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个故事 若戏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很有难度的一首歌(特别是男生唱==),但是音已经在震惊有男生可以不用原唱把它重翻地如此完美。在一阵掌声中,唱这首歌的男生面带微红地坐下,拿过冰啤酒喝起来。音忍不住多看几眼,清清秀秀,斯文地很,这是对这个名字叫徽的男生的第一印象,果然很有小受气质啊……音已经被我带坏了。
“呀,音姐在看小徽徽,怎么样,很可爱吧?”音的闺蜜甜喝得微醺,一直趴在她肩膀上大喊大叫,所有人都听见了啦。徽的脸上立马再红一层,像个小番茄一样可爱死了“那个,男生不能用可爱形容啦……”甜立马出声反驳“可是你真的好可爱啦,来让我咬一下——”“甜……你醉了啦!!”音忍无可忍地把甜拖出包厢,到了门外,温度的下降让甜清醒一点了,开始叫头痛。音无奈地说“来什么鬼KTV啊,真是,你看你喝得那么醉。算了,我送你回家吧?”向包厢里还在吱吱喳喳吵闹的同学们喊了一声“甜醉了,谁叫你们灌她的啦?!我还要送她回家,我们走了啊,你们就都醉死在这里吧!!”“那个,等等,音姐,我也一起走吧!”徽急急忙忙拿上东西出来了,一出门就大大松了一口气,似乎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的样子。音无奈地看着这个纯情小正太,他该不会是没来过KTV吧?“音姐,嘿嘿……”感觉到对方询问的目光,徽不好意思地低了头下去,“我真是很不适合这种地方呢。你别这样看着我了……”他手向肩膀上挥了几下,音立马注意到这个动作。
这是徽的习惯动作,可是却怎么看怎么不正常——那样用手指轻挥,很像是有长发的女生在撩头发啊。音立马打消这个念头“怎么可能啦,就算徽再怎么小受气质也是个男生啦。”
在十字路口分道回家,音一边扶着头痛无比的甜一边想着徽的奇怪之处。
徽的眼睛非常漂亮,微挑的丹凤眼,睫毛长长,这样的眼睛要是长在一个女生脸上绝对美丽无比。他算是细致的人,每天的衣着都是纤尘不染,而且穿的不会像其他的男生那么粗糙的风格。他用的东西里偶尔出现只有女孩子才会用的东西,小镜子,小丝包,被人问起时就说是女朋友放的,可是谁也没见过他的女朋友。
“这样一想,徽就是个女的吧??”音也开始头痛了。
第二天是正常的大学生活,放假过后整个人都懒散掉了的音骑着自行车,拼命地踩,想赶在五分钟内从东校区骑到西校区……10分钟后——“果然还是迟到了……”偷偷从后门进班里,找到一个后排的空位子坐下来。
“呀,是音姐?”音抬头看去,“徽啊?”“恩,是我,徽。音姐你也上这门课?”徽开始和音说小话,但是在这么多带着电脑很嚣张地玩着的学生堆里不算什么。“怎么会,我只是想听一下这个老师的课了,他讲的不错啊。”才怪类,音就是不说其实她是为了陪甜的,甜主修这门课,哪知道今天音到了,甜却因为宿醉根本没来。
到了下课时,音打算走了,一不小心打翻了徽的袋子,“啊,对不起……咦?”音立马去捡散落一地的东西,却捡到一包护舒宝,还是开过的。“……?”她整个人傻掉了,直瞪瞪看着徽,徽一下子脸通红“这,是我女朋友的……”对方的眼神写明更本不相信了,徽像被什么噎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脸都快憋紫了,最后夺门而逃。“喂,你等等!!”音也马上追了出去。
一直跑到没有人的湖边,徽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像更本没有女朋友的吧?!”音逼问着。“我是单亲家庭。”徽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从我有记忆时就没见过爸爸。一直只有妈妈。妈妈是个温柔懦弱的女人,一直跟着她的我也变得女相起来了。”“你在说什么啊?”音莫名其妙了。
“音姐,你知道水仙花的故事么?”依然是毫不相干的回答,徽坐在湖边呆呆地自顾自说“美丽的少年纳克索斯在湖水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就疯狂地爱上了自己,目光离不开湖水里自己的脸,就一直这样看下去,直到死,化成了水仙花。”“徽,你该不会?!”也像纳克索斯一样?!爱上自己的倒影,太荒唐了!
“小时候我就是这样男生女相,被所有人看不起,回家告诉妈妈她也只会抱着我哭。”徽的目光定格在湖水上,“直到有一次我偶尔接触了戏曲。我的嗓子唱花旦非常美妙,我站在镜子前唱啊唱啊,就那样爱上了我自己。”
“你爱上了自己?爱上了作为一个女性而存在的,唱着花旦的自己?”所以那些女生的小东西,撩头发的习惯动作,甚至是卫生巾,都是徽自己的?难以置信,这真是太疯狂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真的会有只有女生才会有的例假期哎,音姐。”徽的语气竟然是带着欢快,“我爱着的人,真的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与我是两个单独体,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啊。音姐,你要祝福我啊。”
徽看着完全傻掉的音幸福地笑着。他撩了撩“长发”,“时间不早了呢,我和徽还要去吃中饭,那么音姐,回头见——”这是女生的语气。
很久之后音才知道,徽得了严重的人格分裂症,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却似乎效果甚微,他每天唱着花旦,陶醉在幸福的爱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