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胖子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
“你说……你是一个佛童子命。”我诧异的问
胖子点了点头,很自然的说:“是呀,虽然我爸从小不让我和谁说,但我想你应该没关系。毕竟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童子。”
“卧槽,你怎么没和我说起过。”我恶狠狠的盯着他,这尼玛的实在太不公平。大家都是童子,为啥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而我对他却一无所知。
“你没问过呀?”胖子小天真的回了一句,瞬间让我噎住了喉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也对,我没有问过他……
时光就在闲扯中悄然的流走,一行人也来到了深圳蛇口码头,下车之后,三人转坐渡轮前往澳门。
元邱简略的和我们说了下事情的经过,他说我们这一次去主要是替那叫陈正的老大布好阳宅的格局,其他的不用管,到了澳门之后自然会有人接应我们。
渡轮在澳门的隘口停了下来,下船之后,怕水的胖子走路摇摇晃晃,差点因为晕船而吐了出来。
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元邱下了渡轮之后,便和奥迪车旁的一个人影招手致意。
这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下颚,长满了扎里扎煞的胡子,好似刀枪林立,如刺猬身上的刺般突出。笑起来,给人一种非常粗狂的感觉。
元邱管这中年男人叫张叔,从对话上看,张叔和元邱的关系很铁,这一次的澳门之行,张叔就是元邱和陈正中间的引荐人。
奥迪车上,元邱向坐在驾驶座的张叔问道:“张叔,我们现在就去见正哥吗?”
张叔一边开车,一般摇头道:“张叔虽然在东陵混了些辈分,可还没有那资格在正哥面前说的上话。张叔现在带你们去见一个人,由这个人带你们去见正哥。”
他怕元邱心里没底,又朝元邱说了句:“放心吧,张叔大部分都打点好了。只要你带来的风水先生靠谱,搞定胜和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为了怕我们郁闷,张叔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们介绍了澳门的风土人情。
我们当时去澳门的时候,澳门还没有回归,仍旧隶属于葡萄牙。在澳门流行着两种语言,一是广东的白话,另外一种是葡语。在澳门说普通话的人少之又少。如果这两种语言都不熟络,那在澳门就很难交流。
在澳门这个地方,最为出名的就是赌。大小赌场,彩票档口,零零总总数之不清。这里赌博合法,是所有赌徒的天堂。
而在这种黑色产业链的影响下,也产生了另外一种职业,黑道社团。
既然是赌场,那就不可缺少看场的,这里的多数赌场的看场都是由某些社团来看管,除了本土黑帮之外,香港的三合会也掺杂在其中。是由澳门的第一赌王何……引进来的。
而东陵,是澳门本土的两大社团之一,陈正就是这个社团的龙头。
张叔怕我们闷,除了介绍风土人情之外,也给我们说了陈正的故事。
这是一个十六岁就出道的黑道枭雄,老家也是广东人。十六岁的时候,就有着只身一人覆灭了广东某个小帮派的傲人战绩,逃亡到澳门的时候,手上还带着好几条人命。后来,他被前东陵掌鸵者慕容东看上,并且收为义子。跟随着慕容东三进越南,全身安然而返。
后又在泰国黑帮与澳门本土黑帮争夺地盘时大放异彩,带着东陵天字头的人马,一夜之间覆灭了泰国第一黑帮,把这个社团从澳门打到泰国,让社团龙头的将军不得不服软,亲自下来谈判,将军发过誓言,言明只要陈正在澳门一日,他的社团绝对不会踏入澳门半步。
少年枭雄,因此一战成名,凭着郝郝的功勋与过人的智慧,老龙头病逝之后,陈正坐上了澳门新龙头的位置。
在澳门。或许有人不知道澳督是谁,但没有不知晓陈正。他是澳门地下的传奇之一,拳镇葡京,威震澳门。他是dy(致命格斗)拳赛中的胜利者,有着第一拳王的称号。在那届dy格斗中,合共十二位获得拳王称号的选手参赛,但都无一例外败在了陈正的手下。
人们给了这少年枭雄一个尊称,南天王。与猛虎帮的北虎啸天并立,号称是澳门黑道的两大传奇。
在此之前,我一直对他不以为然。黑社会嘛,从小受教育的字典里他就是一个黑色的代名词,扯上关系的都没好人。哪怕张叔说的在传神,在我的骨子里头,仍旧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然而当张叔领着我们下车,走进澳门的关前街看到这么一件事时,我才发觉了这陈正的不同。
我在街上见到了数个混混在一起争吵,还掏出了刀准备打起来,巷子角落里有两个巡警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可他们当什么事都没看到,也没上去管。
反倒是一个卖菜的,居然敢朝着这两群人大喝
“你们爱哪打打去,别在这儿阻碍我做生意。!”
我当时很诧异,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平常小贩对这些痞子混混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的,怎么有人脑子犯抽了居然敢骂他们。
如我想象的结果,其中一个混混拿到指着那卖菜的老头,问他:“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就在我为这老头感到心惊胆颤时,老头非常安然自若的说了一句话:“我是好心提醒你们,这条街是正哥管的。别忘了正哥立下的规矩,不许在这卖丸子,更不许闹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脑子不够用。那本掏出了西瓜刀了两群混混,仅仅是听到卖菜老头的这句话,居然全都把刀收了起来。
其中一个向旁边的同伙小声嘀咕:“我们还是走吧,正哥放出的话那真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可惹不起他。”
一场纷争居然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而止戈,简直惊得差点让我连下巴都掉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陈正不仅是澳门地下的一个传奇,也是黑社会里的一个另类。在他掌管的街道,清一色没有毒,没有黄,只有赌。没人敢在这里卖药丸毒品,没人敢在这里开设色情场所,强迫女性卖淫。也没人敢在这里滋事。有人说,陈正管理的街道,简直比清水还清,他这个人给居民的感觉不像是个黑社会,反倒更像一个除暴安良的警察。
在街道的中央,张叔遇到了一个熟人,他是字头里派出来收保护费的。街道上的小贩商店不仅乐呵呵的掏钱,还招呼着他进来吃饭。
后来收到一个七旬老奶奶时,老人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邹巴巴的钱。那收陀地的混混不仅没收,反而还从收到的保护费里掏出了几张,塞给那个老人手里。
“我话张婆,正哥同我地呢班收陀地嘅讲过,你地呢滴老人家我地系唔可以收嘅,你下次见到我黎个阵千其咪摞钱出黎!吾系嘅话上头知道又要叼我啦。呢度有给张散纸,你先袋住,知道你尼排生意吾好,仲有几个孙要读书,你先摞去应急使下”
翻译:“张婆,正哥给我们这些收保护费的下过命令,绝对不可以收你们这些老人家的钱。所以你下次见到我来千万不要掏钱,不然上面知道会骂死我的。这里有些散钱,你先拿着,知道你最近生意不是很好,还有几个孙子要读书,你老人家先拿去应应急。”
我承认,我是真开了眼界,我第一次见有人给保护费给的那么开心。也是第一次见收保护费的居然拿钱出来救济人。
“嘿嘿,小子,大开眼界了是吧!”张叔推了推发愣的我和胖子。
我和胖子,元邱都不约而同的点头,的确是大开眼界了。换在内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张叔轻笑道:“这就是正哥的魅力所在,一般人是无法了解的。”
于此同时,我的心里对这东陵的掌陀者陈正,也是越来越好奇。
第二章  范无常
张叔并没有带我们直接去见陈正,而是把我们领到了一个位于街道中的小型麻将馆中。他告诉我们,这个人的真名连他都无从得知,只知道他姓范,有个绰号叫无常。
他是东陵的第一红棍,红棍是社团的职位之一,草鞋为会记,白纸扇为财务,而红棍则是第一打手。
不过,这范无常的身份并非打手这么简单,他是陈正的心腹,东陵皇朝的第一杀手。所到之处,如地狱里那阎王座下的黑无常范必救,悄声无息的收割敌人的灵魂灵魂。
张叔恭敬的推开麻将馆的大门走了进去,整个麻将馆里只有一桌人,张叔朝着其中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走了过去,附在他的耳边悄声的说了两句话,随即,张叔又朝我们三个招手道:“你们都过来吧。”
我和胖子,元邱三人都走了上去,来到了黑衣青年的身前。这黑衣青年的年纪看起来也只有二十五,六岁般大,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沉稳,目光犹如深渊般透不彻底。
“你说的风水大师,就是这两个?”范无常开口,皱着眉头,声音略带不满。外人看我们这一样,通常都以年纪取人。多数人都以为年纪越高的本事越高,年纪越小的,都只不过是初出茅庐而已。
毫无疑问,我们在第一次相见时,范无常也毫无例外的犯了这个通病
面对范无常的询问,张叔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指着我们向他解释,张叔说,我们这几个虽然年轻,可都是正经八百某某派的嫡传弟子,本事一点都不比那些老家伙差。
张叔那略带修饰的渲染并没有让范无常因此而轻信,他摆了摆手,顺手在牌桌上一推,把一个一筒推到了牌桌上。
然而,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让我心中一凝,高手是我对范无常下的第一结论,没有选择题。
这看似毫不在乎的把麻将一推,这麻将落地却悄然无声,一丁点的声响都没有。这并非是刻意而为之,而是平日里养成的一种习惯。
从这个现象中,可以分析的出范无常至少是个内家高手,单凭对这份力道的掌握,别说普通人,即使是练了几十年的老师傅也未必能做到。
“我这人不喜欢说虚话,有能力的人也不必藏着捏着,既然老张说你们有本事,那你们就给我亮两手看看吧!”范无常一边推着牌,缓缓点燃了一支烟
我问他:“你想怎么试。”
他转过头,目光很平静的看着我,我却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浑身发麻,道士的灵觉告诉我,这范无常就是一个潜伏在羊皮外衣下的凶狼,他的眼神已经把你锁定,无论是暗夜白天,你都无处可逃。
就在我手心几乎都捏出了把汗的同时,范无常又耸了耸肩,非常自然的笑了笑,他双手持牌朝我说道:“这把是第四圈,我输了一万多,你今天要是能让我赢,自然就证明你自己了。如果你让我赢不了……”
我和胖子的心中一紧,以为他要放狠话,谁知道他又是怂肩笑了笑,道:“赢不了也没关系,你们是老张介绍来的,我不会为难你们。”
我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这种第一次和社团人物相处的感觉真的让我非常蛋疼。
我朝他说:“先把你的八字报给我吧,不需要详细的时辰,只是年份也行。”
范无常给我说了一个数字,我在心中以男命100减去出生年份除以九的方式,得出他是东四离火命。
在看今天的旧农历,走的是西方兑金运。这对他来说本来就不是赌博的好日子,何况更巧的是他坐在位于北方的坎位,北方属坎水,虽说水木可泄金,但同时也克制火气,他今天赌必输无疑,但却不会输的太多。
按照一贯的做法,我定然是让他去洗一把手和脸,换一个位置。可这方法太过于老土,换个圈换手气谁都会。而且位置换了,另一个人好端端赢钱变输钱了也不会服气。
所以这种方法直接被我否定,然而,除却这简单的方法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实际的帮得到他呢
这时,胖子也悄声附耳在我耳边轻声道:“离之大过,离火被兑金所克,虽然有震木生体,可木气太弱,泄不了金气,也提不了火气。”
“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无常哥换个位置转个运吧。如果是的话我这位置让给他也无所谓”另一个坐在东方位置上的胖子叼着雪茄戏谑道
我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在他们

┣严汾实?br /> 我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在他们不解的眼光中走出了麻将馆。
“这小子想干嘛?想不出办法想逃跑吗?”
“说不定呀,要真那么好赢钱,这个世界的大师通街都是了,正哥看的赌场早就亏死了。”
我刚一脚踏出麻将馆的时候,还听到麻将馆内传出的戏谑。
五分钟后,我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重新折返,在范无常还没来得急反应的时候,把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口袋。
“你给我塞的东西有用?”范无常疑惑的问,他很自傲,不问我塞的什么东西,也不怕我加害他。
我笑了笑,答道:“你继续打牌,到五点的时候结束,你一定会赢钱!”
“哈哈,你这小家伙,把我们无常哥当什么东西了?塞点东西就能赢钱,你忽悠谁……”
“闭嘴”范无常瞥了那出言嘲笑的粗眉胖子一眼,平静的说道:“继续打牌。”
“海生,你给他塞的什么东西,能行吗?”元邱附过来担心的问,顺便擦了擦额头的汗,忒无语的看着坐在八仙桌上悠然大吃大喝的胖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哑谜:“尽管看戏吧!”说完,我也跑到胖子那儿,随手拿起一个叉烧包塞进了嘴里。
“海生尝尝这虾饺,和西关的陶陶居一个口味!”胖子随手夹起一个虾饺到另一只碗里,塞到我面前。
“恩……”突然间,范无常嗯了一声,似乎略带不满。
我走到他背后一看,发现他摸的这手牌挺烂的,十三张牌,万字,条子,筒子,东南西北啥都有,章不成章,对不成对,简直就名副其实的一副废牌。
就连张叔看到这副牌都情不自禁的擦了把汗,担心的问我道:“海生,你确定真能行吗?”
“能行,没事的!“我安慰道,其实现在我心里也挺矛盾,但我露出一丝胆怯,否则连带着元邱和张叔都会害怕。
时间一点一点儿的流逝,拿到了烂牌的范无常居然是第一个糊牌,虽说是个“鸡“糊,可也聊胜于无。
在范无常对面的位置有个百叶窗,是关闭着的,外面的阳光无法照射进来。范无常糊牌的瞬间,胖子就起身走向那个位置,把百叶窗给打开,让阳光照射进屋子。
而后走回八仙桌坐了下来,和我相视一笑,继续低头吃虾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幸运之神似乎一直眷恋着范无常,整个牌桌只有他一直在赢牌,虽说范无常依旧很冷静,可旁边三个的惊呼,已经说明范无常从输家变成了赢家。
“好了,不打了……到此为止吧!”仅仅打了两个小时,范无常把牌一推,宣告牌局结束。而他的桌子上,也堆了几叠澳币,粗略一看有十万元。
范无常将其余三位牌友都叫了回去,走到我面前,将他怀中刚才我塞进去的东西拿了出来,郝然是四块树叶。
他疑惑的看着这四块树叶问我道:“这树叶这么神奇吗?”而后他有转身指着那百叶窗再问道:“刚才这小胖子推开那窗户又有什么用?”
《阴山道士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