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小胖一见苗头不对,闷头吃东西,也不敢插嘴。我随即低下头,给她开始玩沉默。
林羽夕知道我这脾气,要是不想说那是打死都不会说的,除非打不死。她突然改变脸色,笑嘻嘻的说道:“你就说嘛,这顿火锅我请了!”
我大爷XXX,难道这顿饭还想让我请不成?我于是语重心长的跟她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答案也会有的。不过,不是现在。想要知道为什么,那就乖乖吃饭,然后你们俩乖乖上楼睡觉,等明晚在殡仪馆碰头,一切谜底便会揭晓。”
林羽夕气的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出五个字:“今天不请了!”
本来今晚我一个人去哪儿,林羽夕绝对不会跟着,但听说花落母亲没死,并且这事又关系到我们俩的命运,那是非去不可。小胖还没恢复过来,我们俩既然不叫他,这小子溜上楼睡觉去了。
我们打车没有出市之前,先拐弯去了趟花落家。因为他们家里的那只死鬼,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与花落母亲身上的鬼发毒咒有关,但花落母亲跳楼,它一定清楚内情。说不好,这一切是它在暗中搞鬼。不过这死鬼把章家害的家破人亡,可能早已离开,我只是去碰碰运气。
来到小区内,让出租车等在楼下,我和林羽夕乘电梯上去。到了十六楼花落家门前,就感受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在楼道内缭绕不散。
“好冷!”林羽夕双手抱住肩头,四处打量着。
我盯着花落家这扇沉寂而又诡异的房门,心说这只死鬼居然还没走,看来铁了心要把章家人全部害死才能罢休。
当下拿出准备好的一张“拘魂符”,夹在指诀中,轻声念道:“荡荡游魂,何住留存。三魂早将,七魄来临。河边路野,庙宇庄村。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五道,游路将军。当庄土地,家宅灶君。山神河泊,六甲黄金。吾今差汝,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咒语念完,黄符在指诀中轻轻一颤,随即慢慢燃烧起来。飘摇的符火,仿佛把眼前低沉的气色撕裂一个大洞,使得四周光线逐渐明亮起来,阴冷的气息也减弱了很多。
拘魂法事大功告成,右手捏个“勾魂诀”,对准房门摇了三下。即便是只凶猛的厉鬼,做不到“拘押”效果,也能把它招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只死鬼到底长啥模样。
哪知身周一阵冷气涌动,比之刚才气温又明显下降了不少,房门上蓦地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情形非常诡异。
“门上怎么会结霜了?”林羽夕诧异的问。
我摇摇头没说话,心里已经明白这死玩意久居章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怨念磁场,把它重重包围起来,拘魂咒也不能把它怎么样。想要搞定它,必须进屋才能做到。可是我们没钥匙,只能先离开了,反正这玩意不杀死章家最后一个花落不会罢手,那么它是不会离开此地,明天我们还有机会。
第129章挂坠
到了磨口村已经是夜里十点,我们还是老规矩,让出租车回去,然后徒步进村,去了赖东南家。敲开门后,老头挺诧异,不知我们这么晚又回来是什么意思。我不想惊动他的家人所以不打算进门了,于是在他耳朵边嘀咕几句,老头恍然大悟,回去跟家里人打声招呼,拿了他的一应家伙,带我们上山。
路上我们问他,小孙子现在啥情况。他说按照我说的方法,挖坑把赖马泰埋起来,正准备要去念咒做法呢,我这就来了。
他埋挂坠的地点,就在半山坡上,是一块阳气极盛的地带。埋进土里的时候,他又加了一块朱砂刻字的青砖镇压,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挖走,这个挂坠是兴不起风浪了。这种做法,就叫做“镇物”!
咱们之前曾经提到过这个名词了,但没做详细解释。镇物是啥意思呢?镇物是一种“厌胜法”,所谓厌胜,又称厌魅、魇魅,就是用法术害人的。据说厌胜起源于姜太公,当年周武王讨伐商纣,天下归服,唯独有个丁侯不肯朝见,姜太公于是就画了一张丁侯的画像,在上面射箭,这丁侯便开始生病了。由此迫使丁侯投降,臣服于周武王。
这种法子属于巫术,但道源于巫,很多东西都是从巫术中演化而来的,说是道术也不为过。像这种厌胜法,在民间广为流传,越来越邪恶,比如用木人或是布偶上扎针,诅咒一个人生病离世,基本上百发百中,就是脱自这种厌胜法。
下镇物是另一种厌胜法,在风水或是镇宅驱邪中比较常见,最典型的是宅子风水不好,以青砖用朱砂刻字,埋于某某位镇压邪祟。
我们仨快步上山,大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半坡埋挂坠的地点。赖东南埋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做过记号,用一块大石头压住了。此刻翻开这块石头,在手电光芒下,只见这片潮湿的泥土上,积满了僵死的蜈蚣和蝎子。这种情景看在眼里,让人头皮子发麻。
赖东南拿出一把小铁铲,边清理僵死的毒物,边跟我们说:“挂坠邪气太重,吸引了这些毒物爬过来,然后生气被挂坠吸光,全部僵毙了。”
林羽夕吐吐舌头说:“这么厉害,幸亏你发现的及时,不然让孩子长期带着,也会吸光生气的。”
我摇头说:“挂坠选定小孩子下了毒咒,那么七年之内是不会吸他生气的,反而会保护他在这七年里不会意外死亡。七毒煞的目的,就是七年之期的结果。而被埋在山上后,虽然被镇物所压,但仍旧能够吸取山气精华,以及一些‘慕名而来’的毒物生气,得以在土下继续修炼。”
赖东南点点头:“说的不错,这个挂坠里,一定藏着非常邪恶的东西。”
“那是七毒煞,肯定邪恶。”林羽夕脱口说道。
赖东南吃了一惊,回头看着我说:“七毒煞据说只活在妖尸身上,怎么可能附于其它物品当中?”
我皱眉说:“这个很难说,七毒煞是妖尸养出的鬼邪不假,但不一定会长久活在妖尸体内。如果有人搞鬼,把这东西从妖尸身上带到世上,它有可能会藏身于任何一件物品之中。”
赖东南若有所悟点点头,接着往下挖土。他当时唯恐埋的浅了会镇不住这东西,刨了个足足有一米多深的坑,现在挖起来就费劲了。老头别看年龄大了,身子骨非常好,一会儿就挖到了镇物青砖。
我赶紧把他拦住说:“现在不能再挖了,三年前这个挂坠虽然只毒害了你的小孙子,没有祸及其他人,算是幸运。但这会儿七毒煞被镇压了多年,积怨很深,怕是谁一碰触,马上会惹祸上身。”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这事。那我们该怎么把它取出来?”赖东南抬头问我。
“让你带的狗血呢,拿出来给我。”我说着从包里取出艾蜡符油,三人都在灵窍上涂抹了。七毒煞在人身上种毒咒,唯一途径就是人的灵窍,此处被封堵,那便不用担心了。不过也不能太过大意,再用点狗血比较保险。
赖东南把狗血递给我,倒在青砖四周,等着鲜红的狗血慢慢渗透进泥土后,我又拿红绳结了五鬼锁罩在坑沿上,这才把青砖取出。随着这块砖拿出来,一股刺骨寒意从泥土中窜出,差点把手腕冻僵了。
我手一抖,青砖险些脱手掉下去。赶紧拎出坑沿丢到一旁,跟他们俩挥挥手,示意退后。他们俩都乖乖往后挪了两步,我拿起装狗血的玻璃瓶,淋在右手心上,将整个手掌涂抹严了,才取出一把铜钱剑。
这把剑是普通铜钱剑,与乾坤剑的威力天差地远。不过在各种法器相互配合当中,再普通的铜钱剑,那也能发挥出很大的作用。左手持剑慢慢把泥土拨开,很快就看到了一块染满了红泥的生肖鼠挂坠。
此刻这玩意散发出浓烈的寒气,迫的手腕以及整条手臂隐隐生疼。我提了一口符气,用铜钱剑挑起拴在挂坠上的红绳,慢慢拉出泥土。
突然间,这个挂坠闪现出一团诡异的绿光,同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把我们仨吓出一身冷汗。
绿光随即隐没,但挂坠竟然跟只虫子似的蠕动起来,我心说不好,这玩意要从挂坠里跑出来。当下右手闪电般伸出,一把将挂坠牢牢攥在掌心里。清晰感觉到,手心里仿佛攥着只小老鼠般,不住扭动挣扎,阵阵刺骨寒意,透过掌心传遍全身。
我从丹田内提起一口符气,边消除侵入身内的阴气,边跟这玩意做斗,一旦被它挣脱掌握,那就脱壳而出,我们仨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有手中狗血包裹,又有五鬼锁罩头,再加上符气催逼,挂坠扭动了一会儿后慢慢消停下来,但尖利诡异的怪叫,一直持续不断,在山野中远远传送出去。
赖东南和林羽夕瞪大眼珠瞅着我右手,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等我缓缓把手掌摊开,他们俩才如释重负的吁口气。他大爷瞎X的,赖东南居然还伸手擦了把汗。
可是当手掌摊开后,挂坠又开始扭动了,我急忙再次攥紧。跟赖东南说:“你把五鬼锁罩在我手上,想办法找辆车送我们去个地方。”
赖东南也不问那么多,抓起坑沿上布好的五鬼锁,不但罩在我拳头上,还在手腕上绕了两匝,唯恐它脱落了。
林羽夕问:“要去什么地方?”
“鸡场!”
“哪个鸡场?”林羽夕皱皱眉头,又睁大了眼睛,“不会是于正遥鸡场吧?”
“对,就是去那。这件事,恐怕只有于正遥能帮上忙。”
第130章再找于正遥
于正遥在西岭很出名,赖东南也听说过此人,只是没见过面。他也不知道,于正遥早挂了。
下山后赖东南又找了白天送我们走的那辆面包车,那是他一个本家侄子的,由于他还要给小孙子念咒擦眼睛,留下来不去了。于是面包车载着我们一路赶往市西郊,从这儿抄近路走也不是很远,大概只有五公里的路程。
林羽夕问我为啥要请于正遥帮忙?他可是死鬼,就算死后挺厉害,估计也厉害不过七毒煞吧?
我说你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我心里正在琢磨这一切原由,没功夫跟你解释。林羽夕撇撇嘴,说道:“稀罕么?你想解释,我不一定爱听呢!”
面包车沿着一条乡间公路,很快就到了鸡场附近。这个时候田间的玉米早已收割,变成一片平整的土地。我心里虽然思潮起伏,想着这些事的种种可能,但看到这片熟悉的地形后,脑海中忍不住翻出那一夜我跟林羽夕夜探鸡场的情景。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对我来说都是美好的回忆,此刻也是。
“鸡场到了,我不跟你去了,你自己去吧。”林羽夕还在生气,不过我看得出,她是怕了那些婴灵,不敢下车。
我攥着这个挂坠,拉开车门下去,走过一片荒芜的野草地,走进鸡场。但林羽夕却又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引起鸡棚里一阵躁动,响起嘈杂的鸡叫声。今晚鸡场仍旧漆黑一片,看不到有灯光,似乎自从于正遥死后,鸡场在夜里就没人看管了。
这地方与众不同,就算没人守夜,估计也没人敢来偷鸡,那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搞不好会把小命丢在这儿。
我回头问林羽夕:“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这丫头又撇撇嘴:“我发现司机那小子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怕是跟你一样流氓,所以就跑过来了。”
“我们一样流氓,你待在哪儿不一样啊,为啥偏偏非要跟过来去会会这些小婴灵?哦,我知道了,上次你跟它们结下了不解之缘吧?”我忍住笑说。
“呸,你才跟它们结下不解之缘了呢。我觉得,你虽然流氓,但只是有色心没色胆,跟你还是比较保险的。”这丫头毫无顾忌的说。
“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要知道今晚风高月黑,再加上我被手上七毒煞侵入邪气,心里难免会生出邪念。如果我一生气很可能失去理智,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也不知道。”我故意把声音变得很阴沉,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点邪恶。
“你……我知道你是说着玩的,嘿嘿,我不怕!”这丫头得意洋洋的晃着小脑袋瓜,竟然跑到我前面去了。
“当心婴灵!”我追上去扯住她。
这丫头吓得全身一抖:“在哪儿呢?”
我朝西头那间房努努嘴:“都在屋里。”话刚说完,手臂上被狠狠拧了一把。
这丫头现在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这让我很郁闷。但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就当是对我又亲又爱了。虽然是阿Q精神胜利法,但起码心里舒服。
我们俩在鸡叫声中摸到西头屋门前,望着这扇曾经令我们记忆深刻的房门,心头不住的冒凉气。于正遥的鬼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小崽子。我跟林羽夕甩甩头,让她靠后。门并没上锁,左手轻轻一推便向内开启了。
“吱呀呀……”
在这深夜里,尤其是屋里满是鬼崽子,手心里又攥了个七毒煞,这种气氛里,开门的声音听起来愈加的阴森恐怖。一时间,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打开手电。”我回头跟林羽夕交代一声,她早已准备了手电,只是我没开口之前,不敢打开。
此刻明亮的手电光柱照射进漆黑幽静的鬼屋中,四周木架上的一只只木樽赫然醒目,仿佛一只只小鬼的眼珠子都在充满了敌意的盯着我们。
我深吸一口气,将攥紧的右手伸在前面,缓步进屋。林羽夕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刚进屋子,架子上的木樽竟然发出了一片动静,林羽夕吃惊的拿手电四处照射,发现一个个木樽都在颤动。我马上明白咋回事了,这些小崽子们似乎害怕手心里的这个七毒煞!
我们俩走到供桌前停下,经过一次交往后,跟于正遥的鬼魂在默契中成为朋友,这次就不用那么麻烦再上香请它现身了。
“于大师,这次又来请您帮个忙。”我说完这句,屋里凭空刮起一股阴风,呜呜鸣响。
这估计是于正遥的反应,这老家伙爱玩深沉,其实大家都很熟了,直接出来见面就得了,非要故作神秘不可。哥们我代表月亮鄙视它。
阴风过后,供桌上摆着的一束香,突地从中跳出一支,紧跟着香头燃烧,掉头朝下,在桌面上刷刷刷写了三个字:“请离开!”
林羽夕眨巴眨巴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说:“老于似乎不太高兴,他对我们下了逐客令。”
我苦笑道:“于大师,想必进门之前你就明白我手里攥着的是什么东西了。可是你也知道,除了在婴灵围困之下才能降服它之外,没有别的更好法子。所以我才冒昧前来,请你帮个忙。这东西不但关系到一个小孩和一个女人的性命,也关系到我们俩未来的命运。希望于大师大发慈悲,帮我们一次吧。”
那支悬在半空中的香,又用香头在桌面上刷刷刷写了四个字:“请走,不送!”
他大爷瞎X的,我都说的这么诚恳了,就算不想帮忙,总得给个理由啊,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好,你要是不帮忙也可以,我就把这东西留在你这儿,你看着办吧。”我说着伸出左手,把面前木架上的两个木樽拿开,露出了于正遥藏身的黑木盒子。
老家伙听了这话沉不住气了,香头刷刷刷飞快写了几个字:“不要乱来,我答应了!”
“老于这么没骨气,这就答应了?”林羽夕居然还看不过眼,大声说道。
我差点没晕倒,你这不是诚心挑事吗?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往后退了一步。香头再次写了几个字:“不是我没骨气,实在是七毒煞太吓人。”
这老家伙说话挺逗的,我忍着笑问:“该怎么处置?”
香头写道:“无法处置,除非你们之中有人舍命化解!”
第131章来自太监坟
这话说的,我们怎么拿命来化解?要是这样,何必来找你?于正遥看穿了我的心思,跟我们俩用香头写道,因为这种玩意太过凶厉,想要制服它,必须用一命换一命的方法才行。它怨念深积,施毒咒就是为了发泄,如果肯有人以自己的命的作为代价,来换取它散解怨念,那么就会下地府投胎。
鬼符经上好像不是这么写的,说这种东西早已失去了投胎的资格,也并没有提及会跑出坟墓,祸害世人。用婴灵围困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那是一种以暴制暴的手段,逼它服软。要知道几百个婴灵的煞气,绝对比一只七毒煞生猛,将它围困起来,不愁这玩意不服。
我说:“老于,你是在蒙我吧?这样吧,你别玩神秘了,现身出来说话。不然我就把七毒煞放你被窝里。”
“唉,现身还是免了。”于正遥终于开口,要不是被七毒煞所逼,我看老家伙打死都不会说话。“刚才的确是开个玩笑。你在屋子正中用香头画个圈,把七毒煞放入其中,然后退出房门静等消息。只不过,我没把握搞定它,如果它吃了我这些小婴灵,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你也做好这个心里准备吧。”
林羽夕纳闷的问:“既然后果这么严重,你为什么还要帮忙?”
“不帮你们,你们就死定了。还有这种东西如果流于世间,那也是一大祸害。我只有拼了自己的鬼命,孤注一掷。”
老家伙说的挺感人,不过我心里明白,他不帮忙,我肯定会把东西放进它的骨灰盒,最后挨了鞭子再过河,又是何苦呢?至于后果,无论怎么样,都是有风险的。
我于是拿起悬在半空的那根香,用香头在屋子中央地上画个圆圈,这时终于敢松开右手,把挂坠放下了。这东西一落地,又开始扭曲蠕动,发出一片惨淡的绿光。我向于正遥道谢一声,拉着林羽夕退出房门。
把屋门关上,我们俩就坐在台阶上等。
林羽夕问:“你说它到底能不能制服七毒煞?制服了七毒煞,又能怎么样?”
《阴阳鬼探之鬼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