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田丽心中大喜,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咳嗽一声,走向提着大公鸡的小女孩,对她说道:“喂!你是谁家的小孩,大半夜不回家,你这只鸡是不是偷来的,我要检查检查。”
小女孩一看是警察,大惊失色,扔下大公鸡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不是偷的,是捡的……真是捡的……”
田丽身手是何等敏捷,哪能让一个小女孩跑掉,三两步赶过去一把抓住了小女孩后背的衣服,忽然闻见奇臭无比,赶忙用手捂住鼻子。等恶臭散尽,再看小女孩已经无影无踪了。
田丽心想这小孩可能是消化系统不太好,放的屁能熏死人。当下也不去理会小女孩的去向,抓起地上的大公鸡回到医院。对廖海波说:“头儿,狗没抓到,抓了只鸡。”
廖海波说:“行,有鸡也行。你去把它脑袋剁下来,接一碗鸡血。”
田丽心里边这个气啊,心想怎么这脏活累活全是我的,但是她对廖海波非常崇拜,他说的话从来不敢违背,只好乖乖的出去找家伙斩鸡头放血。
不一会儿田丽就端着满满一大碗鸡血进屋,问道:“我说头儿,咱是给这小子外用呢?还是内服呢?”
廖海波说:“一样一半。”说着用右手把郭广平的嘴掰开,再用左手捏住郭广平的鼻子,郭广平虽然昏迷不醒但是气闭之下,出于本能把嘴张开呼吸,田丽端起大碗咕咚咕咚给他灌了半碗鸡血。田丽把剩下半碗全洒在他身上。
郭广平“啊呀”一声,醒了过来,一看自己全身都是鸡血,嚎淘大哭:“我十多年的修练啊!你们………,好啊……你们竟然………哎呀可气死我了……”气得郭广平一口气倒不上来,差点又晕过去。
廖海波和田丽看见鸡血有效,相对一笑。郭广平看他们两个笑,更是生气:“姓廖的,你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刚才要不是田丽干扰了我的仙术,你他妈的早就成一堆肉酱了,你们她妈的竟然敢这么祸害我,我跟你们拼了。”挣扎着要爬起来打田丽。
田丽刚才被廖海波指使干这干哪的,心中正有些烦躁。一看郭广平想打自己,心头这把无名业火,高烧三千多丈。过去一个直击,打得郭广平鼻血长流。从廖海波手里接过手铐把郭广平铐在床上,然后拿起病房里的痰桶要砸郭广平的脑袋。
廖海波赶紧把田丽手中的痰桶抢下来:“小田,还有点组织性纪律性没有?要动手也轮不到你啊,我这当领导的还没出气呢,今天这小子差一丁点就要了我的命,你看我说什么了我还不就是忍着?别忘了咱们的身份,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这是刑讯逼供。是要犯错误的。”
郭广平被铐在床上,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神色傲然,冷笑着说:“你们别忘了,我也是民警,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用妖术杀人?哼哼,今天晚上的事,我要报告到市公安厅,你们竟然敢殴打民警,我让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谁也别想跑,等着坐牢吧。”
廖海波刚才睡觉险些被他杀了,心想若不吓他一吓,谅他也不肯说实话。于是声色俱厉的对郭广平说:“你还就别叫这个板,我的后台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分局局长是我岳父之外,北京公安部的大头头是我以前服役部队的老首长,我救过他两次命,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凭你一个小小的民警还想告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想让你活着离开医院。你现在这条小命就在我手里捏着,我说你犯罪你就铁定是犯罪。你小子放个臭屁就是违法,放个响屁就是犯罪,如果放个又臭又响的屁就把你就地正法。”
田丽在旁边助阵,上去给郭广平来了一个脑锛儿:“说你呢,听见没有,装什么傻呀。”
郭广平知道廖海波的背景不一般,但是到底有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牛逼就不太清楚,于是不再说话。暗自思索怎么逃跑。可是一想到自己十年来艰苦修炼的道行被这两个家伙给祸害得毁于一旦,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恨,脑中乱成一片,怎么也想不出来有什么逃跑的办法。
廖海波问郭广平:“我如果问你沈老太太的下落,你肯定不会说是不是?就算是揍你一顿你也不会说是不是?”
郭广平往日里依仗妖法做威做福惯了,他只对沈老太太一人恭敬,自然不把着两个警察放在眼里,不屑一顾的回答道:“自然是这样,你就是一刀一刀碎割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廖海波笑着说:“不,我还是要问问的,否则还要绕好多弯子,既然知道了你的原则,我就不揍你了,直接给你上点狠招。”说完让田丽把郭广平的双脚捆住。
郭广平不知这两个家伙要怎么对付自己,心中有些没底,但仍然想继续顽抗,心想我如此坚强不屈,沈大仙姑日后得知,一定会对我大加赞赏,传授我很多厉害的仙法,应该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绝对绝对是这样的,说不定还会给我服用一些神仙丹药。待我成仙之后我再收拾这两个臭警察。哼哼,日后才叫你们知道我郭某人呢。
郭广平正想到得意之处,发现田丽把自己的鞋和袜子扒了,然后转身出门,不多时拿了几跟鸡毛回来。
郭广平暗叫不好,这两个恶魔是要对我……
田丽嘻皮笑脸的拿鸡毛反复搔动郭广平赤裸的脚心,郭光平麻痒难当,眼泪鼻涕齐流,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断了,一颗心已经飞到了天上,张大了嘴想喊叫却叫不出来。田丽没搔得几下,就发现郭广平屁股下面的床单上流出了好多黄色液体。
田丽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劲不住折腾,生气的把鸡毛扔到他的脸上说道:“你这人真够没劲的,我见过没出息的,可是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挠两下脚心就尿了裤子,我还好多绝招没使呢,你之前还装的跟个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革命烈士似的,快说,你招不招?”说完又弹了郭广平一个脑锛儿。
郭广平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被这两个披着警察制服的恶魔毁了,心中委屈万分,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对田丽说:“你们……怎么能……刑讯逼供啊……呜呜呜呜……也太欺负人了……我好逮也……好逮也是一警察呀……呜呜”
经过廖海波和田丽的折磨,郭广平再也抵抗不住,只好从实际交代。
郭广平说自己十几年来一直迷恋修道炼丹,苦于未得高人指点,沈老太太自称是王母娘娘下凡,自己就拜其为师,然而沈老太太和郭广平是单线联系,只有沈老太太找郭广平做事,却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至于她还有几个徒弟,都会些什么妖术也一概不知。刚说到一半神色怪异,笑了两笑,然后竟然就此气绝身亡。
廖海波想可能是沈老太太传他妖术时对他动了手脚,无奈之下只好和田丽去看望老王,商量下明天行动的计划。廖海波觉得以沈老太太的性格,今天既然杀不了咱们,一定会继续疯狂展开报复,目标首先就是楼里的几户居民。所以在除掉她之前,大家务必要在一起,不能被她各个击破。
要把住在小洋楼里的人都集中起来保护。现在楼里只剩下冯一西,杨琴,杨宾三个人,老王的老婆女儿都回了娘家,应该尽快把她们接回来找更安全的地方妥善安置,自己和田丽则去继续追查沈老太太的去向,务必在有更多人被害之前收拾掉她。
老王对廖海波的安排表示同意,但是坚持要和廖田二人一起去追查沈老太太,他认为一方面是自己大大的得罪了老妖怪,想躲是躲不掉的,而且此事不仅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家里老婆孩子也有危险,一日不把老妖怪烧成灰,一日就不得安宁。所以廖田二人捉老妖怪,自己绝不能置身事外。另一方面这事非常危险,降妖除魔不是警察份内的工作,既然廖田二人能危难之际显身手,那么我这个下岗职工也要该出手时就出手。
经过昨天一夜的患难与共的经历,三个人都有惺惺相惜之意,老王为人幽默随和,田丽和廖海波对他都很有好感,廖海波见老王的执意要一起行动,就答应了他。
早晨众人随廖海波回到分局,廖海波派了两个警员和老王一起去接他老婆女儿,然后在一起汇合。随后廖海波找到他的岳父陈局长,详细讲了一遍情况。陈局长的女儿走的早,膝下又无其他儿女,对廖海波这个女婿视如亲生儿子一般。
听了廖海波的汇报之后,陈局自然知道他所言无虚,但是此事闹得动静实在太大,分局停尸房死了一个警员,昨夜在红桥区废纺织厂发生了很大的爆炸,110民警也牵连进来,实在无法向上级交代。
廖海波说:“这件事我必须追查到底,但是我现在受职权范围所限,处处束手束脚,太过被动。必须让上级单位批准成立专案组,由我全权负责。”
陈局说:“海波,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我要是跟上级说成立专案组捉妖怪,那我这局长还当不当了?”
廖海波一笑说:“这有何难啊,您就跟上边说是抓轮子,不就都解决了吗”这时老王已经把老婆孩子都接来了,廖海波安排她们暂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休息,并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办公室。然后和老王田丽去接冯一西和杨琴姐弟。
廖海波从早晨就开始给冯一西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到了冯一西的房间里发现门没有锁,被子也没叠,人却不知去向。问了杨琴姐弟都说没看见冯一西去哪了,大伙都不免暗自提他担心。
廖海波把情况简单的向杨琴说了,杨琴听了之后方之其中利害,马上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跟廖海波走。杨宾很关心冯一西的安危,问廖海波他会不会有事。廖海波安慰了他几句,让他不要担心。
廖海波想让田丽把杨琴姐弟送回分局,自己和老王在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冯一西。
正要分开走的时候,杨宾突然跑过来对廖海波悄悄说:“我很害怕,我的姐姐好象不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