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母鸡替死

  事到如今,只能一个一个来,先把林媚的异灵送走再说。至于小莲,她的死因我已经清楚,我对她是报以同情的,希望到时能好好送她往生,来世不再受苦。但她的异灵现在还跟着于芬芳,不知道又是什么缘由。
  第二天,我按照海叔的吩咐,去郊区买了一只芦花母鸡回来,关在阳台上,给它喂清水。
  讨厌的阿蒙见了芦花鸡象疯了一样,不停地区侵犯它,芦花鸡也不甘示弱,奋起反抗,把阿蒙啄得满地是毛。
  我只得把阿蒙栓在屋里,阳台上只喝清水的芦花鸡有点萎靡不振,我也挺于心不忍的。
  三天过去了,周六早上,海叔还没来电话告诉我方法,快递员却来敲门送快递了。拆开一看是一小包染成红色的米,还有一道符咒。我展开符咒看,符文中夹杂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正在琢磨的时候,海叔打电话来了,他说:“小魏,东西收到了没有?”
  我说收到了,是一小袋红米和一张符咒。
  海叔说:“今天就可以行动了,你把符咒黏在母鸡身上,带上那袋红米,天黑后再去那个水库,先把红米撒在水面上,等看到水面翻滚的时候,你把母鸡放下去。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我把海叔的话一一记在心里,等天一擦黑,我就把贴着符咒的芦花母鸡装进麻袋,打车去了东湖水库。到了水库边上,一看还有几个钓鱼的人没走,我心想糟了,这下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这钓鱼的人是三男一女,估计是白天就在这里钓了,看他们的桶里收获颇丰。现在天已经黑了,还恋恋不舍。
  两个男的在看杆,另外一男一女可能是小情侣,远远地坐在水边,边聊天边玩着水。
  我抱着母鸡没法行动,只得焦急地望着他们,希望他们快点收杆回去。
  看杆的人看到有鱼上钩了,兴奋地边收杆边喊,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突然“啊”地一下,坐在水边的女生传来一声吼叫声,半个身子已经滑到了水里,旁边的男生抓住女生的手拼命往上拉,但看得出非常吃力,女生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滑。那边两个钓鱼的男生也扔下收了一半的鱼竿,跑过来一起帮忙拉女生,这才把女生拖上来。
  看这个女生长得非常瘦弱,可竟然要三个男生才能把她拖上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女生上岸后,显得惊魂未定,嘤嘤地哭泣着。她一旁的男朋友也是脸色发青,受到了惊吓。
  帮忙的男生问:“刚才怎么回事?”
  女生的男朋友说:“不知道啊!刚才听你们喊有鱼上钩了,我就站起来往你们那边看,她就滑到水里去了。我赶紧拉她,可没想到死沉死沉的,差点就拉不住!”
  帮忙的男生说:“是啊,我们三个一起用力,才把她拉上来,看她的份量九十斤到顶了吧/?没理由啊!”
  这时,女生停住了哭泣,开口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滑下去了,下半身入水后,我的小腿就被什么紧紧拽着往下拉,力道很大,到现在腿还疼呢!”
  说罢她卷起裤腿,露出洁白的脚踝。
  那三个男生一看,惊呼起来:“啊?怎么会手指印?”
  “是啊,这么青紫,抓的力道不小!”
  “赶紧走吧!这里太可怕了!”
  这四个年轻人迅速收拾渔具,搀扶着女生,跌跌撞撞就离开了。
  我看看四周不再有人,就抱着母鸡走上前去,遵照海叔的吩咐,把那袋红米先撒在水面上,刚开始鱼儿竞相啄食,再过一会儿,水面真的开始翻滚起来,仿佛开水沸腾了一样。我不敢怠慢,赶紧把母鸡放下水,只见那母鸡在水面上扑腾几下,瞬间沉入水底,就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下去一样。
  我连忙离开水库,到大路上给海叔打电话汇报刚才的情况,海叔说水鬼已经收了母鸡,估摸着此计成功了。
  我问:“海叔,你那符咒上好像有人名和八字,是谁的?”
  海叔淡定地说:“哦,那是我借了一个死人的名字和八字,用来骗水鬼的。”
  我心想,这也行啊?海叔的办法可真多。
  海叔让我赶紧回家,不要在多留。我也感觉有点冷,马上回莲花公寓热水冲澡,然后上床看书。
  于芬芳的两大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一个,接下来就是小莲的事情了。虽然知道了小莲和林媚的纠葛,但如何超度小莲还是个难题,因为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冤仇未了。
  我看着书,感到有些头晕,就早早睡下了,睡到半夜醒来,感到身上发冷,摸摸额头,好像烧得厉害,起来喝了点谁,忍到天亮,烧还是没退。
  表哥不在,我只好迈着虚弱的步伐,去楼下药店买感冒退烧药。周日睡了一天,吃了点泡面,到了周一早上,我还是觉得起不了床,就打电话给表哥,让他帮我请假。
  表哥听说我感冒了,让我先好好休息,说晚上回莲花公寓给我带点吃的。
  我就蒙头再睡,睡到中午手脚发软,起床都有点困难了。我想是不是前天晚上在水库撞了什么邪?
  只能再打电话问海叔了。电话拨过去,却是爷叔接的,他说海叔来敬老院里看他,刚上外面买水果去了,手机没带。
  我想问爷叔也一样,就把前天给水鬼找替死鬼和回来后我生病的事情说给他听。爷叔一听就拍大腿,他埋怨道:“这个海生,总是品性不改,喜欢做这些偷巧的事情!他自己已经这样了不说,这次把你也搭上了。”
  我听爷叔这么说,心里有些害怕了,问爷叔:“怎么啦,爷叔?”
  爷叔说:“你看看你海叔,学道弄道,搞得身体都残了,就是太喜欢搞这些偷巧的事情,他自己搞搞也就算了,还让你也搞!你的病十有八九也是邪病,倒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而是报应!”
  我一听更急了:“为什么要报应我?我没做什么坏事啊!那水鬼投胎做鸡,总比永远在水底做鬼好吧?”
  爷叔说:“你糊涂啊!你只想到把水鬼送去投胎,找只母鸡做替死鬼,你可曾想到,这只母鸡也是生灵?它也有灵魂,或许它前世也是人,因前世因果,这一世投生畜道成为母鸡,如能消除前世的债,下一世或还能投生为人,现在被你抓去给水鬼当替死鬼,永生永世在水底不得超生,你做了这种违逆的事情,自己种下恶因,就要承受恶果!”
  爷叔的话让我醍醐灌顶,之间我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关系,我心里后悔极了,问道:“那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爷叔说:“没有!你若要救拔母鸡,就得再给它找替死鬼,你找谁都是生灵,哪怕是一只蚂蚁,也是有前世来生的,你若在做这样的事,只会多造恶因!”
  我冷汗直冒:“爷叔,那我怎么办呢?现在身体好难受!”
  爷叔说:“那暂且忍着吧,好好念佛号,等业障消除完毕,你自然就恢复了!这次也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凡事要三思而行。”
  挂了电话,我勉强坐起来念佛号,求忏悔。念一会睡一会,到天黑的时候,感觉烧退了,也有感觉到饿了,正巧这时表哥回来了,拎着着打包的水饺稀饭,我吃饱后,觉得精神也恢复了,这病真是来得快也去得快,看来业障已消。
《剧组异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