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九十三章 重整旗鼓

    “出去!”我忍住咽喉的疼痛大声喊道。

    而这时,电梯门只剩下一条缝了,想要挤出去是不可能的,至于用手去掰开?

    怎么可能!

    要知道,现在冰清才是整部电梯的主宰,她不想让人出去,人要是伸手去掰的话,恐怕手会被压成肉酱。

    正在这时候,两个小木块插入了电梯的缝隙之中,然后电梯门被两个小木块慢慢掰开。

    “出来吧!我的爱人!”古子虚掰开门对着慕容朵朵喊道。

    我愣了一下,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继续控制纸人牵制住冰清的身体,与此同时,抄起平底锅和冰清的头纠缠起来。

    慕容朵朵硬着头皮冲出电梯后,我急忙钻了出去,而那个纸人失去人控制之后,本能地跟冰清继续扭打起来。

    我招上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阴鬼,不可能打得过冰清,但限制住还是没问题的,大不了就是个陈雄多了一个兵而已,陈雄那么多兵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伤大雅。

    出门之后,我本能地拉起慕容朵朵的小手,然后快速朝着国贸大厦的大门跑去。

    “混蛋,你干嘛摸我的爱人!”古子虚对着我和慕容朵朵的背影吼了一声,然后也跟了上来。

    我留意到了,古子虚掰开电梯的木块,和老虎钳差不多,老虎钳是用来夹东西的,但是古子虚的那个木块却是用来掰东西的。因为虎口很长很大,然而把手却很短。

    老虎钳是人类利用杠杆原理制成,可以省力,然而古子虚的那个却是违背了杠杆原理,照例说是不科学的,根本不可能掰开电梯门,然而他做到了,这也意味着鲁班术的确强大。

    冲出大门之后,王队长就急忙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了?”

    我没有回答他,更或者说,我现在的喉咙实在是太痛了,凝聚在我咽喉部位的冰块出门以后,开始慢慢融化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尽快到医院的话,以后恐怕会变成哑巴。

    快速跑上一辆车后,我强忍住疼痛,刚欲对着司机开口,同样跑上车的慕容朵朵急忙说道:“去医院。”

    这丫头难道知道我受伤了?

    也是!

    她虽然胆子没我大,但是能成为少司命的人,眼光自然会很毒辣。

    来到医院之后,我一边接受医生的治疗,一边用符咒点燃烧成灰烬后化水和,这样可以祛除我身上的阴气,而慕容朵朵,也同样喝了几碗。

    这一趟,就是三天!

    我的额头上被绑上了纱布,右手还打了一层石膏,这是因为我本身就受伤了,还强行动手,照成肌肉和骨骼变形,需要用石膏定型。

    值得一说的是,这三天里,郭勇佳和闫姗姗来看过我,我见到郭勇佳后,认真地看了看他,郭勇佳和以前比起来,有所不同了,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的眉宇之间,有一股阴气,好在闫姗姗并没有什么异常。

    第四天早晨,我早早地醒来,在床上躺的时间久了,根本睡不着。

    到了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闫若兰来了,她给我带来了一些早餐,因为我喉咙还没有痊愈,所以都是一些流食,她小心翼翼地喂我吃完一碗粥后,一边用纸巾擦拭着我的嘴角一边说道:“色鬼曹,二妞不愿意,你别勉强嘛!瞧你这伤得!”

    我刚欲反驳,她急忙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然后继续说道:“说真的,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就算是犯罪未遂,反被妇女殴打,也不至于伤你喉咙啊!我觉得啊!你以后该检点一点,脑子里别老想一些色色的内容。”

    什么叫想一些色色的内容,什么叫犯罪未遂啊!我要是真的相对那家妇女下手的话,就算没成功,也不至于受伤吧?更何况,我这可是为国献身,为了救全市人民受的伤,属于工伤。

    只是,现在我实在是不想和若兰斗嘴。

    慕容朵朵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了,她最近看起来怪怪的,脸色也不太多。但我也没法问,估摸着可能是她收到了惊吓的缘故。

    王队长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他将一盒录像带放于配套的录像机中,然后说道:“这是那天晚上的录像带,我们截取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局长让我拿来给你看看。”

    我点了点头,然后让若兰先出去,知道若兰走后,我才让王队长按下播放按钮。

    电视画面之中,出现的是国贸大厦的监控画面,国贸大厦到处都有三百六十度摄像头,那天晚上,电灯虽然一闪一闪的,就好像电源不稳一样,但是监控画面,还是拍到了一些类容。

    我重点看郭勇佳的画面,可是郭勇佳从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玩手机,要知道,一个纸魅穿上衣服后,除了看脸部以外,是无法分辨的。

    至于后来电梯里,画面停顿了一下后,电梯里也的确多了一个纸人。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么短的时间,郭勇佳是不可能再拿出一个纸人后逃出去,而且能穿衣服的纸人,是要用竹子或者柳条支撑的,他当时就带了一个背包,里面根本不可能装得下一个纸人。

    我很想问王队长有没有问郭勇佳是怎么逃出去的,但是却没法开口,只能继续看画面,录像画面可以分成很多个小块,我拿着遥控器,不断跳转着画面,最后将画面锁定到了二十六楼的会议室。

    我和慕容朵朵是在会议室的时候遇到群鬼包围的,他们那个时候出来,很显然是出于保护会议室。

    既然这样,那么当时,陈雄就很有可能就在会议室里。

    摄像头,没法拍到鬼,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看得方向却不同,摄像头没法拍到鬼,但是却可以拍到玻璃。二十六楼,所有隔墙,几乎都是玻璃打造,而玻璃墙可以迷糊地看到鬼的样子。

    可是会议室的镜头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换句话说,画面并不稳定。

    会议室里,有一张长桌,而我看了很久,而摄像头是安在长桌上方的,当摄像头旋转到会议室长桌正对面的玻璃上的时候,我急忙按下了暂停按钮。

    透过那昏暗的画面,我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看到那个影子后,我不由得直起身来!

    画面之中,那是一个头被削皮的男人,男生的头顶上方被砍掉了很大一部分,就好像是被一刀直接削平了似的,额头以上的部位,整个就是平的,而他的面部肌肉干枯得有些变形,就好像是一个长满皱纹的老人而已,也好像是一个被装了人皮的骷髅人。

    “僵尸!”这时候,慕容朵朵失声说道。

    僵尸?

    我很理解慕容朵朵为什么会那么想。

    因为玻璃画面虽然很模糊,但是却可以看出,会议桌前坐下的人,的确是一个有身体的‘人’。

    众所周知,陈雄已经死了,而且是自然老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有身体?还有,他的头顶到底为什么会削平呢?难道是被雷劫直接炸开了头?

    可是如果是被雷劫劈的,那怎么会是平的?

    陈雄如果真的是连魂带尸一起渡劫的,而且在三向帝王阵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僵尸,那么陈雄不可能不犯案,僵尸可是要吸人血的,更何况,僵尸的身体很僵硬,根本不可能坐下。

    换句话说,现在的陈雄,不可能是僵尸,但是不是僵尸,又为什么会有实体?这点我也想不通。

    接下来,我按下继续播放按钮,伴随做摄像头的旋转,画面也不断变化,在会议桌的旁边,录制到了陈雄的侧面,我按了一下暂停按钮。

    玻璃墙上,有陈雄的倒影,然而影子变得很虚浮飘渺,这就好像是两个人重叠到一起一样,但是却并没有完全重叠,画面就好像是在一个人的照片上又画上一个人似的,并没有完全重合,出现了蝶影。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有两个‘人’,或者说是是一尸一鬼。

    录像机不能正面拍摄到鬼,但是却可以用光线将鬼的影子放光折射到玻璃面上。

    接着,我继续播放,可是画面一闪一闪的,是不是还会出现间隔,等到我再次播放到陈雄对面的时候,愕然发现陈雄头顶竟然已经圆满了,而且还有了一头短发。

    “这!”王队长一时间有些膛目结舌。

    我也微微一愣,随后急忙用遥控器控制着画面回到电梯里的一幕,在电梯里的纸人出现之前,郭勇佳是带着一个背包的,然而当纸人出现之后,谁也没有留意到电梯里还有一个包包,而那个包包,就是郭勇佳的包包。

    可是奇怪的是,在画面一闪一闪过了一会儿之后,电梯里的纸人和包包几乎同时不见了。

    我留意了一下时间,然后在回想起陈雄出现在玻璃墙上的第一次时间,然后不由得紧紧地拽住了遥控器。

    “怎么了?”慕容朵朵察觉到我的脸色有些异常,急忙问道。

    我一把将脖子上的石膏带直接撕掉,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郭勇佳个混蛋!”

    “曹大师?”王队长疑惑地说道:“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王队长,而是悲愤地按着遥控器,可是接下来却放完了。

    “后面的呢?”我对着王队长问道。

    王队长说道:“后面国贸大厦彻底停电了,没有录制到。”

    “那郭勇佳呢?郭勇佳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急忙问道。

    王队长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早上四点多的时候吧。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王队长,而是无力地垂下手,手里的遥控器自然脱落,而我陷入了深思之中。

    这郭勇佳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雄有用一支军队,而且还在不断壮大,当务之急,是要在陈雄没有害人之前,就解决掉才对。

    可是郭勇佳呢?他虽然心肠有些坏,而且还是十分歹毒,可是没理由在这个时候还分不清楚轻重,说到底,他是一个人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助纣为虐?为什么他要帮陈雄打造一具身体?

    不错!

    现在我可以肯定,那天郭勇佳就是以一个纸魅的形态进入国贸大厦,然后鬼魂离开纸人,等到电梯停在二十六层以后,才用密法进入纸人的身体,拿走了包包。

    监控录像中,虽然没有拍摄到,但这些都可以肯定。

    郭勇佳肯定是去找陈雄了,而且成功找到了,然后和陈雄达成了某种交易,郭勇佳帮陈雄打造一具纸身,而陈雄肯定也答应了郭勇佳什么事。

    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郭勇佳这样做的目的,陈雄可是鬼王啊!他那样做不是与虎谋皮?而且要是真让整个市变成了一个鬼城,对郭勇佳有什么好处?

    一时间,我的脑子很乱,我可以感觉到,将会有一件大事发生。
《扎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