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阴伶(3)

  我和邓瞳同时回头,那个中年男人仍然木然的坐在后座上。
  “别怕,别怕,你是过阴人。”心里对自己说,“什么阵仗没见过,怕这个干嘛,别在这个小子面前丢分。”
  我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憷,我自己是什么能耐,我心里清楚。但是阴伶的厉害,我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当年的楚大,给我心里造成了巨大的阴影。虽然我当年制住了楚大,但是我不止一次的期望,永远不要再遇到阴伶了。
  “怎么没有人啦!为什么!”邓瞳这小子沉不住气了,大声喊。
  他不喊倒还罢了,一喊,就把我面前的这个阴伶给惊动了,阴伶开始高亢的唱起戏词起来:
  “儿的父修正道跨鹤西走”
  妈的这句唱的不是陕西的秦腔了,听声音应该是京剧,和刚才披床单的那个疯子唱不是一种剧目。阴伶继续唱:
  “为娘我被阎君就地府来收
  娘说道阴曹府报应无有”
  邓瞳继续大喊:“徐大哥,你唱京剧干嘛,你别吓唬我啊。”
  我对着邓瞳骂:“不是我唱的,你眼睛瞎了啊,看不见是这个阴伶唱的啊?”
  阴伶继续唱:
  “又谁知我到了阴曹,
  我早晚间。。。。。。。”
  邓瞳惶急的喊:“什么阴伶,什么阴伶?”
  我拉了一下我身边的车门的把手,可是被锁上了,连忙对着邓瞳说:“快开门。”
  邓瞳慌忙解车门的锁,可是我仍然打不开。邓瞳也和我一样,拼了命的拉车门的把手,也是无济于事。
  阴伶唱:
  “我受的是蓬头垢面披枷戴锁、口含着银灯、
  等何日我才得出头?”
  邓瞳对我喊:“就是你在唱戏,你别唱了。”
  我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给邓瞳看。车载的音响突然响了,
  “儿求佛尊将娘搭救,
  也不枉为娘我就盼儿在心头。”
  阴伶从后座上飘了起来,背心贴着轿车的顶板,头部就在邓瞳的顶上。但是邓瞳看不到。我忽然明白一件事情,一把将后视镜给掰扯下来,递给邓瞳,“用镜子看!”
  邓瞳拿着镜子,用镜子反射观察轿车内部,两只手抖得厉害,原来这个傻逼,眼睛看不见,但是用镜子能看见,他还真的是有点本事。
  阴伶探出手,把邓瞳手上的后视镜给捏住,镜子表面瞬间变成了黑色,但是留下了几个枯瘦细长的指头印迹。邓瞳吓的把后视镜个扔掉。
  轿车在没人驾驶的情况下,开始自己滑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
  我和邓瞳急了,两个人同时用脚去提车门,车门踢不开,我们就踢车窗玻璃。
  我偷眼看向车头前方,发现轿车正在向着那个披着床单的农妇身上撞过去。我连忙弯下腰,用手去按刹车。
  “那个是油门!”邓瞳发狂的喊。
  可是他也慌了,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我也喊:“你不是说是油门吗?”
  我这才发现,邓瞳两只脚都在踩,同时踩着我的手和刹车,可是轿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砰地一声,轿车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嘎然而止。
  然后车内一片黑暗。
  “是不是我瞎了,”我把对着邓瞳的方向,好让他看得见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邓瞳的声音也在喊:“我哪里看得见,现在全黑了。”
  “还好。”我叹口气。
  “好什么啊,”邓瞳喊,“那个什么灵在哪里。”
  现在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我看到车窗外覆盖了一层东西,就是因为一层东西,把轿车给裹的严严实实,导致车内瞬间变黑。毕竟是大中午的,日光照射强烈,现在日光透过了这层东西,映射进来一点光线,我能看到覆盖轿车的东西上面有着花朵和鸳鸯的图案。
  原来是披在疯子农妇身上的床单把轿车给裹住了。
  我听到车外一阵嘈杂,然后有人把轿车上的床单给扯下。
  车内又能看见了。而且车门也被人用东西给撬开,把我和邓瞳抱出去。我看见轿车撞在一个电线杆子上,车头凹进去一大块。邓瞳的额头撞破了,正在流血。
  那个疯子农妇又出现在我面前,正在一步一步的走着台步,而那个阴伶也在做着同样的姿势,但是过来帮忙的众人,只能看见农妇,而看不见阴伶。
  那个农妇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模仿阴伶。
  邓瞳晃悠悠站起来,对着农妇大喊:“我看完就是,别缠着我了!”
  果然,这事就邓瞳这个傻逼搞出来的。
  我走到邓瞳面前,对邓瞳说:“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帮不了你。”
  药店就在旁边,邓瞳在店员的帮助下把头给包扎了,然后看着我,对我说:“徐大哥,你真的能行吗?”
《宜昌鬼事2过阴篇(八寒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