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大阴倌

    我用手捂住口鼻,用恶心的眼神看着戊戌指尖的一团血迹,他接触到我的眼神之后,丝毫不介意的用舌头舔了舔指尖。
    “整颗心都被你吃掉了,还在乎这点血?”
    我闻言,胃里剧烈的抽搐,先要吐,可我还没有吐出来,戊戌就一个箭步走到我的跟前,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说道:“别吐,吐了可就没有了。”
    我不知道一只臭老鼠有什么稀奇的,值得他这样紧张。
    我垂眼看了看他捂在我嘴巴上的手,示意他拿下去,他在接触到我的目光之后,面无表情的收了手。
    他手指上的血已经被他自己舔干净了,由此可见,这血确实不一般,要不是它,我也不会醒过来,当即忍住想吐的冲动,只是干呕了几声。
    戊戌看了我一眼之后,将死老鼠丢远了,我这才发现,此时的我们竟然是被锁在一片空地上的,四周没有任何建筑物,浓黑的空气中,洋洋洒洒着无数的纸钱,这纸钱的来源是我们的头顶,一眼望去,是无限的黑暗。
    这大概就是阳间给死去的人烧的纸钱罢。
    戊戌盘坐着腿,看我的时候,带着一副你不知好歹的表情。
    “这种老鼠,是唯一一种能够出入两界的生物,也是我们能在阴间见到的唯一一种带着阳气的生物,这种老鼠,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是他,你的魄就回不到你的身体里面了。”
    我闻言,不由得软下气焰,没有继续不领情,也没有谢谢他。
    对现在的我来说,早死一点跟晚死一点,没有半点区别。
    戊戌也不说话,只是来回的摆弄拴着他四肢的铁链子,他明明可以挣脱的,而且他也没有被鬼头迷了七魄,为什么还要束手就擒呢。
    我躺在地上,暗暗发力,想试探试探自己能不能把铁链给挣脱开,弄了半天,却是白费力气,还出了一身的虚汗。
    这时候,我感到地在震动,像是有很多人走了过来,我正在疑惑,戊戌却轻声说道:“装傻,眼珠不要乱转,呆滞些,我们是僵尸,他没办法从我们头顶看出我们有没有七魄。”
    我们是僵尸……
    当戊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就像石头丢进了水里,‘咕咚’一声。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回避的了,我之所以能力那么弱,或许是因为我只有僵尸的魂魄,却没有僵尸的尸体。
    我其实,就是一个活着的死人。
    虽然我十分不想听他的话,可那使大地都在震动的脚步声实在恐怖,所以我就听了戊戌的话,眼珠不再滴溜溜的乱转,而是假装呆滞。
    那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临近了,我的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对于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感觉眼睛很酸,却一点也不赶眨,不知道为何能见度越来越低,难道是我的夜视能力在慢慢消失?我害怕的往身旁看去,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因为我还可以看见东西。
    就在我的开小差的瞬间,面前的浓雾散去,一个男人的轮廓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然后逐渐清晰,我在看到那人的瞬间,差一点就忘记了装傻,但我最终还是镇静了下来,反倒是他,一双眼里充满着讶异。
    当我发现他得眼神落在了戊戌的身上时,好奇心就像一只伸着爪子的毛,在抓我。
    他身后站着许多小鬼,那严谨的模样,就像整装待发的士兵。
    我以为隐夜会堕入轮回道,或者在地府受着非人的待遇,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地府拥有自己的权利。
    他沉声对身旁一个听候命令的鬼头说道:“这就是新抓来的两个僵尸。”
    “是,阎王把这件事交给了您,说这两个僵尸全凭您处置。”我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这位鬼头,就是先前去抓我的那两个鬼头里,较凶的那个,不是摇阴铃的那个。
    “阎王的意思是?”隐夜将尾音拖长,语气听起来颇有几分渗人。
    那鬼头立马双手抱拳,头又垂了几分,似乎马上就要从脖子上掉下去了一样。
    “阎王的意思是……直接屠杀,并打碎他们的三魂七魄。”
    “不是说全凭我处置么?”隐夜优雅的说道,语气中透着肃杀的冷。
    那鬼头闻言,立马由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变得抖如筛糠,他跪在地上,声音有些瑟瑟发抖,听在耳朵里极其渗人:“阎外子,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隐夜反问一声,竟徒手捏烂了那人的下巴,鬼应该是没有痛觉的,所以那只鬼即使被捏烂了下巴,也没有叫一声,只是他的神态恐慌极了,像是特别害怕某件事的发生。
    “到底是奉命行事?还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小的没有。”鬼头立马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生前就是因为弃暗投明,而被合作伙伴杀死的,不知道你的妻子现在有没有另嫁,孩子有没有长大呢。”隐夜勾起了嘴角,只是这个笑容并不像往日带着光彩,而是极其阴暗,阴暗的让我觉得眼前的隐夜有些陌生。
    那鬼头闻言,神色更加的惊恐,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的一步走错竟会危急到还在世上的家人。
    “阎外子,小的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小的的家人,我只是想早日消掉刑期,可以投胎做人。”
    隐夜闻言,看似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他说:“你一路从孤魂野鬼走到七级阴倌,确实不容易。”
    鬼头一听这话,立马在地上磕起了响头。
    “那就……不要走下去了。”
    鬼头的笑脸僵到了脸上,不过一瞬间的事,隐夜长着黑色长指甲的手,便穿过了鬼头的身体,快而准的将他撕成了碎片,鬼头的身体变成一团黑气,不消一会,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衣服的残骸落在了地上,几秒之后,就好像被地凭空吸走了一般,没留下一丝痕迹。
    隐夜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鬼群,命令道:“我知道,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时不刻想要逃离地府,投胎做人,听话的人,我会酌情消除刑期,但是,不听话的人,就会是跟他一样的下场,永世不得超生!”
    “遵命,大阴倌。”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答,颇有些沙场上的气势恢宏,隐夜负着手,背影看起来有些遗世孤立,比在阳间的时候,单薄了不少。
    我猜,他此时看那些小鬼的眼神,一定十分错杂。
    因为,他做了他不想做的事。
    我虽然不太了解隐夜,但我知道,他不是一个随意践踏弱者生命的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不想杀了这个鬼头,可是他比我更知道什么叫做杀一儆百。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这是他身处在这里的准则。
    我不知道那个死了的鬼头先前叫的阎外子是什么意思,但却可以从大阴倌这三个字中听到这个职位所具有的威严。从隐夜的口中刚刚那个死了的鬼头是七级阴倌,那么,作为大阴倌的隐夜应该是他们的首领,官职最大的那个了吧。
    我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也为我这次的地府之行放下了心,有隐夜这个大靠山在,如果投胎,我就走个后门,让他把我投到有钱人家。
    隐夜的穿着是古代的风格,头发不知何时张长的,两边的鬓角被一根暗红色的绳系到了脑后,其余的披散了下来,从背后看去,就好似上好的绫罗绸缎。
    第一次见戊戌的时候,他的头发也是这么长,好看的如同披着星星的黑色夜幕,他们两个看起来有很多的相似点,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如果戊戌能对我利用少一点,不要碰到我最后的底线,我一定会跟他好好的生活下去,就算他要用我的血去复活姜素娥都无所谓,可是他,到最后却把主意打在了孩子的身上,他还这么小,他是他的亲骨肉,他为什么可以下的去手。
    为了等到孩子出身的这一天,他蛰伏了多久,每天跟我演戏,他是怎么坚持下去的?他是怎么把戏演的那么自然的? 百度嫂索|- —猛鬼夫君
    我真想问问他。
    为了保持呆滞的状态,我不得不把眼泪逼回去。
    隐夜穿着黑底金纹的袍子,十分映衬他的位置,威严,而不可侵犯。
    他正要把那些小鬼屏退,远方的黑雾里便跑来一个模糊的身影,依稀可辨,她的衣服是红色的,极其鲜艳的红,在这一团黑色的雾气里,显得尤为扎眼。
    与其用跑,不如用闪来形容更贴切,因为那身影前一秒还在很远的地方,下一秒就出来了大致的轮廓,再下一秒就能看出来是个女人,最后,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来到了眼前。
    她身穿红色大袍,嘴唇被涂抹的鲜艳,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修长而白皙的十指涂着丹蔻,如墨一般黑的青丝上盘着金色的发饰,像是凤凰展翅的模样。
    此时的她正张着小口,呵气如兰,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刚从婚礼现场逃跑过来的新娘跟大家说句抱歉,最近我想关评论了,我想看到的是对大家文章的讨论,而不是今天更没更,还有我人品的问题,有读者说我是她见过的最糟糕的作者,我也不想说什么了,要不又该说我脾气大了。然后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要举报我什么的,我不更新是要被扣钱的,上个月就被扣了,所以我比你们更不想断更,有时候我也觉得挺冤枉的,但我也知道,读者跟读者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而不是跟作者,大家有什么建议,就提出来吧,关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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