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铁牛

  “刑头,问个事儿,你们当时是怎么把我从单位同事手中接出来的,总不能虚构个机关就带走我吧。”李志明问道。
  “组织会考虑好一切,所谓虚构也是真实的,所有的命令都是由正规渠道下达的。虽然我们会做一些游离在法外的东西,却并非去破坏法纪法规。而我们虽然执行任务的方式与你曾经所在的政府机关行事准则不同,但目的却是有些相似的。”刑玉路说道。
  李志明又问道:“现在汤婉君没事儿了吧,那带走我的小马呢?我记得当时是他带走我的,而我在他的车上就昏迷了过去,难不成你们还能远程催眠别人?”
  段兴迫不及待的解答说:“这事儿你不问吧,我是不会说的。远程催眠倒不是不可能,不过只是为了接走你就这样,不太至于。实际上马元生也是自然科学研究院中的一员,只是他不同于我们,他隐匿在芸芸众生当中。”
  “什么!小马也是咱们的人?”李志明震惊道,段兴点点头:“不告诉你倒不是涉密,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李志明自然理解为什么段兴和刑玉路会不告诉自己,因为即便是现在知道了,李志明也会多想了,更别说先前并非真心依附,只是出于胁迫趋炎附势于六科的时候了。李志明不由得在想,这一切会不会是马元生设的一场局呢?
  若他是组织内的人,即便不具备异能,也应该有常人不具备的科技,那为什么自己老婆蓝衫失踪的第一时间,小马不去救她呢?还有他明明看出来了自己的异样,为什么任由自己的发展,而不出面点醒呢?小马曾经的样貌浮现在李志明眼前,那一声声志明哥而今想起来却觉得那么无力苍白,甚至虚假可怕。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鬼瞳,才导致小马故意见死不救?是不是因此自己才能加入自然科学研究院?是不是这样才能放长线钓大鱼?是不是就连现在发现这个机器也是在计划之中?因为一切实在太巧了。
  这么推理貌似很合理,小马知道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但他却没有选择解答,甚至在自己刚刚犯错的途中,小马非但没有制止,反倒是进行了催化和助长,否则他为何要放过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义气吗?以往马元生的义气,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处心积虑,甚至透着步步玄机。
  “一切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别胡思乱想了。再过一段时间吧,我会带你去总部,到时候说不定你就能见到小马,你们哥俩好好聊聊,你就什么都清楚了。”刑头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了李志明阴沉的脸色,出言宽慰道。
  李志明点点头并没有作答,一切真相都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自己现在正在做的则是揭开真相,总有一天一切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而在那时则更有了待在二处六科理由,无论是报恩还是报仇。
  段兴也察觉到了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他趁机插科打诨道:“刑头,你说上面为啥要找这个徐达啊,难道他真的也是异人?咱们不一直是相信科学的组织吗,可我怎么看这个徐达的所作所为都神神叨叨的,难不成这个世上果真有灵魂的存在?”
  刑玉路说道:“这个我也不知,但他能准确判断必定有所理由,很可能他就是个异人,只是没有掌握自己的能力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蒙准的。”
  “异人是指的咱们这样有异能的人吗?”李志明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此刻说道。
  段兴笑着说:“对,外界和内部只要知道咱们存在的,都称咱们为异人,无非是异于常人之人罢了,咱们离着超人还有一段距离呢。”
  “你们是天生如此,还是和我一样,受伤所致?比如你的速度和刑头的力量?”李志明试着问道。
  段兴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刑头是天生这样,然后随着年龄的增大,力量也越来越大,最后大到离谱,就被组织给挖过来了。至于我则是后天的,和你有点像,也是生与死的边沿啊。不不不,你是真死了,我是差点死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啊,且不说了,总之后来我就有了速度。不过并不是每个异人得到异能之后都会像你这么快掌握,这在方面你很幸运。你安装了人工义眼,并留下了开关,可以随时打开关闭自己的异能,对异能就有了初步的控制。其实很多异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自然就学不会运用这些能力,甚至为此苦恼都来不及呢,严重的还会危及他们自己的生命。
  你别不信,比如人体自燃,有些人体自燃就属于异人的范畴。曾经有个异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刚开始还只是身上穿什么着什么,到后来碰什么着什么。组织找到他后企图帮助他,结果这哥们一直学不会如何掌握自己的能力,最后能力失控把自己活活烧死了,那叫一个惨啊。”
  “铁牛,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到底是咋回事儿?”刑头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可是很少见到的事情。
  李志明也觉得奇怪,段兴本是个话唠,到了自己如何获得能力的问题上怎么就一笔带过了呢?
  段兴挠挠头道:“这有啥,说就说,就算我不说你也会说。刑头你太不讲究了,每次来新人你都拿我的例子打开气氛,显得你自己很幽默。你知道吗你这叫啥不,叫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行为。
  行,我自己说。我吧,以前是个优等生,家里给我安排的路一直就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必须门门拿第一,考名牌大学当公务员捧铁饭碗。可我前三分之一的路程做到了,后面有一次没考好,不过那就是场摸底考试,我考了全校第五,然后被父母混合双打啊。
  我一时间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全身大面积粉碎性骨折,看起来就没救了,基本送到医院后就是人道式抢救。更悲催的是,那丧天良的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取得的资质,我都这么惨了竟然还给我用错了药。不过阴差阳错的导致我的身体产生了病变,我听组织的人说过,人体基因序列有统一性也有个体差异性,这些都埋藏在我们的身体当中,我的病变就是基因的突变,于是我有了异能。
  这就好比中国古代的大力士和国外的泰坦巨人一样,实际上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他们逐渐融入到普通人中,基因也就传承了下来,只是埋藏在我们的身体中。一旦产生基因突变,人就会从内而外的改变,有的会经过几代才略显成效,并且无法遗传。也有可以遗传的,比如很多人父母聪明孩子就聪明,父母有一方面的天赋孩子就有,其实是一个道理。
  而有的则会加快自身新陈代谢发生突变,整个人就日新月异起来。比如你,一天多的时间就突变完成,不过你还可能还不完全属于基因突变的范畴。当然还有的则是不断缓慢变化,长达十余年,十几年以后才会明显的异于常人,也因此我和刑头都觉得你还有发展空间。
  你看,说着说着又远了,总之当时我就这么挺了过来,堪称医学奇迹。醒来后,家里人再也不敢逼我了,生怕我一个想不开又跳了楼。本来我已经不长的个头又开始疯长了起来,而我也由此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总之成了一个小混混。
  当然现在基本已经不抽烟了,因为我在高速跑动中,血液循环很快,必须保证供氧,抽烟伤肺于我不利。而快速的血液流动也会让其中的毒害加剧,可谓是一个利弊的双刃剑,香烟中的有害物质会加快损坏我的身体,比别的吸烟者的伤害严重得多,可能会导致器官病变甚至损害大脑,我可不想变成一个傻子。反正我现在吧,也不是完全戒了烟酒,只是很少了,权当助兴没什么瘾。
  总之十五之前我是个沉默寡言的学霸,这也导致了我现在沦为了话痨一般的学渣,可能我现在是在补以前的亏空吧。然后说点什么呢?对了,就是我外号的由来。
  后来我发现自己跑的很快,一般人很难追上我,有一次我在街头跟人互砍,结果被人包了饺子,我当时寡不敌众撒丫子就跑。四五十口子人,一个也没追上我的,可我却再也停不下脚步了。
  再后来组织找到了我,开始研究并培养我的能力,我的速度也愈发快了起来,甚至到了我自己都难以控制的地步。倒不是说速度有多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再快也比不上高速飞驰的汽车是吧,只是我已经超过了人类速度的极限。我的大脑和视线能够反应过来,却无法迅速控制自己身体进行减速和转向,容易被自己绊倒和失控。
  在测试实验中,我不断碰壁,把不少防护装置都给撞坏了。我虽然鼻青脸肿,却根本没有受什么大伤。后来有人说我壮的像头牛一样,还这么耐撞,于是乎大家就给我取了个外号叫铁牛。至今,铁牛的外号还久久流传万古流芳。怎么样,我的人生华丽多彩吧。”段兴突然做了个鬼脸,结束了他的讲述。
  “太华丽了。”李志明哭笑不得。
  “想笑就笑,别憋着,憋出内伤来不好。”刑头冷冷的说道,随即三人都笑了起来。
  车子很快就到了徐达所在的坐标,三人刚刚停下车,就见到一帮人正在追打一个人。被追的那人衣服被扯烂了,鞋子也跑掉了,正在狼狈不堪慌不择路的逃窜着。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李志明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朝着那边努努嘴儿,然后苦笑道:“这就是你们要找到的徐达,你们确定要找他?”
《鬼瞳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