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尸(4)
因为是出了紧急状况,我们走的都不算太慢。胖子那一句“坏了”,能够很明显的表达一些东西。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是按照胖子的性格来说,这两个字,对于我而言,绝对代表了紧急状况。
铁链声在前方传了过来,“哗啦哗啦”,一直在响个不停。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出奇的保持着沉默。
我们又都走的很快,再加上这一次没有了尸怪的阻挠,行进的度非常之迅。不大一会,就抵达了九口棺材前方,我用手电向着墙洞那边照去。那只血尸,拖着长长的铁链子,正在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出走!
手中的手电筒已经彻底没电了,我拍了两下,于事无补。拿着也是费劲,索性就给扔了。
季晓蝶在我前边,手中的手电筒仍然在散着光亮,这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线。记得胖子抱她回来的时候,手中是没有拿任何东西的。那么,这个手电筒又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她又跑回去捡起来的?没有手电筒她是怎么跑回去的?莫不是她也有阿诺那种可以夜视的眼睛?
一系列的疑问在我脑海里面产生,不过相比起之前生的更多疑问,现在这个基本上就算是小儿科了。真没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必要,我跟身旁的胖子讲,我的手电筒没电了。有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胖子从黑包了摸出一个头灯扔给了我。
我拿着头灯,满脑子的黑线。心说你丫戴一夜视眼镜,就他妈给我一旷工用的头顶?其实我当时误会他了,这头顶还真不是旷工用的起的。我把头灯固定到脑袋上面,又把头灯的连带的电池别到腰上。摁亮了头灯的开关,明晃晃的光亮从头灯里面散了出来。还别说,这头灯的要比手电筒强太多了,无论是光的强度,还是照射范围都要远远出去一大截。最大的好处是解放了双手,不要在用手拿着,或是用嘴咬着。
血尸已经从墙洞里面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抓着身后拖着的粗长铁链,一甩胳膊,铁链全都抽到了九口棺材上面。
那九口棺材,在第一时间就被砸成了碎块。血尸一冲而过,九口棺材本身就已经被砸成了碎片。
让它这一冲之下,更是碎了一个彻底,无数的木头块碎木屑到处飞扬。血尸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目光尽是一股子残忍到极致的暴怒。眼看血尸就要冲到近前,闷葫芦提着刀,迎了上去。
闷葫芦向前急奔跑了几步,凌空一跃,高高跳起。一下子就到了血尸的身前,蹭蹭蹭就是几刀,我甚至连他怎么出刀的都没有看清。只见几道白光一闪,闷葫芦就从血尸的头顶旁边窜了出去,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那血尸的头颅,突然之间开始四分五裂,纷纷掉落到了地面之上,出“砰砰”的几声。没有了头颅的躯体一下子就无力向着地面砸了下去,激起了漫天的灰尘。闷葫芦反手拿着刀,一动也不动,我正纳闷,这是咋地了?
从高空之中,突然窜出来一个荫尸,朝着闷葫芦就扑了过去。闷葫芦不闪不避,猛地一挥手中的开山刀,白光一闪而过,那只荫尸就断成两截掉到了地上。
闷葫芦回头看我一眼,说道:“走!”
这个走,他说的是不容置疑,口气上有些让人不大舒服。我不是有心排斥这人,但是总感觉这小子在装逼。酷是酷,但是这样子真的好吗?
“秦童,梁家的那位老爷子中了翻板,从二楼掉下去了。”阿诺走上前去,站在闷葫芦身边,腔调古怪的说道:“要怎么做,你懂得。”
“你们许家还管不着!”闷葫芦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再次把目光看向我,说道:“走!”
第一次,我以为他是在我们说话,只不过只是把目光看向了我。可这第二次,这个走,绝对是跟我说的。那种说话的语气,以及只看我一个人的情景,证明他明显忽略了其他人。一瞬间,我脑海里想通了很多东西。
胖子跟我说过,他这半年来一直接触的都是这个闷葫芦,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认识了足足有半年之久。胖子都认识,季晓蝶不可能不认识。从刚才阿诺和闷葫芦之间的谈话来看,他们绝对是旧识,换句话说,就我一个人跟这个闷葫芦没有任何交集。
如果林冰之前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他们一起给我下了一个套,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栋楼里!
为了我?为什么是我?因为季老师的原因?还是说因为那枚戒指?
脑袋里面越来越乱,简直都成了一团浆糊。我强压下心里面的各种疑惑,朝着闷葫芦走了过去。闷葫芦对我点了一下头,转回头,朝着墙洞那边走了过去。我觉得这一切的答案,很可能都会在这个闷葫芦的身上得到回答。
我一直紧跟着他,剩下的人也都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其实,我倒是希望他们都能继续留在这栋楼里。废话不在多说,我们重新回到了那间被密封着的房间里面。从那块翻板的位置,往下看去,竟然是那个装满了铁皮箱子的房间。
5o米高的距离,铁皮箱子一个摞着一个,堆积了上来。一行一行,一排一排,沿着房屋的墙壁围了一个圆。露出了中心的一个内心圆的空地。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块地方,就是我当时开这间房门之后,欣欣和彤彤站立的地方!
我们沿着摆放地高矮不齐的铁皮箱子,缓慢的从二楼下到了这间房子里面。站在中心圆的空地上面,闷葫芦让我们先退到边缘,身子都紧紧地贴到了铁皮箱子上。闷葫芦用刀在地面之上哗啦了一阵。我有些不大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为何,不过想着待会可能也就有答案了,就没有去问。
舅姥爷根本不在这间屋子里,刚下来的时候,我还留心找了一番。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功夫,闷葫芦突然把开山刀插到了地面之中,用力一撬,撬起来一块石板。他招呼胖子帮忙,把石板给抬了起来。石板三米多长,正方形,很薄,应该没有多重。
石板一被抬起来,就出现了一个地洞。我走上前去一看,地洞下面,是一个坑道,大概有两米多高,有很明显的人为挖掘痕迹。闷葫芦招呼了我们一声,先跳了下去。胖子骂了一声,说又要他娘的钻地洞了,随后紧随着闷葫芦,第二个下去了。
我不想留在最后,等胖子下去之后,就也跳了下来。刚下一来,就感觉到一阵凉气扑面而来,周围都是黄土,而且特别的潮湿,没来由得就打了一个冷颤。胖子跟着闷葫芦的身后,已经走出去了一小段距离。这坑道很窄,也就够两个人并排着走,不过应该会很挤。这时季晓蝶和阿诺也是从上面跳了下来,季晓蝶催促我快走。
应了一声,我跟了上去,这坑道出奇的长。我们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中间一阵的七扭八拐,这才算是到了尽头。刚一从坑道出去,我就感觉到了不大对劲,我说这坑道为啥子是一直往下延伸的。原来连通的地方,是他娘的一个墓室!
说是墓室,应该不太恰当。但是这屋子里面,却又堆满了白骨。我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是一间石室,很大,大概二三百平方。高有三米,屋顶之上刻画着一些图案。我抬起头,一点一点看去。
现这是一个神话故事,这些图案是由十三幅图画组成的,没有配任何的文字。不过画这些画的人,画技非常高。这些画,全都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群人在祭祀。这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神情全都毕恭毕敬。从他们所穿的服饰上来看,明显是唐朝时期。场景是在一片草原之上,天上还飘着几缕白云。远方是一座高山,在云中若隐若现。这群人的身前,放在一个四足青铜鼎。鼎内插着三根很粗的香,正在徐徐燃烧。
由于我进鬼楼的时候,根本没有带相机,这时就想着把这些壁画给记录下来。想了想,跟胖子要了手机,一边拍,一边继续看。
第二幅画,画面之上的人群朝着青铜鼎跪拜了下去,但是我隐隐觉得他们跪的应该是那座山。
第三幅画很有意思,人群的最前方,站着一个身穿道袍、手拿浮尘的中年道士。这道士被刻画的如若神仙,脚下还踩着祥云。一个白斑驳的老头子,站在这道士的身前,伸着双手,把腰弯成了九十度,明显是在行大礼。但那双伸着的手,又好像是在向那道士讨要什么东西。不对,不能说是讨要,应该说是正在等着那道士赐下什么东西一般。对,没错,这老头伸着双手,一定是再接那道士赐给他的东西。
唐朝那个时期,对于跪拜是很忌讳的。哪像现在,有的人为了钱别说跪拜了,就是叫声干爹都能叫的出来。在那个时期,除了神明,皇帝、父母,基本上是不可以行这种大礼的。
难道那个道士是某个神仙?话说这世上还真有神仙?我觉得不大可能,也许这是一种隐喻的比喻。就是说,在唐朝那个时期,有一些人朝着一座山祭拜。然后一个道士出现之后,赐给了这些人一个东西。
那么这个东西,对于这些人而言,肯定是相当的重要。
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