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冥殿(2)
季晓蝶刚刚从幻觉里面清醒过来,正一脸迷茫,胖子跟她解释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紧接着我唤醒了阿诺,阿诺清醒过来,就问闷葫芦:“哑巴,是这些长明灯?”
闷葫芦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压抑,“的确是嗅觉,无色无味,许诺,你觉得是什么东西?”
阿诺想了想,道:“梁家的紫罗烟?”
“除了这个,这世界上,应该再也找不到这么厉害的致幻气体了。”闷葫芦顿了一下,接着说:“从一进入这里,我就感觉到不大对劲。起初的那个黑影,像是魅尸。不过我不太敢确定。”
胖子就问魅尸是个什么玩意,我骂他**,跟他说在二楼遇到的那些个玩意,跟魅尸是一个种类。胖子听了,哈哈一乐,说原来是他娘的僵尸的亲戚。我对他这种大条的神经,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摇头苦笑。
这时我观察到季晓蝶一直在看着某个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心里一惊。跪在青铜棺材前面的石雕不见了!我骂了声“靠”,就跑了过去。根本没有那雕像的影子,完全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地板之上干干净净。周围也没有任何搬动过的痕迹,剩下的人也赶了过来。我把这事说了一番,闷葫芦眯起了眼睛,不断打量着那口巨大的青铜棺材。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竟出幺蛾子?老子这两天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诡异。在这么下去,老子就得疯。”我又跟胖子要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缓定了一下内心的恐惧感。
胖子围绕着青铜棺材转了一圈,说道:“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口青铜古棺,大概有十米高,三十几米长,十几米宽,是一个典型的长方体。样子跟常见的棺材也不大一样,整体像个盒子,根本不是那种普遍的棺材样式。
棺壁之上没有任何的图画,特别的干净,比我的屁股要干净多了。闷葫芦仍然在眯着眼睛,他也不说话,就是那么沉默的看着这口棺材。
我们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倍加压抑。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胖子也停止了骂街。我想说点什么,缓解这种气氛,不然在这么下去,我就真的要精神崩溃了。季晓蝶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癫狂,他指着我说:“你以为你逃的掉?你永远也逃不掉。永远......”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让我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季晓蝶仍然在笑着,而且笑容逐渐开始变得极其阴森,面部已经有了一些狰狞的倾向。阿诺站在季晓蝶的身旁,刚开始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可能也是感觉出了不对劲。一记手刀就砍在了季晓蝶的脖子后面,直接给砍晕了过去。
“那里!”闷葫芦指着青铜棺材的一处地方,再次重复了一遍,“那里!”
我有些不明就里,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季心远留给我的东西,是一把钥匙,开这口青铜棺材的钥匙。或者说,眼前的这口青铜棺材根本就不是一口棺材,而是一把无比巨大的锁。他拉着我到了棺材的左边棺壁的中心处,指着一个很小的凹槽对我说,这个凹槽就是锁眼。钥匙就在我的手上戴着,就是那一枚戒指。
回头看了一眼季晓蝶,她正被阿诺扶着。眼睛紧紧闭着,眉头深皱,身体有了一些轻微的颤抖。我问闷葫芦,季晓蝶没事吧?闷葫芦说,他也不清楚,催促我赶紧把戒指插到凹槽里去。眼神里面,是一种很急躁的渴望。渴望?还是**?
“你还在等什么?快把那该死的戒指插进去!”闷葫芦大吼道,他把手中的刀抬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再次吼道:“老子让你把那该死的钥匙插进凹槽里!你他妈听不到?啊?!”
这一下子,我意识到了事情已经出我的控制了。胖子拿着刀冲了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在和闷葫芦僵持。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一些异样。转过头,去看阿诺。这一看之下,顿时心里一紧。只见阿诺正冷冷的看着我们,嘴角挂着无比诡异的笑容。她把扶着季晓蝶的一只手,慢慢移动到了季晓蝶脖子上。她抚摸了几下季晓蝶的脖子,又把手移到了季晓蝶的脸上,用自己的脸贴着季晓蝶的脸。在季晓蝶脸上的手,不断地抚摸着。
每个人似乎都出了问题!
不对!还有胖子。我回过身去看胖子,胖子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他的目光之中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这种眼神我见过,而且差点深陷其中。那是我左手之上,戴着的那一枚戒指,上面所绘画的一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目光。充满着**的眼神,可以激人类内心深处所有阴暗面的眼神!
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他们?
我把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用力一咬,疼痛感直达脑海。这一刻,我的意识无比的清醒。不是梦,也不是他娘的幻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剩下我一个正常的人,每个人都对我不怀好意。我开始慢慢地后退,尝试着逃离。跌跌撞撞地,我开始奔跑。回头看去,他们汇集到了一起,用一种无比戏虐的眼神看着我。
回过头去,什么?!怎么可能?!
这根本就不是来时的路,虽然周遭的景色一样。可是,根本没有进来时的那条石头走廊。那块刻着冥殿的石碑,竟然也不翼而飞。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看不见头的冥殿通道。两旁的石柱,整整齐齐、就像是一排排士兵,不断地向后进行着延伸。
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我再次回头看去。闷葫芦、胖子、阿诺,还有不知道何时醒来的季晓蝶,都在朝着我一点一点的缓慢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着笑容。这笑容此刻在我的眼里,却感觉那么恐怖,心里没来由的就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恐惧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爆的病毒,一旦开始蔓延,就无法轻易治愈。我的心里开始被恐惧侵袭,慢慢延伸到脑海,最后抵达了我的身体各种,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里面。
我只能的不断地逃,不断地跑,连头都不敢在回一下。
周围的景色,始终没有变过。到处都是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我跑了有多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亦或者三十分钟?我已经记不清了,也没有心思再去管。此刻我只想赶紧逃离这让我恐惧的地方,在待一秒,我就会多受一秒的折磨。这种折磨是来自于精神上,它在慢慢腐蚀着我的理智。
我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也许在过十分钟,我就会彻底的疯掉。失心疯?亦或是精神病?
他们突然出现在了我奔跑的前方,我掉了一个头,他们又出现在了我的后方。不紧不慢,一步一步,朝着我缓慢的行走。无论我去向哪里,他们总是会堵住我的去路。我已经慢慢开始了崩溃,开始莫名的大笑了起来。笑的比最初季晓蝶的声音,还要癫狂。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慢慢留了下来,我仍然再笑,笑的越来越疯,而且越来越刺耳。
胖子走近了我,慢慢来到我的身前。他抬起了手中的刀,朝着我的心脏位置捅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