗搏击的项目,是我最早达到训练目标的一个内容。
格斗搏击的指导员是国内公安系统的散打冠军。我过高估计了他,当我和他对练的时候,我和其他训练科目一样,脑袋里只想着竭尽全力。两个回合,我把他的颈椎卡的错位,他当时就昏迷倒地,被医务人员抬出去。我马上就想明白,他和我不一样,他虽然是散打的全国冠军,可是他的格斗经验都来自于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赛场的怎么会真正的用性命相搏。而我不同,我的每一次搏斗经历,都是真真正正的在战场。部队指导员教我的,都是一招致命的招数。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因为就算是慢了一瞬间,自己就要面对死亡。
我曾经在悄无声息的连续割断三个越军的喉咙。也在正面交锋中,用最快的速度将敌人徒手击毙,让他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思考过多的问题,这种时刻,我考虑的事情,只能是生死。只有干掉了敌人,才能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步骤。
我承认,我对格斗搏击指导员,还是手下留情。
一个星期后,我真的被限制用汉语交流。他们全部能熟练使用英语,在我的面前,就算是他们自己相互交流,也不说一个汉字。
于是社科和自然类的训练,变得更加困难。我只能勉强去揣摩他们说话的意思。但是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在这种环境下,我才能快速的学习英语。党代表专门开恩,每天给我一个小时,让我独自一人,背英语单词。
我每天要背五十个单词,背了就不能忘记。单词是我自己随机选择的。我会把训练时候遇到不懂词语,用心记下,再针对性在英汉词典上找出,记下来。
语言指导员的工作,只是纠正我的口音,和语法上的错误。
我当初以为,游泳和潜水训练对我来说,一定很简单。和搏击训练一样,可是我错了。一个星期后,他们把我带到当初我进来的那个巨大的空间。
除了训练我游泳潜水的指导员,其他人都退回去。铁门关上后,四周的墙壁,忽然冒出无数的水柱。这些孔洞,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涌入进来的是海水。我现在明白了,这个空间是用来测试潜艇性能的实验船坞。
水上升得并不快,四十分钟后,水面才漫过我们的头顶,我和这个游泳教练开始踩水。他这时候告诉我,他曾经在横渡琼州海峡的比赛中,得过名次。他从小在海里捞珍珠贝壳谋生。
他不停的跟我讲,人在海水中,该如何适应海水的流动节奏,该如何最大限度的节省体力,该如何保持身上的热量不被海水带走。保持身体热量不在海水里散失的技巧,在我当时看来,就是个迷信的东西,他也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我答应了。虽然我当时很不相信,但是他是对的。也许他这个海边渔民祖传的办法有自己的科学解释。只是没有那个科学家注意罢了。
我们在摄氏18度左右的海水中浸泡了五个小时后,海水把这个空间全部灌满。训练我游泳的指导员再也不能和我用语言沟通。然后我们在海水中潜泳了六分钟。人的停止呼吸极限是五分钟,从缺氧四分钟开始,大脑会开始因为缺氧而昏迷,进而脑细胞开始死亡。这是训练医疗和自救的指导员告诉过我的。我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的话,在我脑袋里非常清晰。
我的体格较常人健壮,我挺过来了。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我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次,在海水中的训练。只是,再去那个潜艇的实验船坞,都是直接从孔洞中潜入。我们在里面用各种复杂的动作,完成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操作。
我开始接受武器操作训练。从冷兵器时代的弓箭到现代的导弹轨迹运算,都在学习内容之中。
我的思维方式在两个月后才能用英语运用数字而毫无滞涩。
是的时间过了两个月了,但是我还没有接到行动的命令,十五个指导员的脸色愈来愈沉重,这意味着,行动很有可能被取消,行动取消的后果。就说明另外一个部门的行动已经失败。而失败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国家对我训练的投入,完全不计较人力物力,从教员的身份,到整个训练基地的安排,都说明国家非常重视整个任务。我也很紧张。
气候、天文、地理的课程,我接受的越来越快,基本上,这几个教授,传授知识的目的,对我来说,都是英语口语的训练。语言指导员反而成了无足轻重的人。
社科类的教授,向我不厌其烦的重复《马汉的海权论 》, 我都能飞快的告诉他:
“ — 谁掌握了世界核心的咽喉航道、运河和航线,谁就掌握了世界经济和能源运输之门;
— 谁掌握了世界经济和能源运输之门,就掌握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和安全命脉;
— 谁掌握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和安全命脉,就(变相)控制了全世界。”
海洋才是地缘政治的关键,国家之间冲突,将从陆地转移到海洋。国家之间的博弈,就是海洋的利益争夺。这些论点,已经在我心中强化。
我现在可以完全肯定,我的任务,甚至我的命运,将和海洋牢牢联系在一起。
这一天终于到了,王主任回到这个基地。
我和指导员们列队站在圆柱形的空间里。
王主任一进来,就说道:“训练结束。行动开始。小吴,马上跟我走。”
我连和指导员们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马甲的马甲传给我的一个WORD文档就写了这么多内容。
我看完后,主动给马甲的马甲发了消息过去,“很明显,你的父亲在海洋上打了十四年的仗。”
隔了两天,马甲的马甲回复:“蛇哥,如果仅仅是打仗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没明白马甲的马甲的意思,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战争更激烈复杂吗。我慢慢推想,马甲的马甲的父亲在基地训练的时间来算,中国和别的国家发生过什么海战没有。好像和越南在海上发生过军舰炮击事件,但仅仅是个冲突,并没有上升到战争的级别。
马甲的马甲的父亲当年执行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任务?
我还在思考,马甲的马甲,又给我传来文档。我迫切地把文档打开。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