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观

    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此言中的前半句可用到形形色色的杰出人才中,而后半句中的英雄概指的是大人物。而春秋战国时期,因为社会的混乱和诸侯的纷争,导致无论哪一种英雄都数之不尽,而枭雄奸雄也是层出不穷,大豪杰大将军大善人大恶人大侠客大能人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其中就有个叫潘党的,又被称作是叔党,也可称之为一代英豪。其人极其善射,与大名鼎鼎的神射手养由基齐名,只是力气比后者稍小了一些,射不穿七层甲,故此被称作天下第二箭法。到了北宋的时候,还有绿林好汉以古人名字做花名,比如小李广花荣,自然也有小养由基庞万春了,只不过他是方腊的人,故此不被众人所熟悉。总之养由基的闻名足以显示潘党的厉害,毕竟第一和第二差别不是很大。
    不过提到潘党并不是因为他的箭法,而是他创造了个东西,此物名曰京观,这比他的名字还震动心魄,在历史上也更为有名。当然究竟是不是他的原创还有待考证,只是潘党的确是在史书中记载第一个提到此方法的人。
    据史料记载,潘党他为了彰显武力,在打败敌军后便要用敌人的尸体筑成京观,以儆效尤并扬国家和个人的威严。结果被楚庄王拒绝了,说此举太过残暴,难以安抚天下人,不能获得天下敬重反倒是令人恐惧从而仇恨,总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最后楚庄王没有建造京观反而在黄河边进行祭祀,并建造了祖庙。所以说,京观的第一次出现,连样子都没露出来,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那么京观究竟是什么呢?就是潘党说的,用敌对方的尸体搭建出来的东西。历史上的京观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都是残酷至极令人胆寒,同时又会让人产生巨大的仇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因为有这样残忍的敌人存在,必须先杀死才不会被其屠戮,以保证自身的安全。在这一点上,楚庄王倒是对的。京观,有的是耸立皑皑白骨,随意堆砌,有的是在其中加上土,还有的则是弄一个硕大的封土堆,总之怎么显眼怎么来。
    在中华对外战争上,有关京观的事情,不得不提的就是对高句丽的战争。隋征高句丽,天灾人祸横起,恰隋炀帝急功近利下惨遭大败,好大喜功的高句丽人便侮辱性的筑成京观,高耸得隔着城墙都能看到京观顶端,足足用了几万颗汉人的头颅。
    故此无论是在战略意义上,还是新仇旧恨上,虽然李世民一生都在抨击着隋炀帝的十恶不赦和劳民伤财,但在临死之时还是做出了跟大智慧的隋炀帝如出一辙的判断:高句丽不除后世必为大患。
    故此,京观就是一个震撼对手,恐吓手下并且耀武扬威恶心对方的东西。在羌塘这座古城中心建筑的大门打开后,众人向里面看去,却也见到了一座京观。只是这里京观看起来更是吓人,它完全是用人的头骨组成的,打眼观瞧,这里的头颅足有几千个之多,高高的堆起来好似一座小山一样。那些骷髅头的眼窝黑洞洞的,空洞的眼窝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好似那里面隐藏着一双窥探的眼睛一般。在场的好多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即便是面对震撼和恐惧,也实在不能说是巧合所在。
    这几千个头颅组成的京观是刻意摆放好的,而绝非是随意堆积到一起让它们自己滚落而成的,不用猜测仅从外形上就可以判断出来。首先是京观轮廓整整齐齐,两边很是对称,最主要的是每一个头骨都是正对着大门,数千双空洞的眼窝对着大门,让人浑身发毛。那些惨白的头骨看颜色就知道是被处理过的,否则只会呈现淡黄色,而不是眼前的这般煞白。
    这些究竟是谁的头颅,他们的尸骨又去哪里了?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京观摆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是为了震慑来者,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吴用手下的小伙子在短暂的惊恐后,纷纷上前准备要提取一些物质,却被吴用一把拦住:“情况不明,切不可乱动。先测测辐射和热源什么的,先别上手。”
    “吴用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另外,这个门也古怪得很,让外面的人运东西进来,需万无一失才可行动。”李志明安排道。
    鹰眼见李志明吩咐完了,这才低声道:“李总,我……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刚才门没开的时候,只觉得这里面瘆得慌。见到这座骷髅山,我虽然也是膈应,但是还是感觉这骷髅山背后另有更可怕的东西。是不是……您看,两旁有路,要不我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过去看下,帮兄弟们探探路?”
    “蒋大哥,虽说您是配合我行事,但毕竟咱们不是从属关系,您带的也是您自己的手下去行动,按说我不该管。可是一会儿既然有机器探路,我觉得咱们还没必要为了急于一时半刻冒这个险了,您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对,那就当我没说,在下先告罪了。”李志明道。
    鹰眼哈哈大笑道:“李总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为我好,我还能看不出来?是我心急了,多谢多谢。”
    刚才入城路上道路阻碍颇多,故此车子进不来,尤其是横在主路上的地堡更是拦住了车子能行的道路。车子没费劲绕城一周找路,因为刚才航拍仪拍摄的清楚,四条主路皆是如此,都有地堡牢牢地横在路中,别说过汽车了,就是仨人肩并肩并排着过都有些费劲。而魔鬼公司和自然科学研究院这次开来的车大多都体型巨大,以保障其载物空间,此刻反倒是过不去了。故此先前李志明等人便在地堡处下车,让后续人员他们自行找办法进入了。
    小路显然是不适合走,那里受时代的影响路面也不宽阔,宽一些的地方尚且能过车,窄一些的地方就悬了,而且小路以窄路居多。况且最主要的是,经过先前的卫星图像和航拍显示,也只有东西南北四条主路能够通往广场,其他道路都是死胡同,被挡的严严实实的。
    无奈之下后续队员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拆了地堡两旁的些许房子。这些房子虽然年代久远也多为木质,可若是据猜测的那样,是消失了许多年再度重现的话,实际这些建筑的年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不得不说这些建筑用料极其扎实,几人在柱子上绑上绳索,用汽车做牵引,缓缓拉动后猛踩油门的拉扯。几辆大马力汽车,轮胎都不住的冒青烟,整个车子也发动机嗡鸣,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房子扯塌。房屋坍塌后,众人从车上取下机械臂,开始清理地面的建筑残骸。
    因为车子的底盘都高马力也强,故此不用清的太干净,只需要掀到一旁,请开能过车的道路就行。机械臂是魔鬼公司的拳头产品之一,其实早在机械化流水线开始的年代,机械臂一类的东西就有了,这个名词并不稀奇,市面上即便不叫这名的生产机器也有其实。只是它们大多都是固定模式,不够灵活而且相对笨重,只能做重复工作和设定好的动作。
    前些年,各个科技公司就开始发展更便捷、更适合人类操控的机械臂了。只是或受科技制约或受资金限制,虽一直都在进步,可是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突破性进展。
    魔鬼公司的机械臂是科技产业的一个重要分支,无论是技术上还是经济上的,都占有相当的分量。其研究并不是吴用和党泰安的功劳,而是他们麾下的一批科技团队始发。因地制宜因材施教,人才在得到无条件的大力支持后,总会有令人错愕的成果。
    只是这些惊人成果有的是让人欢喜,有的则是令人大为失望,往往发明出来的东西最终毫无用处,或者是彻底失败。总之别人只看到了魔鬼公司的科技进步,却没看到他们投入大量资金却没有回报的时候,这个世道无论高低,大多都看到了贼吃肉却看不到贼挨打,只有灌心灵鸡汤的时候才会励志性的提及。
    目前魔鬼公司在市面上发行的机械臂总共分为十几个型号,其中两款最顶级的是军用,一个是辅助用途,一个是进攻型的。其他大多则是工业用途,稍微调试后就能投入另外的制造业,产能及高而且可以跨行业使用,故此销量也很好。
    民用的仅有两款,不光功率非常低,而且还无法蓄电,用完基本就废了。不过就是这样,却也是卖得很好。好多职业科技迷或富豪们还是趋之若鹜,官方宣传上乘这两款机械臂不会流失电能,故此放在那里即便放上三两年也不会有能量的损耗。
    当然这种说辞不过是个噱头,能量守恒定律下无论是什么材质作为电容,都会有所损耗。可对于强大的异电来说,那点小损耗根本不值一提。这也就是为什么别人即便买了机械臂也无法山寨的原因,那便是魔鬼公司的异电作为核心技术,是他人无法替代的。
    其实卖的最好的还是最为鸡肋的两款民用机械臂,其中一款相对纤细,套在胳膊上,粗细基本上也就比寻常人的胳膊一圈多出来不到一个指肚。另一款则十分粗壮,比那些欧美健美冠军的胳膊还要粗上两三圈,但是绝不累赘。其材质用的是新型合金,轻盈但坚硬,而且韧劲儿很好。这两款机械臂各有千秋,细一些的相对灵巧有种灵动之美,粗一些的则更有力道粗犷之风彰显的淋漓尽致,总之买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这么说吧,就是细一些的机械臂,单臂最大功率也能掀起一辆汽车来,只是那样的话耗能极多,还会对机械有一定损耗。像是这样的耗能,细一些的机械臂足以做上一百余次。这就相当于让全民变成了大力士,变成了超人,故此有钱人都炫起了机械臂,而魔鬼公司也会定期做一些外形花色和功能不同的定制版。无论是炫富还是保护自己,不管那些有钱人怎么想的,总之机械臂是卖疯了。
    当然,魔鬼公司的一贯政策是最顶尖的东西要留给自己,只是他们从不闭门造车,他们投入市场的东西既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给魔鬼公司抬高声望,更是为了得到大量免费的检测得到基本型号的回馈,从而不断改进。在运用当中,无论军事还是工业亦或是民用,都会给魔鬼公司提出不同的建议,有些需要长久使用才会出现的问题也会随之暴露,更利于魔鬼公司的技术革新和改进。
    不过为了保持技术领先和防止各大组织测绘后掌握基础技术,他们总会把领先两三代的产品握在自己手里。即便是异电这种别人学不来的核心技术他们也不甚放心,研发部提出过一个建议,那就是核心配件和蓄能科技上进行加密,甚至可以设置自行拆除既爆炸自损的建议。
    在激烈讨论后,这条建议被吴用给否了,因为他了解各大势力的科技人员也都不是吃干饭的,要么就是捂在手里不发售,一旦发售他们就有本事进行仿制,再不济也会通过这个学到点什么,故此设计什么加密都是对外行人的。而至于自损装置和自爆装置,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万一哪个普通人手欠,亦或是机器自身出现了问题,炸伤了人,那对魔鬼公司而言则是巨大的声望损失,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庸招。不断进步,远远的超越对手,是唯一立于不败之地的方法。
    如今魔鬼公司所带到古城来的机械臂就是最顶尖的了,一共有三款各不相同。最大的一个足有摩托车大小,下方还需支架辅助支撑。在几款机械臂的强力下,清理工作做的很快。其中一整块儿木板被掀了起来,而它的下方有一个铁环不慎钩在了机械臂的抓手上,瞬间也被大力掀开,发出变形而引起的“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连忙看去,在尘土飞扬后,但见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在地上。有人下去探查,却赫然发现是一座地牢,民宅之中怎么会有地牢呢。
    李志明听到消息后带着海赫从中心建筑物赶往现场,有心探查下又发现了许多其他民居也有地牢的存在。京观、地牢,城中的古怪建筑,匪夷所思的事情接二连三,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呢?

《鬼瞳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