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我听了之后,脑海中出现了千万只跳蚤趴在洪天贵的身上吸血的画面,不由浑身发麻,“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里头那个修习鬼道的人,是洪天霸的弟弟!”
刘媚一双杏目立即瞪圆,“什么?!他也是洪氏后人?”
我点点头,“是的,他追到这里,也是为了天芒。”
刘媚冷笑一声,“那我可就一点儿也不用手下留情了。”说着,她便对着房门内念起了蛊咒,她的声音一会快一会慢,抑扬顿挫,有时候像是念经,有时候又像是唱歌,我还没有见识过这样下蛊的,因此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很有趣。
不到五分钟,房内便传出一声尖叫,不过这次的尖叫,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男人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洪天贵喊出来的。
刘媚停下咒语,低声道,“差不多了。”
说着便又狠狠的拍起了门,“洪天贵,你给我开门!要是不开门,我就继续发动血跳蚤,让它们吸干你的血,让你那点道行功归于愦。”
门立即被打开了,只见黑暗中洪天贵的脸上爬满了黑乎乎的虫子,就像蜜蜂一样,爬的满身满脸都是,洪天贵惨叫着,“你是什么人,这些是什么东西,快让它们走!”
刘媚走了进去,打开了灯,房间里亮堂起来,但是一看屋内的情形,刘媚皱起眉头,我则是想吐。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污,而每一滩血污之上,都蠕动着无数只血跳蚤,刚才那个来呼救的女孩子躺在血泊之中,不断的抽动着身子,但是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刘媚连忙跑了过去,弯下腰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脖颈,脸上燃起怒火,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洪天贵怒道,“你已经杀了人,还想我放过你?!”
洪天贵不断的用手将脸上的血跳蚤往下赶,但是依旧阻挡不住越来越多的血跳蚤往脸上爬,他瞅着空儿看了我一眼,惊呼道,“是你?!”
我没有说话,想到地上的那个女孩儿和服装店里的三个女孩儿,都是惨死在他的手上,而且在此之前,他很有可能还用这个方法杀了很多女孩儿,对他一点儿同情都没有,“是我又怎么样?你跟你的手下个你的哥哥一样下三滥,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害人,还练这种不入流的道术,活该有此一天。”
他身上脸上的血跳蚤越爬越多,渐渐的把他的七窍都堵住了,他没法呼吸了,喘着粗气求饶道,“两位小姐,请放过我,我并不想害人哪,我是练了这门道术,没有办法,不杀人自己就药走火入魔,求你们帮帮我啊!”
刘媚丝毫没有被他的求饶打动,信步走到房间里,把灯也打开,只见房间里也到处都是血污,而且最惊人的是那房间的拐角有一处大坑,往坑下看,正是服装店的试衣间天花板!
怪不得他把几具尸体都扔到了服装店里,原来那服装店的背面便是这座居民楼。
刘媚皱了皱眉头,“不好,这里既然连通着下面,那些警察一定很快就要找来,这个老东西只怕肚子里还有货,咱们把他带走。”
说着便对着洪天贵又念了几声蛊咒,那些血跳蚤便一点点的爬开了,只见洪天贵原本肉呼呼的圆润的脸蛋,已经被血跳蚤们吸得有些干瘪,非常恐怖瘆人。
洪天贵的声音都变了,“救、救命……”
说着,便要往地上倒,刘媚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扔了一个药瓶子到他手里,“自己抹!”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洪天贵的一只手,因为当时被我的天罡印所伤,到现在还是焦黑的颜色,好像一根碳棒似的,很是诡异。
刘媚也对着那只手看了看,似乎不明白那只手发什么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刘媚不耐烦道,“不好,那些警察该不是来了吧?”
“来了就来了,真不行就让他们抓走这个坏蛋。”
刘媚不情愿的去打开了门,一开门居然看到冯书桥站在外面!
冯书桥看到房间里的情形也有些惊愕,“这是怎么回事?”
刘媚没有回答,但是看起来很高兴,“没什么,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把这个人带走,我还有些话要问他。快点儿,要不警察就要来了。”记亩场才。
冯书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进来,将洪天贵扛起,带我们一起走下楼,下楼一看,他居然把秦萱的车开来了,我们赶紧都钻到了车里,刚刚发动引擎,就看到警察全部都举着枪往楼道里冲去。
刘媚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总是我们行动迅速。”
冯书桥还没来得及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先开口,“你怎么会开车的?”
冯书桥笑了笑,“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踩一脚,转一转方向盘……”
我郁闷不已,没想到他如此聪明,接着便告诉他这人就是练习鬼道的洪天贵,他杀了好几个少女练法,被我们发现了,刘媚用蛊术将他控制住了。
冯书桥听了之后,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刘媚,不自然的笑道,“看来有了刘媚,咱们如虎添翼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鸡皮聂多情
对于冯书桥的夸奖,刘媚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淡淡的看了旁边的洪天贵一眼,“你修习鬼道,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已经走火入魔开始反噬。你整张脸现在唯一还没有发黑的地方就是眼皮,等到眼皮也开始发黑,你就命在旦夕。”
洪天贵浑身颤抖,真的像个吸毒犯犯了毒瘾一般。看来来恐怖之极,哪里还有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那股风度翩翩的模样?
“我、我作孽啊,这位姑娘这么说,怕是有法子救我,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洪天贵嗫嚅着嘴唇,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
刘媚嫌恶的皱着眉头看他一眼,“救你,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救你?更何况,你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怎么救?”记亩庄号。
洪天贵自治想要刘媚出手相救是不可能的了。便仰面闭眼休息。不再说话,冯书桥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很快我们就回到家中,秦萱已经回房睡着了,只剩吴阳阳一个在客厅看电视,为了不吵到秦萱。他甚至连声音都没开,就那么无声的看着。见到我们回来,连忙过来,看到我们身后佝偻蹒跚的洪天贵,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我的天,这是要死了吗,脸上只有皮没有肉……”
洪天贵撩起眼皮,对着吴阳阳也看了一眼,喘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媚对着洪天贵就是一脚,踹得他直接摔倒在地,“你哥哥洪天霸这一次去稻花村,准备干什么?”
洪天贵似乎有些动容,但是他的脸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也做不出表情,只是怔怔的看刘媚一眼,“你是稻花村的人?你是稻花村的现任大巫师?”
刘媚冷笑一声,“算你有点眼力,不要忘了,你们还有个弟弟,不明不白的死在稻花村里,那是我师父的手笔,你如果不老实,我便让你和你那不争气的弟弟落得一样的下场。”
洪天贵往后缩了缩,“我和我弟弟不一样……我弟弟和哥哥,都野心勃勃,想要得到天芒,妄求与天地同寿,我没有那么贪心,人活一辈子就够了,我只想得到金子,享受荣华富贵便罢,没想到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为了得到金子修炼鬼道,现在落得了这个下场……”说着,洪天贵居然低着头哭了起来,“我不是东西啊,我劝过哥哥很多次,不要去稻花村找那些村民寻仇,是天福他自己自作自受,非要去招惹那些村民,还劝他不要再打天芒的主意了,他都不听我的啊!就是我这次到内地来,也是他逼迫的啊,我们家族现在他是族长,什么都得听他的,要不在家里就混不下去啊,我也是无奈啊……”
吴阳阳蹲下身子,对着洪天贵的脸盘子轻轻拍了拍,“咦,中了蛊毒,脸皮已经被啃了一半,按说该变薄了啊,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要脸,几句话就轻轻巧巧的把所有坏事都往别人身上一推,那可是你的亲兄弟啊,你推他们山上,过意的去吗?”
洪天贵一声不响,瘫在地上只顾喘气儿,干脆不说话了。
冯书桥对他一笑,“你们兄弟三人,是洪氏后人,又已经找天芒这么多年,想必掌握了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换,你若是把天芒的所在吐出来,我就让我这位小妹妹替你解了蛊毒,你若是表现好,哄得她开心,没准她还会顺道治一治你被鬼术反噬的身体,你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蛊术中最令人称奇的其实是蛊医。”
洪天贵趴在地上,良久没有说话,最后抬起头,对着我们每人都扫视一眼,咬着牙道,“我洪天贵不像大哥也不像小弟,狼子野心,我是最会审时度势的,眼下我的小命最重要,你说的,我答应了,但是在我们交换条件之前,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人吗?”
冯书桥蹲下身子,停在他身边,轻声细气道,“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等你的身体恢复些,你大可以赶紧联系上你哥哥,告诉他不必再在稻花村苦苦寻找翼王墓,翼王的尸骨,我已经带了出来,那个山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什么利用的意义都没有了。还有,你的手下有个叫大麻雀的,想必你也知道他有多么不老实,我可以把他找出来,随便你怎么教训,让你出一口被属下出卖的恶气。这些嘛……都是我的诚意,就看你的诚意在哪里了。”
洪天贵那一双眼睛迅速的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未免他逃走,刘媚又用一种会留下特殊气味的蛊虫在他身上下了追踪蛊,还下了一种每隔半月,便会浑身剧痛的绞心蛊,我们才算是放心的把他扔到了三楼的阁楼上。
深夜,我抱住冯书桥,躺在他的怀里,对他问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找到了你义父的墓,里面竟然真的一点点关于金库和天芒的线索都没有吗?”
其实吴阳阳跟我说的时候,最后进了墓穴深处的人,只有冯书桥一个人,里面究竟有什么,又发生了什么,除了冯书桥,根本没人知道。
以前的我,对冯书桥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是现在,我总觉得他身上还有很多很多的秘密,都没有告诉我们。
冯书桥对着我的额头轻轻一吻,“睡吧,墓穴里什么都没有,你不是连我义父的头颅都看到了吗?”
我心事重重的闭上眼睛,没有再过多的询问。
冯书桥他们回来之后,整个屋子又有了人气,恢复了热闹,但是大家说归说笑归笑,好像都没有了之前住在一起的那种随意和自然,就连秦萱那种心理藏不住事,什么时候都是大喇喇的女生,好像也被这种气氛感染,说话前也会多思虑几分。因此热闹中又多了一分凝重,压得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第二天中午,聂多情突然造访,这回她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大家震惊的不是她居然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来到这里,而是她的装扮,和以往的风情万种完全不同。
之前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穿着一身露胳膊的长裙,堪称美丽冻人。其实玄武和玄玄,在入冬之后,也一直穿的不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有聂多情穿得那么夸张,我猜测大概是他们服用天芒之后,不止寿命延长,身体机能也发生了变化。
今天的聂多情,不但没有再穿裙装,反而披着一件过膝的皮草,脖子上也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饶是如此,还是瑟瑟缩缩,一进门便坐到了暖气片边上。
吴阳阳看到聂多情这样,嘿的一声笑道,“聂小姐,您这是唱哪一出?怎么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我记得您可是最爱美不要温度的……”
聂多情不再像平时那样一说一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怒道,“闭嘴!”
这让我们更加奇怪,她从前是戏子,又在冯书桥身边混了这么多年,早就圆滑的像一条泥鳅,就是对着把玄玄武撞得一身伤的洪天贵,也是笑嘻嘻的嘲弄,绝不会如此无礼。
吴阳阳挨了聂多情这一句闭嘴,也有些下不来台,但是毕竟好男不跟女斗,只得笑嘻嘻的道,“聂小姐,今儿在哪里受了气,要撒到我身上来啊?”
聂多情什么话都没有说,将自己手上的真皮手套脱下,把原本嫩若柔夷的一只玉手亮在我们面前,所有人都看呆了,那只柔嫩的手,现在已经皱的如一张鸡皮,上面还分布着一块块斑痕,和我们平时见到的高龄老人身上的老人斑一模一样。
第一百八十三章你要报恩
吴阳阳发出一声惊呼,“哟,这是怎么回事?”
聂多情颤颤巍巍的缩回手,将身上的外套又紧了紧,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去找天芒了?”
冯书桥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以玄武的智商,一定能从当时我和洪天贵的对话中捕捉到蛛丝马迹,此时也没法解释不是我透露出去的,只好默不作声。站在一边垂首低头。
吴阳阳晃了晃头笑道。“聂小姐这是哪里听说的?”
聂多情啐了一口,“呸,我这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不想跟你们绕弯子,我问你,你就回答就好了,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也能一眼看出来,没必要跟我打太极。”
吴阳阳撇撇嘴。“聂小姐,这不合情理啊,明明是您来有求于我们,您这架势……怎么跟讨债似的?”围介低亡。
聂多情站起身来。烦躁无比,“我不想跟你说话!冯书桥。罗薇薇,找个地方,我有话要和你们谈。”
冯书桥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终于揽住我往楼梯走去,回身聂多情道,“上楼吧。”
吴阳阳耸耸肩,“好像我想和你说话似的……”
楼上房间内,窗帘被我拉起,一抹阳光洒进,整个屋内都是温暖和金黄,窗角的一盆绿萝长得葱葱郁郁,在冬日里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仿佛在告诉我们,应该一切都往前看,因为总有希望在向我们招手。
聂多情一见到阳光,却立即扬起干巴巴皱哄哄的手臂,挡住了光线,眼睛里已经流出了眼泪,好像非常畏光一般。
就在阳光照射到她身上的这一瞬间,我发现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些变化,原本娇嫩白皙的皮肤,好像多了些皱纹。就连飞扬的眼角,也往下掉了一些,这一切,都在印证着她的衰老。我有些诧异她这突如其来的衰老,瞬间就联想到了玄武和玄玄,他们两个,不会也和聂多情一样,开始老化了吧?
冯书桥冷冷道,“你开始老了?”
聂多情张口,声音也浑浊起来,“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一颗天芒,三人分食,只可延寿,不可长生,我已经开始老化。”
冯书桥淡淡道,“你已经算幸运了,至少年轻了这么多年,有人咬了天芒一口,也活到如今,刚刚死去,但是他是一直在衰老的,临死的时候,已经老得像一张人皮。”
聂多情眼神里射出光芒,“你果然去找天芒了?你还找到了我们一样吃了天芒的人?”
“我不该去找天芒吗?”冯书桥反问道。
聂多情难得沉默,脸上现出痛苦,“如果你已经有了天芒的消息,我想你一定会用来让自己起死回生,绝不会把天芒给我们续命,但是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尸首藏在哪里吗?”
冯书桥脸上现出兴趣,嘴角浮出笑意,“你知道我的尸首在哪里?”
聂多情冷哼一声,“你应该问我是怎么费劲千辛万苦,替你找到玄石棺,将你的尸首保存至今。”
我和冯书桥一样,浑身一震,没想到聂多情会说出这样的话!玄石棺,她找到的?难道,玄武的尸首,是她和玄武藏在神笔峰的?
冯书桥的声音都微微变了,因为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面对事不关己的事情时,他总是能泰然自若,毫无所谓,但是这一次,是他自己的事,是萦绕在他心头一百多年的事,他如何能够淡然?
“你、你说什么?”
聂多情冷冷的看着冯书桥,“玄石棺,是当时清廷的一位王爷收藏的,传说尸体放在玄石棺内,可万年不腐,玄武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想尽了办法,想要得到这口棺材,为的就是让你的尸身保留下来。最后还是我打听到那位王爷最爱昆曲,尤其爱捧角儿,披上戏服重上戏台,几次三番的卖力演出,才得到这王爷的青睐,费尽心思的去接近于他,最后终于在他醉酒之时,套出了玄石棺所藏何处,皇亲国戚,有多大的势力,不必我多说,你们一定也能想象得到,玄武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下和关系,将玄石棺偷出,最后连带着你的尸身一起带到了黔西大山之中藏起,我们也是因为得罪了那王爷,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躲藏。”
冯书桥站到窗边,一只手撑住了窗台,另一只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那……义父的墓,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聂多情冷笑,“你不过借尸还魂回来两个月,你就能找到翼王墓,你觉得我们能不知道翼王墓在哪里吗?”
我也整个人全部懵了,“你们藏的冯书桥的尸体,你们也知道翼王墓在哪里,你们设计让冯书桥和我冥婚,重新回到阳世,一切都是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是不是?”
聂多情低头不语,算是默认,良久,才抬起眼睛,看着冯书桥,声音中带着凄厉,“我们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生前虽未和玄武打过交道,但是玄武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翼王死后,玄武甚至暗中保护着你,你还记得你在颐和园外行刺慈禧,被清兵追杀,有神秘人帮你断后了吗?你又记得你在山西府经过的时候,有太平天国洪秀全派出的血滴子跟踪你,也有人帮你解决了他们吗?广东化花和县内,你召集翼王曾经的部下,有人告密当地县官,你们差点被一举端掉,又是谁暗中擀旋,将你们一行七百多号兄弟全都放过,光明正大的出了城门……”
“别说了!”冯书桥几乎是瘫坐在椅内,看着聂多情,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般,“你们既然待我如此,为何从未露面,又为何时至今日,才说出来?”
聂多情嘴角歪出一丝笑意,“人哪,没有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道理,对你好,就是为着今天。”她又将自己的手在冯书桥面前晃了晃,“你看,我对你算是有大恩大德,如今你不该报答我吗?你要是有良心,找到天芒就来救我,是为报恩,你若是没有良心,想用天芒复活自己,就当我今天的话一句没说。对了,别告诉玄武我来过,更别去问他这些,他可是对我下过封口令,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出来这些。不过老娘可没有他那么迂腐,自己的命都快不保了,我可不管什么封口令不封口令。”
说着,她便抱住双肩,准备离去。
我拦在她身前,质问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对冯书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利用上他,那玄武又是为什么要那样无条件的对他好呢?”
聂多情一双眼睛,对着我的脸颊上下打量,最后感慨,“长寿又能如何,如今还不是人老珠黄,倒不如安安心心去投胎转世,既能重新获得生命,又能忘却前世痛苦。想来以我们这些肉体凡胎,想要与天对抗,真的是妄想。小姑娘,你是个有福之人,珍惜眼前人吧。”
我完全不懂聂多情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本想再细问,她已经用围巾包住头脸,“我耽误不得,你就别拦着我再多问,冯书桥聪慧绝顶,他一定能理清楚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