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人爽朗笑道,“我在这水库守了五十多年,什么事情不知道?”
“这么说来,如果我爷爷在世的话,您跟他的岁数差不多啰?”亮仔问道。
“当然,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爷爷了。”那人说道,似乎信心十足。
“是吗?可是我听说还有一个人比你更了解我爷爷哦。”
“谁?”
“一个叫馥梅的女人。”
那人非常吃惊,手里地手电筒抖了一下,长长的光线随之如光棒一样挥动。“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的?”
亮仔惊喜不已,问道:“您也知道这个人?”
“对比她来说,确实没人比她更了解你爷爷了。”那人心服口服道,“我不但知道她,前不久还见过她。”
亮仔出乎意料道:“您见过她?知道她在哪里?”南宫说起这个女人的时候,亮仔就想见一见她,可惜南宫说她没有姓,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没想到碰巧这个守护水库的人知道她在哪里。虽然没有“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艰辛铺垫,但“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依然令亮仔激动不已。
“上次碰到她的时候,她说她要去鹰嘴山做茧子。现在应该就在鹰嘴山。”那人说道。
“做茧子?做什么茧子?”
“像蚕作茧自缚一样做茧子。等你看到就明白了。不过她不一定愿意见你。”
“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她对自己的身份非常保密,从来不再一个地方住太久。”
“那我怎么才能让她愿意见我呢?”亮仔问道。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青蚨钱,你把青蚨钱送给她,她肯定同意见你。”
亮仔大吃一惊:“您有青蚨钱?”
“说来惭愧。你爷爷当年的青蚨钱输给了我,不久投入这个水库自杀了。这让我非常愧疚自责。因此,在你爷爷去世之后,我一直不能离开这个水库。馥梅一心想得到青蚨钱,来找过我好几回,不然我也不可能见到她,知道她在哪里。可是这青蚨钱是夺取你爷爷生命的不祥之物,也是我犯下错误的证明,我怎么会随便给她?今天在这里碰到你,你是他的孙儿,这青蚨钱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说完,那人将一个圆形币塞到亮仔手里。
亮仔慌忙说:“青蚨钱是非常贵重难得的宝物,我怎么敢收!当年我爷爷既然输给了你,就应该愿赌服输,这是属于你的,怎么能说物归原主呢?”
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小小年纪,知道青蚨钱非常宝贵居然拒绝青蚨钱,实在难得!可惜我跟你爷爷长你这么多岁,却因为贪恋青蚨钱而看不开,真是惭愧难当!我原以为得了青蚨钱会非常开心,没想到引出这样的结果,非但不开心,却添加了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你爷爷因为他甚至丢失性命。可见宝物是不是宝物,还看拥有它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每看见它就心里如鞭挞。送给你,反倒让我轻松。”
亮仔见他这么说,只好收下。可是他见那青蚨钱既不是纸币,又不是外圆内方的铜钱,也不是正面有凹凸头像的银币。
亮仔心想,青蚨钱不是用青蚨的血涂在钱币上做成的吗?这个青蚨钱怎么不像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