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说,你现在到底是想玩什么?说出来,我奉陪。”玄武终于开口道。
卫平呵呵一声,“玄大老板也为了我的女儿亲自出马了,我真是倍感荣幸,我这个一直被人瞧不起的人,没想到竟然生出来这样一个被众人重视的女儿,真是想不到啊,哈哈哈,想不到!”
“啪”的一声清脆响,卫平的嘴巴上又挨了吴阳阳一个大耳刮子,吴阳阳红着眼,“你还是人吗?!你到底把孩子藏哪儿去了?说!不说我这就送你去死!”说着,吴阳阳已经把自己腰间的军刀解了下来,抵在卫平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那卫平也是厉害,那样危在旦夕,也还是满脸笑意,“你杀,杀,杀了我,我的女儿,被她亲爹放在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只要我死了,十天八天也没有人能找得到她,她那么小,挨饿受冻,十天八天的,只怕扛不住,所以,我求求你们这些爱我女儿的好人们,为了她的小命,放过她可怜的爸爸吧。”
卫平故意装出一副恐惧的表情,说完这段话后又开始哈哈大笑,对吴阳阳挑衅的说道,“怎么,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吗?”
吴阳阳捏回军刀,将自己的手也划出伤痕,那血一滴滴淌着,他也顾不上,只是气愤的不堪,喘着粗气。
众人对躺在地上的这个无奈,已经无话可说,玄武一直在摩挲着他身边的那块沙发巾,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愤怒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如果发作出来,只怕卫平就真的要血溅当场。
但是为了无情,所有人都在忍。
突然,刘媚走到卫平面前,对着他的口中不知道塞进了什么东西,他的眼睛立即开始翻白,中间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竖线,刘媚又在他身边走了一圈,念了一段咒语,卫平才又恢复过来,重新把眼白吊了下来,他满脸怒气的看着刘媚,对刘媚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你就不要管了,你现在乖乖的去把孩子给我送回来,否则从现在开始,每隔一个小时,你的五脏六腑,就会像有蚂蚁啃噬一样,而且会越发作越频繁,持续时间越来越长,不过你放心,这个蛊死不了人。你一天不送回来孩子,我就一天不帮你解蛊,你就抱着你的女儿天天生不如此去吧!”
第二百三十章
刘媚的话还没有说完,卫平的脸上已经现出了痛苦的颜色,他手脚被绑,并不能动弹,只是肚子因为疼痛,却忍不住的弓了起来。刘媚站在一边。抱住肩膀,冷冷的看着卫平痛苦的扭动着身躯,脸上一丝同情也没有。
卫平约莫疼了十多分钟,终于停了下来,卫平也是个能忍耐的,疼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一声没吭,白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刘媚,“你要是以为这个能让我屈服,那还真的就错了。”
刘媚眼神里射出冷芒,狠狠扫在卫平身上,“不过是第一次发作而已,你慢慢的忍着吧,忍到你受不了为止。”
玄武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开口,“卫平,你是不是以为,你是上帝,而我们所有人,都是蝼蚁?”
卫平冷笑一声,“我有自知,知道自己还没有到成为上帝的程度,但是你们确实都是蝼蚁。”
“口气比蛤蟆还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吴阳阳怒道。
“滚,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把无情送过来,我念你是她父亲。从此不与你再为难,若是你不把她送回来,你知道自己的下场。”玄武冷冰冰的说道。
摆渡人一听到玄武的话,立即便去给卫平松了绑,卫平把我们所有人都看了一圈。就似是在看着敌人一般,很快便捂着小腹离开了。
他刚刚出门,玄武立即给那两个摆渡人其中的一个使了眼色,那人一点头,立即便跟了出去,我们正在想以卫平那么狡猾的性格,此时让人盯梢他。这不是毫无意义吗?
没想到那个人一走到门口,便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了一般,凭空消失了。
吴阳阳揉了揉眼睛,“他……他人呢?!”
玄武淡淡道,“那个摆渡人是个日本人,叫渡边一,不知修习中原道术,更是精通东瀛忍术,让他去追踪卫平,再好不过了。”
“日本人?”吴阳阳有些不敢相信道,又对着玄武竖起了大拇指,连日本人都能收服,我现在是真的服你了。”
玄武笑了笑,“渡边一桀骜不训,为人散漫,而且亦正亦邪,我怎么能收服得了他?不过是当年我曾因机缘巧合,救过他父亲一命,他为了报父恩,到了中国来跟随了我。不过他来中国这二十多年,我也从未叨扰他帮我做过什么事,他一直都是专心修习各种法术,直到这次无情被卫平偷了,我才请他出山。”
吴阳阳点点头,“原来如此。”
玄武突然有些狠戾,“卫平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别人的信任?我说那一番让他速速送回孩子的话,不过是让他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少出点幺蛾子罢了。”
玄武说出了渡边一的来历之后,我们也都放心了一些,毕竟这样的话,找回无情的几率简直大了不止一倍两倍。大家索性都聚集在客厅里,等着渡边一的消息回来。
渡边一去了约莫有半天的时间,才终于回来,只是他并没有带回来无情,依旧是一个人,他走到了玄武身边,低低的开始回报情况,只是他说的日语,我们一句也听不懂,而且他的声调也很奇怪,讲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那种金属划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一般让人难受。
玄武听完渡边一的话,点了点头,也说了两句日文,那渡边一便“咳!”了一声离开了。围见低技。
众人不明所以,全都愣愣的等着玄武翻译渡边一到底说了什么。
玄武也看出大家的意图,便道,“渡边一跟了卫平半天,卫平去买了些奶粉之类的小孩子用品,但是却一直没有回到藏无情的地址,而是在城里一遍遍的绕着,所以渡边一确定,卫平一定是知道有人在跟他,所以打游击战。”
“他怎么会知道呢?你不是说渡边一会忍术吗?那不是能够匿身于人潮之中的吗?”刘媚问道。
玄武没有说话,冯书桥却答道,“你也知道,卫平这个人,除了心术不正无耻卑鄙之外,资质上其实是个人中龙凤,聪明狡猾,隐忍沉稳,以他的智商,别说是会忍术的渡边一,哪怕是真的能够隐身的人跟在他身边,他也是会这么小心的。”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卫平不见得就确定一定有人在跟踪他,但是他却时刻保持警惕?”刘媚问道。
“是的。”冯书桥道。
“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又聪明,又不怕我们的任何手段,无情还能救的回来吗,既然救不回来,还留着卫平干嘛?直接杀了还能出一口恶气!”刘媚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想要的是天芒,他的弱点就在这里,无欲则刚,一个再无坚不摧的人,只要有了欲望,那便不再固若金汤,而是有了豁口的木桶,不管往里装进去什么,总是会漏一些出来的。”玄武淡淡道,“无情是多情的孩子,放心吧,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着急,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去救她。”
话虽这么说,但是这个道理却并安慰不了任何人。
为了让大家不再尴尬,我故意找了个话茬问道,“对了,上次你是怎么找到絮娘的?还有,絮娘和她爹……”
说着,我把眼睛朝絮娘的房间瞥了瞥,自絮娘来了以后,何守成几乎也没有出过那个房间,两人连夜间也是在一起,大家都奇怪,却又没人好意思说出来心中的疑问。
玄武听我突然问起何守成父女,淡淡道,“不管是怎么找到的,只要找回来了便可,而且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回无情。”他说着说着,也压低声音,“对于他们父女,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不似普通父女。”
“你……你也瞧出来了?”我有些无奈的问道。
玄武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非常好奇,那何守成既是我们的老部下,又是寄居在我们这里,不如我们现在趁着人多,去问问他……”吴阳阳最喜欢这种赶热闹的好时候,连忙拍手叫好。
“去问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去问何守成,‘你是不是跟你女儿关系不正常?’”我连忙阻拦道,“不管是误会还是确有其事,你这一问,叫人家一张老脸往哪里搁?”
吴阳阳撇撇嘴,“那可怎么才能问得出来。咦,我们在这里说了这半天,人家也在屋子里没有出来,不如我去敲敲门……”
大家一听,便都被提醒了,朝絮娘的房间一看,果见那门还是死死的关着的,便都不做声,似是默认了吴阳阳的提议。吴阳阳得到这默认,立即手舞足蹈的走了过去,对着房门大拍起来,“何守成,何守成!玄二爷来啦,说是有几句话要和你交代!”
屋内一听这话,何守成立即便来开了门,只是他连开门也显得鬼鬼祟祟的,只是伸出一个头来,一见是吴阳阳,连忙赔笑道,“小吴道爷,有何事吩咐?”
吴阳阳笑了笑,“小吴道爷倒是没什么事情吩咐的,但是你玄二爷来了,说是有话吩咐呢。”
何守成立即正了正脸色,往我们这边一看,果见玄武正襟危坐在这里,连忙探出身子,迅速的蹿了出来,却又像防贼一般,将房门从身后关上了,吴阳阳站在那边,一直伸着脖子往里看,却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见何守成防他至此,不由大怒,“你这屋里藏了什么秘密?怎么不能见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母女同身
吴阳阳一边说着,一边便去推门,众人都看得出来,他这回生气是有些装的,可能是想看看何守成父女天天在房间里到底搞些什么鬼。
何守成没想到他如此无礼,气得面若猪肝。怒道,“你这是干嘛?别人的房间怎么能随便进呢?”
吴阳阳有些无赖的说道,“都是寄人篱下,何来你我之分哦?”
何守成没想到吴阳阳这么胡搅蛮缠,本想与吴阳阳拉扯,无奈腿上旧伤未愈。还没动一下,便面露难色,痛苦不已,这个空档,吴阳阳已经钻进了何守成父女的房间。
没多久,吴阳阳便一步步倒退出来,脸上带着讶色,“您、您是哪位啊?”
屋内传出一个略显低沉却依旧娇媚的女声,“我还没有问你是哪位呢。”
吴阳阳无辜的耸耸肩。“我是此间主人的客人,一直住在这里的,这位阿、阿姨……不,这位姐姐,您倒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全都一愣,阿姨?姐姐?不过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沧桑感,那屋子里不是只有絮娘和何守成吗?这几天我们都在家,并未看到有任何人进来,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中年妇人?
大伙儿齐刷刷的看向了何守成,只见他脸色越发难看,无奈的喘着粗气,似是尴尬。又似愤怒,还有被人揭开了秘密后的羞愧。
屋内缓缓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看样子只有三十多岁,但是肤白貌美,身段苗条。气质极佳,看样子有点像当初我们遇到的这间屋子原主人老谢的老婆白兰。
那女人穿着何守成家常穿的一件粗布袍子,饶是如此,也遮不住衣下的风情。她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何守成,低声委屈道,“你看看。我叫你早些说出来,现在被别人揪出来了,看你羞也不羞?”
何守成低着头红着脸,长长叹了口气,又抓了抓满头的长发,“一切都是我的错。”
妙龄的女儿走进去,曼妙的熟妇走出来,这就已经够让我们所有人感到震惊的了,现在何守成的这副反应,更是让我们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絮娘呢?”玄武也忍不住问道。
何守成将那妇人拉到我们面前,面带羞赧道,“诸位,守成不坦诚,一直没有告诉大家实情……”围见肠巴。
接着,何守成便跟我们介绍道,我们面前的这位风韵女子,名叫柳飘絮。一听到这个名字,我们便想起他曾告诉过我们,絮娘就是因为母亲的名字中有个絮字,所以取名絮娘。这个女子既然叫柳飘絮,那一定就是絮娘的母亲无疑了。
原来何守成从一开始便对我们撒了谎,他告诉我们絮娘的母亲生产完絮娘之后,他还照顾了她一段时间,最后才抱走了孩子,其实事实是,絮娘的母亲柳飘絮,在生产的时候,就已经难产而死了!
我们眼前的柳飘絮,是一具肉尸!肉尸最大的特点便是肉化无形,必须寄生在别人身上,而柳飘絮的肉尸,就寄生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何守成没有骗絮娘,她确实是一出生,母亲就死了,但是她的母亲却以另一种形式,一直生活在他们父女之间。
每逢月中,肉尸便会脱去寄主的皮囊,成为自己的模样,何守成这些日子,总是和絮娘一起在屋内神神秘秘,就是因为这个月眼看着到了月中,他算不出柳飘絮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玄武对柳飘絮看了又看,突然笑了出来,“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玩尸多年,除了皮尸和玉尸,我倒是还真的没有见过肉尸,倒是眼拙,没有认出来了。”
柳飘絮看了看玄武,并不做声,倒是何守成,有些尴尬的说道,“当年飘絮难产而死,我伤心欲绝,发誓一定要将她留下来,继续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把我之前辜负她的那些时光全都弥补给她,便连夜将飘絮的尸首和刚出生的絮娘一齐带回了谷中。祖上几代,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倒是留下一堆奇书,我小时候便翻到过几本关于炼尸的书籍,那几本都是讲述怎么炼制玉尸的,如此,我便依葫芦画瓢,把飘絮给炼了,只是炼制必须得有寄主,我要炼尸,自然不能成为她的寄主,只好让刚刚出生的女儿做了她的寄主……”
“后来呢?”吴阳阳满眼锐利的看了过去,何守成虽然是和留下伉俪情深,但是他与絮娘那股亲昵的神态,也绝非正常!
何守成明白吴阳阳的意思,羞愧的低下了头,什么话也不说了,倒是柳飘絮,无奈道,“守成把我送到絮娘体内之后,刚开始我都是沉睡的,因为絮娘的身体毕竟很小,不足以让我在月中之时现身,直到她渐渐大了,我才能渐渐出来,一开始是一年出来一次,后来是几个月出来一次,直到絮娘的身体完全发育成成人,我才每月出来一次。守成他心中一来觉得愧对于我,二来觉得愧对于女儿,所以我没有现身的时候,他便把所有的精力和感情都给了絮娘,絮娘还小,又未见过世面,所以……所以……分不清父女亲情和男女之情的区别,也不知道怎么排解,于是越来越黏糊守成,守成面对同一具身体,一会是自己的女人,一会是自己的女儿,渐渐地也有些糊涂……”
柳飘絮这么一说,大家也便懂了其中的缘故,这对父女,无日无夜的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是两个人相对,再加上何守成有时候会把絮娘当成了她的母亲,所以絮娘居然对父亲产生了不伦之情。
而等到何守成和柳飘絮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絮娘骄纵而又刁蛮,脾性怪异,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何守成这时候想要慢慢的抽身,让絮娘断了这段感情,可是絮娘寻死觅活,动不动便往深山之中跑去。
我们赶到山谷的时候,絮娘便是因为此事与父亲闹脾气,又一次玩失踪跑到深山之中。闹完脾气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树屋被我们几个外来客霸占了,越发的不忿,这一次干脆卷着行李出谷了,这是她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所以何守成不得不追了出来。
柳飘絮和我们说完,两眼流下泪来,“这一切,可不都是造孽吗?”
柳飘絮这句话一说,何守成脸色灰暗,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都是我造的孽……”
众人听完这对夫妇的话,心里都堵得慌,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艳遇去安慰他们,毕竟这种事,我们是从未经历过的,女儿的体内住着母亲的肉尸,最后又爱上了爸爸,这狗血泼得太甚,大家一时间都难以消化。
何守成这才怼怼的说道,“玄二爷,之前我跟您提过,既然金库中最重要的东西你们已经拿走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留着守库人了?那不是我想躲懒不再守库,我何守成在谷中呆了大半辈子,早就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哪怕是有人拉着我走,我也不愿意,可是我……我不想絮娘继续留在谷中了,她那样,怎么能守库?”
玄武连忙道,“这事儿我也一早便跟你说过,一百多你过去了,你祖上许下的诺言已经完美的完成了,到你这一代,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你愿意留在谷中,我自然不能拦着,你何氏后人再也不必继续守库了,只不过有一点,绝不能透露金库的秘密出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中邪
何守成连连点头,“绝不会,绝不会,絮娘虽然骄纵,但是品质不坏,这个我是可以保证的。”
玄武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最好。”
正在玄武和何守成对话之间,只见一旁的柳飘絮突然抖动了一下,紧闭着双眼躺到了沙发上,接着,她的脸便开始了变化。那已经略显衰老的皮肤一点点脱落,变化成鲜嫩白皙的皮肤,原本有些下垂的眼角,也一点点的往上扬了起来,浑身都开始紧实,一点点的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何守成连忙对我们使了眼色,大家便都不提柳飘絮的事了。过了没有一会,絮娘便缓缓睁开眼睛,一见到众人都在。她立即有些惊慌,习惯性的往何守成的怀里一缩,“爹爹,我们怎么出来了?我不想出来!”
何守成苦着一张脸,道,“那就进屋去吧,爹爹和这几位哥哥姐姐,有些话要谈,乖乖,你进去。”
絮娘本欲发作,却一眼瞥见了玄武,大约是几日前玄武曾从洪天贵手上救了她出来,她不是很敢放肆。便忍了忍,委委屈屈的起身回房了。
看着絮娘的背影,何守成连连摇头,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自责。
玄武和大家又聊了一会,并且安慰了一下何守成。便告辞离开。何守成见寻乌一走,也如孙悟空解了紧箍咒一般,立即便起身去了房间,可是等到何守成推开房门,他便惊呼一声,大家都过去一看,只见房间里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絮娘显然是对刚才何守成没有跟着她一起进屋极度不满,又闹脾气跑了。
何守成的脸色比死了爹娘还要难看,大家也都被絮娘这任性不已的性格弄得有些毛躁,吴阳阳怒道,“这是八爪鱼吗?把离家出走当成儿戏是不是?她是真的爱离家出走呢,还是享受被人寻找的滋味儿啊?刚刚才从恶人手中救下她,她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吗?”
见何守成面色难看,一言不发,冯书桥只好劝道,“别这么说,絮娘毕竟只有十六七岁,心智又比同龄的女孩子更不成熟,她这样并不是单纯任性的缘故。”
何守成“啪”的一声,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我教女无方!飘絮说的没错,全都是我造下的孽!”
何守成本就受了伤,最近又被絮娘的事弄得心力交瘁,大家也不敢太过苛责于他,便道,“小姑娘家家的,能走多远,咱们出去分头找她便是,她再会跑也跑不了多远的。”
何守成也只得无奈应允,于是众人兵分四路,全都往外赶去。我和冯书桥一路,何守成、吴阳阳、刘媚分别独自一路。何守成也顾不得身上有伤,脚程赶得最快,第一个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冯书桥嘱咐了吴阳阳和刘媚注意安全之后,便和我也一起我往西南方追了出去。围沟反划。
刚走出小区没有多久,一条小巷里闪过一道身影,瘦瘦弱弱的,穿着一件宽大的男人袍子,正是絮娘无疑!
我立刻拉住冯书桥,“快看,那不是絮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