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西施听了它的叫声,就如灵魂被摄去了一般,厌恶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怜惜疼爱之情。
她居然伸出芊芊细手去爱抚蛤蟆身上满是疙瘩的皮肤。当手触到蛤蟆皮肤的时候,她竟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那种愉悦感更胜于有圣接触她的身体时所体会到的,远胜于矮骨头所能给与的。
她为这种愉悦感所羞耻所害怕,慌忙将眼睛往四处里偷看,生怕路过家门的人看到。她想起第一次看见男人身体的时候也是这样羞耻这样害怕。这种对比的想法让她更加恐惧。
强烈的恐惧感让她差点失声尖叫,她的手往外一送,将蛤蟆丢在了屋檐下的石阶上。
她慌忙关上门,回到了屋里。
她回到床边,将被子叠了又拆,拆了又叠,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外面非常安静,阳光也很安静,透过窗户跳进房间里,铺在地板上,不作一声。没有鸟叫声,没有脚步声,没有风声,没有小孩子的哭闹声,没有水牛的哞哞声,没有鸡鸭鹅的鸣声。这个村子突然之间像死了一样的寂静。
但她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听到了门外台阶上一个东西爬动的声音。
咝咝的爬动声。
那是蛤蟆在干燥的石阶上爬行。她能感觉到它在朝门口爬。因为咝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如一个人从远走近。虽然石阶总共才一米多长,但在她此时听来,那个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走到了近前。
那一刻,她的脑子有些混乱了。懵懵懂懂的。
她祈祷那只蛤蟆离开,却又希望它爬得更近,就像她第一次跟男人滚在一起,希望男人做些什么,又希望就此停止。
她感到浑身燥热。
她扑在了柔软的被子上,忍不住哼哼起来。她解开了衣服,将被子裹进来,然后抱住被子哼哼不已。她害怕此时有圣突然闯进来,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又希望有圣快点来,好让她将体内的火焰全部释放出去。不然的话,她害怕体内的火焰将她自己整个儿烧掉,只剩下一堆灰尘,甚至连灰尘都不剩。
咝咝……咝咝……
那只蛤蟆还在石阶上爬行,从容不迫,好像无所畏惧,好像什么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好像村里的鸟,人,水牛,鸡鸭鹅以及风都在看它的好戏,都屏住了呼吸,收敛了动作,让它成为实实在在的主角。
她心里祈祷着,鸟儿,你叫一下吧,人,你喊一嗓子吧,水牛,你扬起脖子哞一声吧,鸡鸭鹅,你们唧唧嘎嘎呱呱躁动起来吧,风,你摇动一切能摇动的东西吧!
因为这就像一个梦,很轻的梦,只要一点别的声音就可以打破。除了那咝咝的魔鬼一样的声音。
她感到更加火热,身体像一壶烧开的水,脖子要开始冒烟了,脸已经涨红得如烧红的木炭。
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她在心里呼唤了千万遍。她努力回想跟矮骨头,跟有圣在一起激情的时刻。
她像吸了毒的人一样产生无穷无尽的幻想。知道前面是无底深渊,也想过要制止自己,却无比痛快地继续往下坠落。
她腾出一只手,犹犹豫豫却毫无阻碍地伸到腰间,将裤子的纽扣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