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摸着脑袋仔细回忆,八个方位的那个地方确实只有七个小土包,那多余的那个人在哪儿?不会是白天挖出来的那个骷髅头骨吧?
第188章迁坟(十)为“我是哈密你是瓜”111朵鲜花加更
打开灯,收拾好东西,走到刘健的房间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刘大娘谨慎的声音:“谁呀?是小刘吗?”
“是我,刘大娘。”我回答道。
吱呀一声没开了,让我想到当时衣柜门被我推了一下的声音,这家里的家具怎么老化的这么快。
那个时候好像已经三点多了,刘大娘打开门看到了我,又谨慎的看了看我身后这才问道:“怎么样了小刘,那些鬼你都抓住了吗?”
我呵呵一笑说:“没有,不过它们不会再来了,放心吧,只不过屋子被我弄得有点乱,刘大娘我们一起收拾一下吧。”
刘大娘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健爷俩,显然有点不放心。我也没有劝她,自顾自的转身走进了刘大伯他们的房间,刘大娘最后还是跟了过来,她进房一看,床上堆了一堆东西显得有点诧异。我歉意的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刘大娘,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刘大娘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没关系。说完之后就开始收拾起来。
我一边帮手一边向刘大娘打听:“刘大娘,您知不知道上次刘健爷爷埋的那块地以前是块坟地啊?”
听我这么一说,刘大娘停下了正在往柜子里面塞棉絮的手,转身问道:“不会吧小刘?我嫁过来都三十年了,也不知道那块地方是个坟地啊。要不要明天问问你刘大伯。”
我呵呵的说道:“您不知道,刘大伯应该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给刘健爷爷找那么个地方。”本来还想问刘大娘认不认识那七个灵神,后面仔细一琢磨还是算了,如果认识的话早就和我说了。
农村妇女干活很麻利,短短十几分钟就把被我弄乱的物品全部还原了,弄完之后还问我是不是以后真的不会再来了。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
因为我心里已经决定,等到明天晚上去一趟那个坟地,看看能不能把那七个灵神一个个的送走,之所以选择去那边送,是因为那里刚好被人摆了一个大的困阵,只要把鼓楼人头那个位置用手段封住,它们就走不掉。至于那个阵是谁摆的,我心里有过顾虑。但是看那些埋在地底下的物品一个个的都有些年代了,这么长时间了,摆阵的师父应该早就不在了。
刘大娘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天亮还早,说她去楼上收拾了一间屋子,让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我赶忙摆手说道不用了,就两三个小时候就天亮了,我在外面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顺便看看情况,您早些休息吧。
说完之后我抓起一床毯子,出了房间来到屋外,屋外有一张躺椅,晚上的温度稍微低了一点,也不好和衣而睡。用毯子盖一下好些,还能防蚊子。主要是这刘大娘估计一直没有合眼,不好再麻烦她。之所以睡在屋外是因为外面的空气很好,有助于思考和睡眠,而且对于刘大娘来说,有我这么一个不怕鬼的道士在外面。应该会睡的安心一些。
来到屋外,躺在竹编的躺椅上,看着远方树梢上挂着的一轮弯月,脑袋里开始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被鸭子嘎嘎嘎的声音吵醒,刘大娘养了很多鸭子,早上就把鸭子赶到不远的小河里面去,傍晚的时候再赶回来。
睁开眼睛,我看到刘健在旁边拧玉米,见我醒了他拍了拍我说辛苦了兄弟,昨晚不好意思,我和我爸都喝多了。
我揉了揉眼睛说:“没什么,这原本也是我自己应该做的。只不过事情还没有解决完,晚上我还要去那个坟地一趟。收下尾。”从躺椅上下来,我伸了个懒腰说道:“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刘健嗖的一下站起来说道:“别别别,吃过早饭再走,晚上要不要我去帮忙?你一个人行吗?”
我说不用了,我回家陪爸妈吃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可不能浪费机会。说着就拿出电话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我一会儿回来吃早饭。
刘健知道我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只好说那好吧,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红包塞进我手里:“兄弟啊,家里穷,给不了你很多报酬,这个就当路费了,还望不要嫌弃。”
我也没拒接,打开红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然后把红包还给他说:“你还叫声兄弟,就不要见外了,我这你日子过得苦,这些钱就当我给侄子们买玩具的吧。”
他不要,我硬塞进他手里然后和刘大爷刘大娘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日上三竿了,年轻就是好,在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情况下,还走了十多里山路。到家的时候居然没有感觉到很疲惫。
匆匆洗了个澡,吃完饭,我上楼补觉,顺便给师父打了个电话,给他说了一下这次的事情。
师父是这一片的老师父,所以这一片的事情向师父打听些情况是最合适的了。可惜他人在外地,要么可以请师父过来实地看看。
师父听我说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我问师父怎么了,他说这件事情他知道一些,他是从师祖那边听过。
我心里一惊,这个事情久远我知道,可是扯到师祖那一代的话我就有点虚了。毕竟那个年代的道法是我不可触摸的屏障。难怪那些符咒我都只能在古书上看到。
不过师父话头转的很快,他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后面师父就给我讲起了这件事情。
……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年少的师祖还刚入行不久,那个时候我们恰灵还是有个小道观的,虽然人不多,但是好歹算有个立身之所。有一天,来了好几个业内的前辈一起来到道观里面议事,师祖的辈分不够,不能直接参与那件事情的讨论,所以他被安排在了偏房学习道法,而且被叮嘱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能去打扰他们。
师祖说那次的议事闹的动静很大,有几个老前辈在里面吵的不可开交。几个小时候,似乎打成了共识,那些个老前辈也纷纷离观,剩下气急败坏的老师组在观里大发脾气。师祖不知道老师祖怎么了,就去问了是怎么回事。哪知师父的师祖知和他说了一句话:“以后自然会告诉你。”
后面老师祖年事已高,在寿终正寝之前才和师祖提起了这件事情。
有一个老前辈,在学道之余专门研究转生和延寿之法,其实在我看来,这些用法术来转生或者延寿的,多多少少涉及到一些邪术,那个时候的道术氛围还算浓厚。大家都在大胆的追求一些可以造福阳人(活人)的法门。所以那位老前辈在当时还算是名望比较高的。
可是这些逆天的法术哪里是那么好实施的,在那个老前辈觉得自己的阳寿不多了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偏激起来,他觉得物极必反,阴阳之道相辅相成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人死了之后魂体属阴,如果阴气聚集到一定程度的话,会不会还阳。这个假设很大胆,实施起来也很困难。但是他最后还是决定以身试法,想看看到底能不能行。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这个老前辈就知会了我们那一片的老师傅们一起来到道观里面商量,并且直接提出了这个方案的具体细节。这个方案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至少在老师祖看来是行不通的,所以导致了那次议事的争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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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迁坟(十一)
要找七个八字属阴的人,按照每个人八字的硬薄先后葬在同一个地方,并且把那个地方用强大的困魂阵圈住,使得里面的阴魂不会被阴差带走,等到魂齐了之后就开始改阵,把其中的封位换成要转生之人的头,让中间的七个阴魂源源不断的给那个头骨提供阴气。这个时候的阴魂下阴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所以不会再有阴差来管了。
只不过这个阵需要很多个师傅同时开阵,在做法的时候,需要集八人之力来启阵。先不说这个方法可不可行,而且对于以身试法的那个老前辈来说,过去残忍,因为只用得到头骨,所以在他归西之后,需要在七日之内把头颅砍下,然后代替封阵位置的阳物。
这个方案一出来,当时参与讨论的老前辈们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这种方法可以一试,如果成功的话将是道术上的一大突破。另外一派觉得这种方法很不人道,姑且不论那个提出方案的老前辈是自愿的,但是另外七个灵魂被禁锢得不到转生这就有点太过残忍。虽然那个世道很乱,但是对于灵魂的态度,很多老前辈们都是抱着一种尊重的态度,如果亲手断送了这么多灵魂的轮回路,那将是大损阴德的一件事。
那天下午的议事,几乎是在不断的争吵中渡过的,最终结果还是那个提出方案的老前辈赢了,怎么说呢,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道家法术里面。可是道家沉沦太久了,几乎都快被人遗忘了,就想是一潭死水,急需一块石头来激起一丝涟漪,哪怕是一点点。
他们都是一些相交多年的老前辈,最后为了和谐,就算不同意的老师祖他们也被迫参与了这次方案的实施,而且各自承诺永不透露法坛地点,如果九九八十一年之后还是没有转机的话就不再坚持。可以随意找一个行内的地址去破掉那个阵法,释放被困的阴魂。
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很显然的是那套方案并没有成功。只不过时间过了这么多年,而且期间各种社会灾害和自然灾害层出不穷,何况他们还没有留下详细的具体地点。
师父说他曾经也和潘师傅去找寻过,但是并无任何结果,要不是这次刘健爷爷的事情,不知道那些阴魂还要被困多久。
我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些年代久远的事情,所以我缠着师父要他给我讲细节,只不过师父说长途太贵,只给我匆匆带过了几句,大致意思是那个法坛筹备了将近一年,不过里面被困住的阴魂基本都是死后从各个地方转移过来的,并没有使用什么非法的手段,而且其中也有占阴卜的师傅算过,它们的阴寿都要过百年才得转世投胎。所以对它们的轮回影响其实并不大。
我问师父:“不是说阴寿过完再不轮回就会被别人霸了位置,又要重新过一遍阴寿么?如果百年之内没有解开释放它们,那它们不就惨了?”
师父说:“道理是这个道理没有错,可是冥冥之中自由定数,这不你出现了吗?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说来这也算是大功德一件,让你小子捡了个便宜。好了不说了,挂了。”
这是便宜吗?我心里一阵无语,搞不搞得定还是另外一回事呢,那么久远的事情,谁知道那个老前辈的阴魂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万一因为事儿没成变成一个怨灵了我可咋办?在这种久远的老师傅面前,我的那些把戏完全与耍猴无异。
这一通电话打得本来想要补觉的我倦意全无,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一方面对晚上的事情特别期待,毕竟可以见到百年前的老前辈。一方面又特别的担心,担心局面掌控不住。七个灵神,虽然它们都是弱弱之辈,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但是送魂毕竟很耗费精力,而且还有一个老前辈,不知道送起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道行不够送不走?我该先送老前辈还是先送另外六个灵神?用什么方式喊?又怎么去维持?
一连串的问题再我脑海里面,想的我头都快爆了,即便如此,我还是停下了要找师父咨询一下的动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是劫是缘,该来的终究要来。
自从入了这一行,我就看淡了很多东西,在我看来,生活中发生的所有的痛苦,劫难,快乐,好的也好,坏的也罢,都只不过是一种修行,就像出活,事情解决了会得到事主的报酬和感谢,事情没解决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会遭人唾骂。我总不能因为怕被人骂就不出活吧?任何的交际都是一种给予和所得,被人恶言相向有的时候能让自己更加的心胸宽广和豁达,在修心上,这也是必经之路,没有捷径。这一关过去了,就修顺畅了,过不去,就堵住了。
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想问题想多了的人会睡不着,我恰恰相反,当事情没个定性的时候,我反而容易入睡。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村里没有城市的喧嚣,睡得很舒服,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下了楼就问到让人唾液忍不住分泌的菜香,这种吃了睡睡醒吃的日子偶尔过一次还真是挺舒坦的。
吃完下午饭,我带着顶斗笠扛着锄头挎着包顶着炎炎烈日就出了门,活像一个辛勤善良的农民伯伯。我还是决定先去那个山中平地先布置一下,运筹帷幄嘛,要想晚上不那么累,白天就得做准备。还有昨天烧掉了其中一张符,不知道会不会对那个大的困阵产生影响,也不知道会不会对那七个阴魂产生影响。如果被破坏导致那几个阴魂跑了那要再送就很麻烦了。
不过这种几率很小,就像鱼缸中间隔层玻璃对面放上鱼饵,久而久之,就算把玻璃拿掉,鱼也不会想要过去那边。
又是一阵跋山涉水,我来到了那个平地,除了刘健爷爷迁坟挖出的那个坑之外,一切都很稀松平常,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有个偌大的阵法和几个灵神在,还真发现不了任何的异常。微风徐徐,鸟叫蝉鸣,给人一个心旷神怡的满足感,就是太阳有点大。
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测量规划出三个长方形的范围,宽一尺,长三尺。刨开了上面那层浅浅的草,漏出一块比较平整的黄土,由于上面有草又正好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所以土质不算太干。
为什么要刨三块这样的地方呢?那是因为我准备在这上面刻画送魂的符咒。
这是个体力活,也是个细致活。以前用过的次数很少很少,是用来批量送魂的。很少有人用,因为太麻烦了。
为什么麻烦呢,我给你们详细说说,首先要下罗盘找方位,找到方位之后要算大小,算好之后要把上面的草刨掉,而且必须是草根下,水泥地磁砖什么的都没有用。清理出来平地之后要在上面做法事开地符,在上面铺上一层薄薄的香灰。这些都做完之后就要用坟土混合上朱砂开始在上面描绘出符咒的大致轮廓。
地方大,比在黄符纸上画起来要难多了,所以需要不断的调整。调整好了之后再用坟土在填充符咒的笔画走向,最后看起来就像是平地上凸起来的一道符咒。这还不算完,因为无法刻画符印,所以在符咒的笔画走向弄完之后要做法祭符,祭完之后还要在凸起的坟土上点上朱砂。
说起来很难,做起来更难,后面的那一个地符我是在打着手电的情况下做完的,如果旁边没有坟给我提供坟土的话,我会直接放弃这种做法。
做完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整整差不多六个小时的忙活总算收了尾,打着强光手电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挺自豪的,又了这三个地符,等会儿送魂的时候就要省事很多。
找了块草皮趟了下来,关掉手电看看四周,居然漆黑无比,昨天晚上还有的一轮弯月也躲进了云层之中,微风吹佛着我脸上的汗水,很舒服的感觉,好在这风强度不大,吹不灭我的红烛。
正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的时候,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怎么还不回家吃晚饭,我这才想起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和她说了,抱歉的说了句有事,叫他们吃完早点睡。她也没多问,只是哦了一声叫我小心点就挂断了电话。
回去一趟太远,时间够是够,但是我的体力不够,晚上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折腾不起。
躺在草地上,感受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想起以前师父为了给我练胆,强行把我丢在两个坟堆睡了几晚,那个时候很害怕,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冲出来一样,而时隔这么多年,我自己不也主动躺在了坟堆中间了么?只不过心态截然不同,那个时候不了解它们,总是觉得它们很可怕,现在已经够了解它们了,也就不怕了,释然了。
也许是太累了,躺着躺着就有种想要睡觉的冲动,而且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对我来说更加催眠,想睡又怕错过子时送魂,干脆把手机定了个十一点的闹钟,丢在耳边,开始闭着眼睛打起瞌睡来。
第190章迁坟(十二)
微风吹得很舒服,这一觉睡得很香,无梦。直到手机的闹钟响起,我才慢慢悠悠的醒来,睁开眼睛只能看到手机屏幕闪发出来的微弱的光,打开手机的手电,照了照周边的环境,没有什么特别的,和临睡前一样。
舔了一下手背然后伸手感觉了一下风速,还好,不影响点蜡烛。周围安静的有点诡异,听不到任何虫鸟走兽的声音。夜黑风高送魂夜,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放下手机,打开强光手电四处照了照,没有发现有阴魂,但是它们我知道它们现在肯定准备出来活动了,之所以选在十一点是因为怕它们又继续去刘健家里。既然大家都不出来,那就只能由小的请各位出来了。
强光手电照在最近的一块泛白的大石头上,光线被石头散射出微弱柔和的光芒,在这黑夜里面分外耀眼,就好像一块夜光石一样闪闪发亮,照得周围也隐约可见。取出七根红烛,按照坟包的排列方位依次差在了黄土之上,这是白天就测量好的,七个坟包的排列阵和我的七根红烛是相对应的,只不过坟包的范围大,我的红烛只是个缩略图。就好比抗战时期的沙盘一样。
红烛一次插好,点着。每一根红烛边上插着三柱贡香,周围放着一些纸钱和贡品。东西都按照顺序摆好之后,就准备开始喊魂。本来想弄个招魂幡过来的,但是后面嫌太远,也就没有去弄了,没有招魂幡用我的大嗓门也是可以的。
微风吹的红烛火光左右摇摆,顺带着周围的树影也晃来晃去,就好像一个无声的舞会。我清了清嗓子走到烛群中间,席地而坐。敞开嗓子就开始喊魂。
寂静黑暗的山中,突兀的想起我的喊魂声,好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这个地方周围也没有人家。所以我并没有刻意收敛我的声音。
有的时候,喊咒和唱歌是一样的,起了个头就想把咒喊完,即使它们在我喊道一半的时候就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它们按照自己的坟包位置出现在自己专属的那根蜡烛边,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面无任何表情,不断的轻微摇晃着身体。
站起身来数了数,七个阴魂一个不少,也一个不多。心里有点纳闷,按理说,那个以身试法的老前辈应该也在才对啊,怎么没见喊出来?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这些朋友都已经被我喊出来了,也不好晾在哪里。咒语里面已经包含了要送走它们的意思,愿意走的就出来,不愿意走的自然也就不会出来,现在他们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就代表我不需要和它们说太多。
都是一些可怜的阴魂,它们的留世原本就不是本意,而且只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不得擅离。要不是刘家无故在这里祭拜两年,后面莫名其妙的就断了祭拜,它们也不会去找刘家人讨要财物。
按照事先算出来的先后顺序,一个一个的烧纸送魂。最先的不是最年长的,而是前一天晚上碰到的那个小灵神,它个字很矮,就算我是蹲着也能平视看到它的脸。它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在我看着它的时候,它似乎记得我,咧着嘴巴象征性的笑了一下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就快解脱了的欣慰。
把它面前的纸钱烧完,贡品祭完之后,它开始慢慢的变成成了透明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多,直至化成一股阴风消失不见。只有那根突然熄灭的红烛告诉我,它去了它该去的地方。烛火熄灭,带起一缕白烟,慢慢飘向西方,消散,幻灭。情不自禁的说了句,一路走好,小家伙。
送走了一个,心里有点怪怪的,如果按照岁数来说,它们有的比我大上一个世纪,这算不算穿越?
同样的方式,又用了六次,都是一视同仁,虽然贡品很少,纸钱也很少,但是它们离开的时候个个都是喜笑颜开,满足的很。有的时候,它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指路明灯,缠着刘大伯它们也不是为了纸钱和贡品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想求一个希望。
除了那个小灵神之外,其它的灵神都还有一丝丝语言能力,所以在每一个灵神消失之前,我都收到一句真诚的“多谢”。这让我心里很欣慰,它们在这里被困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磨灭掉心中的那颗感恩之心。如果换成这个年代的我们,做的到吗?
由于事先画了很大的功夫准备好了地符,所以在这七个阴魂的喊魂送魂上并没有浪费很多时间,一个小时不到,空地上就只剩下我和七根长短不一的红烛。强光手电的灯也慢慢的弱了下来,似乎就要没电了。
就当我开始疑惑那个老前辈的阴魂是不是已经走了的时候,手电的光也暗了下来,彻底没电了。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又把那些没燃烧完的红烛点着,慢慢悠悠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准备再摆一个单独的喊魂阵,看能不能把那个老前辈的阴魂给喊出来,如果这再喊不出来,那就没办法了。
找到手机,开着手机的手电,来到那个封阵位,这里有老前辈的头骨,在这个位置喊应该是效果最好的。点了两根新的红烛,又摆上了一些必须的物品,开始准备再次喊魂。
就在我第一个字还没有喊出口的时候,后面一阵猛烈的阴风吹过,耳边就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好了,你不用折腾了。”
我打了一个激灵,感觉转身一看,一个穿着青色褂袍的老者飘在我身后,满头的白发白须,身材不高,看起来很消瘦。脸上的颧骨凸起,脸部深陷。脸色白的吓人,比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灵神都要白。
它的出现顿时让周围的温度低了好多,甚至都感觉有点发冷,这吸收这几个阴魂这么多年的阴气,果然不一般。
当感觉到背后阴风吹过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应该是那个老前辈无意了,我一时紧张,居然忘记了那个年代的道礼该如何行。换乱之中我只能深深的对着它鞠了一躬,并且恭敬的说到:“给老前辈见礼了。”
它一摆手说到:“免礼了,后生可畏啊。虽然你的手法一般,道法也很粗浅,但是你的责任感很强,你师父倒是把你教的还算不错。只不过为什么现在送个魂要这么麻烦了吗?你师从何门何派?”
这老前辈不但阴气浓郁,而且说话也很生硬,或许这就是当时的说话方式吧,没有讨好,没有客套,向来直来直去。不过也好,这种沟通方式是我最喜欢的。不用那么费脑。
我尽量学着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种说话的语气:“老前辈,晚辈才疏学浅,在道术上造诣极低,不敢辱没了师门名声。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阴魂需要处理,所以在送魂这种活上做的稍微精致些,当然,这和晚辈的道行粗浅也有直接关系……”
我话还没有说完这老前辈又是一挥手,带起一股强劲的阴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没有理会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就是。天下道法同出同源,没有辱没师门这一说。”
听闻老前辈再次发问,我也不敢继续隐瞒,只得说:“回老前辈话,晚辈刘x,师从恰灵一门。”开始拖着不说是因为我摸不清楚这老前辈的脾性,毕竟当初老师祖是带头反对他的人,虽然我知道学道之人在这点事情上不会那么计较,但是它已成阴魂这么多年,我保证不了中间会有其他变数。
“哦,恰灵x师傅,呵呵,你们偏门偏派向来人丁单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留有传承之人,也算件好事,x师傅是你师上几代了?”老前辈呵呵一笑,脸上不温不火,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第191章迁坟(十三)为“8888”捧场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