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船上
只是去年儿子做生意发了财,他有半年多没出海了,当听到宋谦一行要离开,他说什么也不愿闲着了,非要送上一送。宋谦见汪师傅如此好客,便欣赏应允了,于是他们这一行七人就这样上路了。
春风,碧水,江南意,宋谦一行基本是北方人,坐在船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江水,心里有许多的感受。
就这样他们在船上渡过了半日,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空,如霜的月华洒在江面,异常美丽,宛若梦境。
船上不是时传来一阵欢笑声,在江水行船,观一观景,说一说话,便有许多的欢乐。
宋谦离开了玩闹的人群,走到划船的汪师傅身边,问道:“不是需要半日功夫到苏州吗?”
汪师傅望着深不见底的江水,好像没有听到宋谦的问话,一轮圆月被他手中的浆绞破,变得支离破碎。
宋谦静立船头也不催,便同汪师傅一起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汪师傅开口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是啊,换作往日,早就到了苏州,就算迷路也不可能饶这么远。”
“哦。”宋谦点点头,他知道汪师傅肯定还有话要说。
果然,汪师傅划船的手渐渐慢了,倒映在水上的圆月只被割成两半。他叹了一口气:“我老汪行船二十多年,远的地方不说,就近的方圆几百里之内,没有我老汪不曾到达的地方。但,现在这地方,我陌生得很,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恐惧。
“师傅不要怕,为人心正,不惧恶魔。”宋谦淡淡道,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刚正,就算现在有鬼扣船,也浑然不惧。
因为他心正!
正,则不惧。
汪师傅笑了笑,“不错,大人说得好,我老汪摆渡这么多年,从来不做亏心事,又有什么好怕的?休息了半年,人懒了不说,胆子也小了,想我小时候船都划不稳,就敢一个人到处在江上划着玩。不行,不行,人老了,胆子不能老……”说着,他看着宋谦,涌起了一股热血,道:“今天我老汪要找回少年的激情,怕?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怕!”
“好!让我们同舟共济,驶向彼岸吧!”宋谦拍手赞道。
…………
船仓挂着一盏灯,随着船的前行,它微微晃动着,灯光摇曳,像是喝醉酒的人。
“漫漫长夜,不如咱们大家轮流讲故事解闷吧。”姬忠情提议道。
慕容湘儿一听便双手赞称:“好啊,好啊,不讲那些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要讲就讲诡谲离奇的恐怖故事或奇事异事,谁要是不讲就是胆小鬼,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姬忠情撇撇嘴巴,小声嘀咕道:“这还是个女孩子嘛,动不动就是鬼故事什么的,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什么?你敢骂本姑娘?”慕容湘儿耳朵何其凌厉,于是指着对面的姬忠情现出一幅恍然的模样,“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了,别看平常整天研究灵异杂书旧书,其实你的胆子比谁都小。你之所以研究这些书,就是要掩盖你的胆小的真相,对不对?”
大家一听这话,纷纷看向了姬忠情,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胡说!我姬忠情胆子大得很,从来不怕什么鬼啊神的,要是不是信,我发一个毒誓!”姬忠情不满地叫道。
刀逍遥说话少,但这时却说道:“毒誓就不要了,要想证明你的胆子是大是小,就来讲个故事听听,要是故事听着不害怕,就说你胆子小。”
“对对……”其余几人一听,个个拍手叫好。
姬忠情哼了一声,“那好,你就竖起耳朵,细细听好喽!”
…………
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女人不要轻易招惹的好,否则会灾难发生的。
这是一个红色的夜晚,封家宅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到处挂满了红色的东西,看上去无比的红,红得不正常,红得跟鲜血一样!
“你们走吧,你们走吧,本公子要洞房了……”封公子也穿着一身红,胸前戴一朵巨大的红花,他的脸在一身红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
他满脸的酒气和笑意,推搡着闹洞房的客人,那些客人笑呵呵地闹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封公子得意地笑了几声,然后关上门,接着又插上门,最后挪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往床上坐着的新娘走去。
他已经记不起这是人生中第几次娶妻了,对,就是娶妻,不是纳妾。每当他新娶一个妻子时,上一个妻子一定会被他休掉的。这样一来,他始终只有一位妻子,算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了。
“娘子……”封公子坐到新娘的身边,一把掀开她的盖头,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蛋,只是这张脸上没有任何欢喜的表情,也没有悲伤的表情,而是没有感情,一丝一毫的感情也没有。
封公子的笑意没了,“采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新娘的语气同样不含感情。
“哈哈……”封公子忽然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一定在想那个臭书生,他叫什么来了着,钟、钟钟永纲对吧?就凭他那个懒蛤蟆,也想跟美艳多姿的花魁共结一段佳话?我呸!”他厌恶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新娘采薇听到钟永纲的名字时,脸上起了变化,正好被封公子捉到。
“不要说他钟永纲学贯古今,就算他是孔圣人重生也阻止不了我娶你,呵呵……待他高中状元,哈哈……你已经为下生几人胖小孩了,状元又能如何,能改变现在的一切吗?”说到这里,封公子更得意了。
采薇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一股强烈的恨意在心里滋生。
封公子猛的抱住了采薇,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然后强行吻她的嘴。采薇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就像一个小羔羊,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狼的魔爪,最后直能被封公子强吻住嘴。
疯狂地吻了半天,封公子大口大口地喘粗气,然后往床上吐出一口血来,面目狰狞地说道:“今晚,你是属于老子的,就算皇帝老子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来吧!让我占有你吧!”
不久,屋里便响起了女子的哭泣声,接着,还有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叫声。
洞房的灯亮着,不知是封公子心急忘了吹,抑或故意留灯。
屋外几个家丁睁大了眼睛,通过门缝朝里望着,隐约可以见一床红被子有规律地起伏着,如山峰,如波浪,时高时低。
几个家丁的某个部位不禁有了反应。
“啊!啊!啊!”这时,屋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声男子的叫声,说不出是痛快还是痛苦,但外面偷窥的家丁个个呼吸急促起来,仿佛他们成了洞房中的封公子。
“啊!啊!啊!”
封公子的身体起伏的速度越来越慢,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是不行了。
偷窥的几个家丁的呼吸也越来越重,终于有一个家丁承受不住了,大叫道:“死了,死了,死了……”
果然,一股股鲜血顺着大红的床铺,慢慢流到了地上,干净的地面被鲜血洗刷着,在灯光照耀下是那样的刺目。
洞房见血了,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