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孙子,亮仔。”
“你是来问我你爷爷当年为什么跳进水库的吧?他当年跳进水库跟我可没有多大联系!”女人一下就猜中了亮仔来这里的目的,但也暴露了她不安的原因。
“对。我知道他自寻短见是因为输了青蚨钱。”亮仔心中犯嘀咕,都说馥梅是了解爷爷最多的人,难道她不知道爷爷是输了青蚨钱之后投水的吗?难道眼前这个古怪的人真的不是馥梅?
女人惊讶道:“为了青蚨钱?”
接着,她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亮仔被她这样一惊一乍弄得一头雾水,茫然道:“难道不是?”
女人一边笑一边说道:“他把祖上留下的那么多财产败光了都没有一点愧疚的意思,还会为青蚨钱自寻短见?”
亮仔感觉后脑勺挨了一闷棍似的,耳朵里嗡嗡嗡地响。他信奉已久的事情,居然被这个女人一言点破。
“那我爷爷是为了什么才跳水的呢?”亮仔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突突突地跳,就如做完了一张信心满满的考卷,成功几乎在握,可是分数公布的时候得了零分一样。
“时光真快啊!他的孙子都这么大了!可我感觉有圣跳进水库的那天还是昨天一样。”女人的蚕丝茧包裹的头向下垂了一些,随机又抬起头来,“不过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自找的?”亮仔对女人用这样刻薄的字眼形容爷爷感到非常意外。南宫和甲爹说这个女人是最了解爷爷的人的时候,亮仔认为这个女人必定跟爷爷有着非常亲密融洽的关系,心灵应该相通相知。不然的话,为何最了解爷爷的人不是血肉相关的亲人,不是毗邻多年的乡亲,也不是赌桌常遇的牌友,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外乡女子呢?
女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亮仔心想,虽然爷爷败家嗜赌,但没听说他害过什么人,这女人为什么这么评价爷爷?
女人抬起戴着“白毛线手套”的手,指着亮仔,说道:“是你要问你爷爷生前事情,如果我说了你爷爷的不好,你不会因此生气翻脸不认账,不给我青蚨钱吧?”
亮仔摇摇头。
他想起女人戴着头罩不一定看得见,又说道:“当然不会,只要你给我说清楚他是为什么跳水的,我就会把青蚨钱给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将手伸进衣兜里确认了一遍。水鬼球,催泪石,青蚨钱都带在身上。
女人说道:“你爷爷不是好人,他败家的事情你应该听家里人或者熟悉他的人说过,不用我多说。但你们以为他是因为赌博才投水,那就错了。他不仅仅嗜赌,还好色!”
“好色?”亮仔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爷爷。
“他丰厚的家产不仅仅是牌桌上输出去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女人床上流出去的。当家产败光之后,他过不了孤苦伶仃的日子,一时想不通就跳进水库了。”
女人又说:“你爷爷生前长得英俊潇洒,用钱无度,自然有很多女人看见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