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我也觉得这比登天还难,不说能否把火龙引上来,即便是能做到,它也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在坚冰上穿个窟窿。不过,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回头看看断龙石的位置,距离我们大概有七八米,又回过头看看坚冰里,心头蓦地一动。
“你们全都撤到断龙石跟前。”我说着咬破手指,走到坚冰前,在冰壁上寥寥几笔画了童子像。又拿出艾蜡符油,叫大家全都重新在额头上涂抹一遍,因为我们曾经在水中浸泡过,额头上的艾蜡符油都被洗掉,后来忘记再补上。
等大家抹好艾蜡符油,我把铁锥钉在距断龙石五米外的地下石缝内。然后退到大家伙身边,从头上扯下根头发,缠绕在手指上捏诀念咒,给用鲜血画出的童子赋予灵性,在邪祟嗅觉中,这个画出的童子如同一个具有生气的真人。
咒语刚刚念完,火龙呼地从洞口下窜出。因为铁锥距离下面洞口有三米多远,它们也就无所顾忌了的跑上来,我们又因为涂抹了艾蜡符油,它们嗅不到我们气息,再加上有铁锥的阻隔,那么只有冲着这只假童子扑过去了。
火龙一上来,马上使这个空间充满了热量,瞬间我们都感到一阵暖和。随即这条火龙犹如摧枯拉朽般,从坚冰正中穿过,开出一个足有一米直径的洞窟,往前快速冲去。这条火龙尾巴下面又衔接着一只龙头,如此接连穿过九条火龙,终于后面没了动静,这个空间随之气温降下来。
“快走吧!”林羽夕就要奔向冰洞。
我一把扯住她:“再等等!”
话声刚落,忽地眼前一阵明亮,火龙又掉头从冰洞里钻回来,如果刚才跑过去,正好迎面撞上,就算手上有刺龙锥,由于距离过近,也会被烫伤。九条火龙速度非常快,顷刻间一一原路返回,遁入下面盗洞里。
趁着余温尚未散尽,我大喝一声:“走!”头前跑过去,拔起刺龙锥守住盗洞口,让他们往前急速穿过冰洞。
这块坚冰竟然厚达十余米,火龙是用巨大热量在短瞬间融出的一条洞窟。如果不是这玩意开道,我们就算凿上个十天半月都够呛能把它凿透。我最后一个爬过去,这会儿火龙余温基本上被寒气冲散,冻的我手脚僵硬,爬到一半都感觉有些支持不住了。
我提了一口符气,暂时让四肢百骸获得一点热气,迅速往前爬去。四个死尸中,有两个死尸居中,被火龙穿过后,烧掉了中间半截身子,其中就有我们太爷爷在内。我从他们断尸之间爬过时,看到太爷爷手指甲全是黑的,与其他死尸完全不同,我顿时明白,他们这几个人死前都染上了七毒鬼咒。
“快出来,快出来!”小胖在前面大声喊叫,我手脚并用,从冰窟中滑出后,提气往前就跑。刚跑了几步,就见一道水龙从头顶划过,喷入冰洞里,瞬间结冰,只是喘了几口气的工夫,冰窟窿已完全被补住了。
这边也是一段宽敞的甬道,只是距离冰块几米外,两侧墙角各有一个石雕龙头,刚才的水柱就是从龙头里喷出来的。原来刚才他们跑过来后,林羽夕对于墓中机关比较了解,一下就看出这俩龙头嘴巴往内被挖空,一定就是喷水的机关所在。只是胡乱扳动几下龙角,水就从嘴里喷出来了。
龙角机关就像个水闸门,完全放开后,水力非常足,远远射出去。林羽夕调整了力道,使水柱正好射入冰窟。
这里的气温虽然还是非常寒冷,但比起冰块那边暖和多了,完全在我们承受的范围之内。我们于是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把气喘匀了,林羽夕说,这个水龙头机关,应该是当时封堵墓道时用的,凿开右侧寒气出口,放开闸门,就会将整个墓道冻结成冰。不过他们没这么做,只是用断龙石断路,显然断路的仆役,害怕把自己冻死在里面,并没有按照计划行事。
至于当时是啥情况,那谁也不知道,就权当是这么回事吧。
丁馨经过刚才寒气侵袭后,变得更加虚弱,这会儿有些神志不清,发起烧来,我背着她往前寻找下一个出口。走了二十多米,又遇到了一个断龙石。而这一路上,不时看到两侧墙角有龙头雕像,看来林羽夕猜测不错,这也是封堵机关。让这段墓道全部结冰,那比断龙石还要结实,用炸药都不一定炸得开。
在断龙石边上,发现一个盗洞,我们由此钻入,往前曲折的爬了几十米后,又钻出来进入一段墓道。两侧都已塌方,碎石把道路封的严严实实,这段墓道里,也集聚了大量骸骨。这些死者应该是当年送殡的队伍,当他们把棺木运入墓室一路返回,将断龙石放下,以为能够出去时,两侧却塌方了。这不是自然灾害,是被活埋在这里灭口的。
在这里短暂休息片刻,又在前面找到了一个盗洞。这跟我们之前猜想的一样,太爷爷他们是一段段盗洞挖进来,利用中间几段残留的墓道,可以省下一部分力气。我们都佩服他们的盗墓本事,能够准确把盗洞打入残留墓道,如果盲目去挖,要费更大力气,还不如直接挖进地宫省事。
后面又经过一段残留墓道后,就是一条漫长的盗洞,最后到了尽头,竟然是条死路!
第221章又见生天
盗洞里的空气本来就稀薄,加上我们大量的运动,几乎都出现了窒息情形。现在竟然又进了死胡同,我们全都绝望了。一个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谁也没力气说话。
过了片刻,我苦笑着说:“早该想到这条盗洞是死路的,当年陆一鸣逃出去后,为了掩藏真相,肯定把洞口掩埋了。”
小胖这小子不甘心,他喘了会儿气后,拿铲子在前面掘土。好在封堵的口子里没啥石头,很快这小子就挖出一米多远,又朝我要了刺龙锥,往前猛地一捅,几乎完全没入。只听这小子兴奋的叫道:“封堵的泥土没多厚,铁锥已经刺穿了。”
我们听到这消息,都是一阵激动。
小胖咬牙又挖了几下,终于打开一个口子,顿觉一股清新的空气流入,我们吸进肺里感到说不出的爽快。小胖有了足够的呼吸后,力气也就充足了,把封堵的泥土全部推出去,露出了一个能够容人通过的洞口。这小子首先爬了出去,在外面骂道:“靠,好像又进了墓道,没出路!”
我们依次爬出去,我把丁馨拖出来,她这会儿情况比之前好了点,意识清醒了。看着盗洞外是个四方洞室,四壁没经过任何修饰,又看到顶部是几块不规则的石板封堵着,她于是有气无力的跟我们说:“这应该是个掩藏的地窖,只要把上面石板推开,我们就能出去。”
小胖当下给我搭个人梯,我踩在他的肩头伸手推了推石板,有些松动。但石板挺重的,上面可能还压了什么东西,一时推不开。小胖提议把手电剩余电量吸完,让他再试下。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这小子把狼眼手电残余电量吸完后,恢复了点力气。
可是他这么重的身子,加上推石板的压力,没人能够将他支撑起来。这小子掉头爬回盗洞,从泥土中挖出几块石头回来,叠加在一块站在上面正好够着石板。他用力往上一推,从缝隙中哗啦啦掉落一片泥土,这块石板被推开,翻滚到了一侧。
这小子攀住洞口边缘翻身上去,我们站在下面往上观看,看到了星光点点的夜空,此时此刻兴奋而又复杂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林羽夕不由自主伸手握住我的手,在这一刻,我们俩有种要哭的冲动!
“快上来,这是在村头外。”小胖观察好了外面地形,趴在洞口这儿小声喊叫。
我先扶着丁馨踩上石头,由小胖接应上去,然后我们仨依次攀援而出。出来后空气更加清爽,我们都拼命的呼吸,我从来没觉得,空气竟然还能这么甜,吸上一口,比他大爷瞎X喝瓶老酒都爽快。
现在我们都没了照明用具,手机也早没电了,但星光满天,依稀能看得清四周情景。这是村子入口,那只被掩埋了一半的青石龟就在地窖一侧,可以说紧紧相依。
林羽夕喘着气问:“你怎么看?”
我明白她的意思,皱眉说:“这只石龟,应该是当年运棺墓道的一个标志。这条墓道南北走向,我觉得其中含有深意。这座墓是用来升天的,北方属水,要想升天就要涉水进入九龙腹地,并不违背九龙升天的格局。并且墓道里有水龙头,说明下面就有暗河,这是一个非常精妙的设计。”
“那为什么还要再修建墓门,以及里面的东西墓道?”花落不解的问。
我笑了笑说:“由东向西,不是去往鬼门关的吗?那条墓道是个陷阱,专门为盗墓贼准备的。但也并不完全是个摆设,因为九龙升天要从东方升起,所以这儿修建九龙潭和墓道,也有它的用意。”
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竟然在古墓里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虽然全都懒得再动,但怕天亮后被人发现我们这副狼狈的模样,肯定被猜疑没干好事。于是让小胖把石板重新封堵好地窖口,又用泥土覆盖,搭上一层枯草。
林羽夕问我要不要再回村里住处?我摇摇头,暂时先不要回去,我们要躲在暗处高清老于和梁明的真正用心。于是问丁馨住在什么地方,她说就住在东南一个山沟里,据此不是很远。
我背起她带着大家伙,咬紧牙关走出又五六里的山路,进入一个荒僻的山沟,到这儿天已经大亮。山沟里依靠山坡搭建了一间茅草屋,屋前有两座土坟,我不用问也知道,那肯定是我爸妈的坟茔。
放下丁馨,我走到坟前心里一阵激荡,眼泪止不住就流下来了。我跪在坟前嚎啕大哭起来,虽然说这二十多年,我没姐姐吃的苦头多,但也是充满了各种心酸,以及从小就没见到过他们二老,那种悲痛的心情,无人能够体味。
丁馨在花落的搀扶下走到跟前,也跪下来说:“爸,妈,小渔回来了,你们总算等到了这一天。”她说着失声痛哭,竟然一口气倒不过来,晕厥过去了。
我们慌忙把她抬进屋子,进去后触目凄凉。里面几乎没啥家具,除了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外,就是两张木板床。屋子分为三间,中间是客厅兼厨房,两侧是居室,那两张破板床就分开放在两个居室内。
看到右侧卧室板床上有被褥,于是把丁馨放在上面,盖上被子,我掐她人中好大一会儿,才醒过来。不过她的状态非常虚弱,林羽夕赶紧熬了一碗热粥,让她喝下去,然后沉沉的睡去了。
我们来时带着常用药品,丁馨是体力透支后又被冻着了,林羽夕又去烧了热水,在她沉睡当中,给她灌了退烧药。此刻大家也都支撑不住,林羽夕和花落挤在左侧卧室床上,小胖坐在客厅,而我趴在姐姐床边,就这么都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我第一个醒过来的,首先看了看丁馨,她还在沉睡中。我伸手摸摸额头,已经退烧了,她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让我稍稍放心。我见他们仨都还睡的挺香,于是去熬了一锅粥,有个坛子里腌了咸菜。我盛出一碟,尝了尝感觉挺辣,这南北方的口味就是不一样,不过吃起来挺香。
热粥和咸菜的混合香味飘出去,把这仨人都给诱惑醒了,揉揉眼睛,又揉揉肚子,跑过来围在我跟前。花落嚷着好饿,端起我刚盛好的一碗粥就要喝,结果我突然发现,她的手指甲是黑的,像涂了墨汁一样黑!
第222章种种疑团
我忙夺过花落手中的饭碗说:“等等,这第一碗饭要祭拜我爸妈的。”顿了顿又道:“你涂指甲油了吗?”
花落急不可耐,自己动手盛粥,边盛饭边说道:“我从来不涂指甲油,出来混的,哪个妞儿会搞这种玩意。”
林羽夕从我眼神里察觉出不妙,但也没说破,等着小胖和花落盛好粥坐在八仙桌那儿去吃,才小声问我:“是不是有情况?”
我跟她使个眼色,端了这第一碗粥,在上面夹了点咸菜走出屋门。来到坟前,把粥摆在地上,这会儿心情已没初时那么激烈了,不过仍旧眼圈一红,心头是阵阵酸楚。
林羽夕端着一碗粥跟过来,蹲下来边吃边问:“到底怎么回事?花落是不是中了鬼咒?”
“看样子应该是中了鬼甲咒。”我叹口气,心里充满了担忧。
林羽夕听到是鬼甲咒,倒没有怎么担心,津津有味的吃着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那等回到西岭,还按照赖东南孙子那种法事,帮花落解了毒咒吧。”
我摇摇头说:“我姐说的那个方叔,肯定是死于鬼发毒咒。按理说,这七个盗墓贼的后代,都因为上代延续下来的灾祸,学过法术。除了鬼舌毒咒无解外,其它六种都应该能够破解的,可这个方叔还是死了,我觉得这次花落中的鬼甲咒,没那么容易拔除。”
“啊!”这丫头听了这话,立马没心吃饭了,停住筷子急问:“那怎么办?我们怎么跟李阿姨交代?”
“目前还没弄清真相之前,先不要告诉小胖和花落,免得他们担心。等我姐醒过来,跟她商量一下再说。”我说完这话,端起坟前的这碗粥冲着坟头举了举,然后吃起来。
花落和小胖也不傻,他们很快发现黑指甲的事。因为曾听到我们说过鬼甲咒,俩人就怕了,追着我问是什么情况。我说指甲变黑不一定就是染上了鬼甲咒,有时也是一种中邪的特征。由于这儿要啥没啥,等回西岭再想办法驱邪。
小胖安慰小丫头,说鱼哥本事可大了,就算真是鬼甲咒,那也没必要害怕,回头做个法事,手到病除。这么一说,小丫头便舒展愁容,又开心起来。不过我心里纳闷,要说我跟林羽夕没再染上毒咒,因为身上已经有鬼舌了,不知道丁馨什么情况,看着小胖怎么浑然无事呢?
我还是不放心,找个机会悄悄问这小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他听我这么问,背着花落偷偷解开衣扣,看了看胸脯子,上面除了有九条红线缠绕着五条黑气之外,什么都没有。并且身上也没其它症状,感觉十分良好。
我估摸着,他身上的五邪化身,为他挡了一灾,其实这玩意,比毒咒还难缠。这辈子驱除不掉,他就不是个正常人,属于半人半邪的怪物。如果九龙缠邪不出意外,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寿命比正常人要长久,吸到光源还能拥有异于常人的神秘力量。
当下我也没说什么,就坐在坟头跟前,和林羽夕聊了一天古墓里的情况。说起这次我们能够活着走出来,不但幸运,简直就是牛逼轰天。当年太爷爷那七个盗墓贼,盗墓手段远比我们精通,从打盗洞的准确程度就能看出来。他们当时手上还有地形图,对墓里的各种机关应该了然于心,可是就那样还是全军覆没。虽然逃出了两个人,但估计也都死的很惨怖。
可是我们对没见到妖尸,就中了毒咒这个情形,十分的不解,难道这里妖尸身上的七毒煞,也跟太监坟一样,被驱赶出了尸身,躲在墓道里吗?这就很难说了,不过是个想不明白的谜团,也懒得再去想了。
我们又聊到七个道士和两个警察的尸体,这是令我们最奇怪的问题。很想打电话问问刘宇魔,可惜现在手机没电,而丁馨住的这地方又不通电线,我们只能先闷着了。再说到还有奇怪之处,就是那天我手机被莫名其妙吸取了光源,如果说是附近有五邪化身,但要吸取光源,必须正对光线才行,可是前方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
以及那个独眼鬼和黑龙神,我感觉跟尸体和尸胎都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种种不可破解的谜团,估计答案都在地宫里,而地宫里也肯定有妖尸,只要进去,把这玩意制伏,我们就会化解一切毒咒。
说到这儿,我们俩都叹了口气,要进地宫,我觉得真是比登天还难。应该不只是需要黄金镇墓兽,或许还有种种意想不到的线索,再加上里面的老粽子都活了几千年,这玩意想升天只是个梦想,始终升不上去,不知道怨念该有多大,凭我们几个,能搞的定吗?
最后说到梁明,他和老于又不知道安了什么心,昨天这小子引走黑龙神,我觉得他既然敢做,那就说明不怕遇险,一定有化解之道。念及此处,我眼前猛地一亮说:“黄金镇墓兽一定在梁明手上!”
林羽夕一脸错愕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你想,梁明就算不是七个盗墓贼的后代,但肯定了解这座墓,不然不会熟知龙道,还敢去引开神秘的黑龙神。他又是一直在西岭打工,和老于勾搭成……那个啥……”
林羽夕噗一声笑了:“他们俩勾搭什么?我怀疑梁明勾搭老于老婆。”
“不管谁勾搭谁,反正属于狼狈为奸的那种。我觉得,老黑头的死,可能是他们俩干的。不然像老黑头这么牛叉的家伙,就算当时受了重伤,那也不会随便就挂的。他们俩应该是趁虚而入,把老黑头弄死,又利用陆宏图的邪法,把七个道士和两个警察尸体弄到了千里之外。”我把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
“好吧,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九个人是从千里之外飞过来的。但也不排除,是获救之后,他们神智受到迷惑,自己坐火车赶到这里,被梁明杀死在龙道内的。”林羽夕这个推测还是比较行得通,只不过暂时还搞不清楚,这九个人是什么时间出现在龙道里的。
第223章丁馨口中的真相
不知不觉,聊到了天黑,外面寒风凛冽,我因为没了棉袄,有点招架不住,于是回到屋子里。这时发现花落和小胖在右侧卧室,正在喂丁馨喝水,她已经醒了。我和林羽夕走过去,看到老姐气色不错,经过这一天的睡眠,恢复的很好。
丁馨喝了几口水,慢慢坐起来说:“我没事了。我不像你们想象那么柔弱,以前生病从没吃过药,一天自己就好了。”说着冲我笑笑,便下床穿上鞋子。指着对面那间卧室又说:“房子是我自己搭建的,早就给你留好了卧室。”
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一酸,拉住她的手说:“姐,以后跟我去西岭吧,这里的居住条件太恶劣了。”
“不,我要守着爸妈的坟。你要是不想留下,我也不会勉强,但每年要回来祭拜他们二老。”丁馨说着脸色就沉了下去。
我心里叹口气,看来我还是比不上老姐有孝心,她能付出一切守在父母坟前,而我却从没这么想过。不过,其实孝与不孝,也不能以这种行为来判断,毕竟都已入土,就算守上百年,又能怎样?
“小胖、小夕、花落,你们仨做饭,我和姐姐出去说点事。”我冲他们仨说。
林羽夕明白我要说什么,于是痛快答应:“去吧,做饭的活儿就交给我们。”
丁馨抬眼瞅了她一下,忽然间眼神变得很复杂,但什么都没说,头前出了屋门。我裹紧毛衣领口,心说他大爷瞎X的,今晚咋这么冷啊。丁馨脱下那件蓝花旧棉袄,披在我身上说:“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买件新棉袄,你先披着,别着凉了。”
我赶紧又给她穿回去说:“姐,你不用担心我,我懂气功的。”
“就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气功?”丁馨笑着问,这会儿发现她竟然还有调皮的一面。
“我姐真了不起,连这个都懂啊。”我心说我练个毛筋骨啊,其实我还没小胖身子骨结实。
丁馨叹息道:“我小时候看过一次电影,还是偷偷躲在村头看的,里面有这句话。”
这话又让我心头一酸,她长这么大,居然就看过一次电影,还不敢露面,是躲起来看的。我吐出一口心里的压抑之气问:“姐,你为什么要守着爸妈的坟,不在村里住呢?”
“因为梁家跟爸妈有仇恨,爸妈死后,咱们俩才不到一岁。你被人偷走,我被梁明丢在村外差点冻死。是好心的方叔把我偷偷藏在一个山洞里养大的,告诉了我很多事。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丁馨说着又哭了。
我说你别难过,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咱们姓丁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会让仇家好过的。结果丁馨马上来了一句,林羽夕就是梁家后代,立马让我愣住了。
丁馨也不管我啥反应,接着说起我们上一代的恩怨。太爷爷那辈七个人,是一个盗墓团伙,他们多少年里盗了很多墓,从没失手过。可是自从那一年突然失踪,七家后人都遇到了不同灾祸。陆家首先从村里搬走,从此不知下落,其他六家人却没放弃破解这个谜团,时常聚在一块商量怎么探明真相,化解这个灾祸。
可是那一代人正处于动荡年代,对于盗墓或是驱邪等事,谁敢去做?不过都按照先辈们从墓里得到的法术秘典,偷偷修炼。但最后还是敌不过这种灾祸,一个个相继离奇死亡。直到我们父母这辈,时代变了,也有了比较先进的盗墓工具,他们六家人就商量进这座墓去一探究竟。
当年我们俩刚刚出生,父辈们就是唯恐诅咒会延续到我们身上,才冒着生命危险从挖出一条盗洞进入古墓。六家当时约定每家出一个人,方叔、梁荣和梁明他们因为有兄弟去了,并没参与。他们挖的这个盗洞,就是她带我进去的那一条路,石壁上的凹洞也是那六个人留下的。但据说他们六个人还没进入龙道,在潭水里就死了两个。
后来他们剩下的四人还算走运,从一侧龙道进入,最终曲折兜个圈子,又从我们掉下去的隧道里绕出来了。他们在里面遭遇了很多凶险,出来后谁都不敢再进去了,但梁明堂哥也就是林羽夕的父亲梁搏说,咱爸在龙道里差地害死他,由此两家人起了争执。据方叔说,其实那个时候,他们在龙道里中邪了,都跟疯了似的,于是我们老爸杀死了梁搏,跟着梁搏妻子用刀捅死了我们老爸。
当时两家人相互残杀的时候,是在小金山上,我们老妈不要命的冲过去,结果跟林羽夕母亲一起失足掉落悬崖,同归于尽了。
听到这儿,心说要说这仇恨,还是我们老爸起的头,是他先杀的对方,这才引起了这个悲剧。其实这样,我们不该恨林羽夕。心里这么想,嘴上哪敢说出来。不过孪生姐弟,心灵相通是很神奇的,丁馨立马就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其实现在看到林羽夕对我们这么好,心里反而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
我心说你能这么想最好,但我现在基本上摸清了老姐的脾气,这事还是少说为妙,免得一会儿又惹毛了她,说不定今晚会把林羽夕赶走。我忙扯开这个话题,让她接着往下说。
丁馨说我们双方父母都死后,三个不足一岁的孩子就成了孤儿。我们老爸是丁家独苗,而梁家还有梁明和梁荣他们俩堂叔,可这俩堂叔那时候才十几岁,加上本性恶毒,根本不管侄女的死活。跟着,我和林羽夕同时失踪,大家都以为是梁明和梁荣为了给堂哥报仇把我杀害了,同时为了摆脱小侄女这个累赘,送给了外村人。
再后来,谭兴明从村里搬出去,二十多年没有任何音讯。他瞎的那只眼珠,就是在龙道里受的伤。对于他的搬迁,没人怀疑什么,因为陆家早就搬走了,无非是想远走他乡避祸而已。谁都不会想到,是他把我偷走了。
在他之后,就是苏家,曾经是那次进墓的发起者,也离开了龙家沟。过了没几年,宋家也搬走了。目前留在龙家沟的,只有梁家、方家和她这个丁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