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我磕了几个头,烧了些纸钱,回家的时候再想该怎么办。
现在爷爷的米还有小半袋,分地的时候给我留了小半亩,我还是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本来要跟刘华学牙医的,现在刘华也死了,总不能一年到头守在大半亩地里。
而且现在二婶看我的眼光都有点异样。
确实像我这么大的,基本上都已经独立门户了,而我天天吃饱了就在爷爷家窝着。
想了很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想到了去找父亲,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听村里人说闲话,说父亲去了西藏,一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不过这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从坟地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村里的拐子,他是因为走路不爽利,脚上长了一个大活瘤,所以也有了这个名字,真名是什么,反倒没人记得。
大概是因为他的脚不好走,他特别希望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每天拄着一个拐杖走老远。早上起的特别早,晚上都很黑了他也不回家。
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小凡,给你爷爷烧纸去了?”他问我。
“嗯,大爷,你起那么早。”他的辈分比我高,我应声到。
“不早了,睡不着起来转转,老是不走动的话,恐怕有一天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了两声,说是啊,多走走有好处。
正要走开的时候,他突然问道,“小凡,有两个人来找你,说是你的朋友,你见到没?”
我吃了一惊,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说不知道,问拐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天刚亮,在村口遇到两个男人,说是找你,但是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就说是你爷爷刚死,问你怎么样了。”
我想了一下,不知道拐子说的是谁,为拐子那两个人什么长相。
“那两个男人干瘦干瘦的,头上裹着白布,跟戴孝一样,一个脸上有刀疤,另一个是鹰钩鼻,是不是你家远路的亲戚?”
我有点迷惑,刀疤脸和鹰钩鼻?
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的朋友,难道真是我家远路的亲戚,可是爷爷现在已经下葬了,到现在才来有什么意义。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是谁,问拐子后来呢。
“我把你家的方位给他们说了,让他们自己去找你,不过奇怪的很,他两个说行,但是又绕个弯上其他地方去了。”我正寻思拐子说的话,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拐子又加了一句,“他们两个的样子可真凶啊,看起来吓人。”
第二十四章:夜半来客
回到家很久,也不见拐子说的那两个人来找我。
于是就不再想这件事情,天黑下来的时候,我将乌小香的灵位放到了窗棂台上。
可是今天晚上天却朦胧胧的阴,月亮没有出来,没有月光的激发,乌小香也没有现身。
我急切地想知道爷爷的事,就一直等着,一直到月亮下去的时间,夜还是阴沉沉的,连一颗星斗也看不见。
很快到了下半夜,乌小香的灵位还是安安静静的,而且那个冤魂米疙瘩也没有再来。
因为我害怕乌小香或者米疙瘩突然出现,他们两个都悄无声音的,特别是米疙瘩,那样挺吓人的,所以一直不敢睡,在院子里一直站着,据说狗能看见脏东西,狗要是夜里突然无缘无故的叫,肯定是看见了鬼魅夜行。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我都特别上心,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极细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走的很小心,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但还是被我听见了,而且是朝着爷爷家的方位来的。
果然,不一会我就听见了轻微的门响。
一个声音说,“里面锁着呢。”
又一个声音道,“弄开。”
先一个声音道,“不太好弄开,那样动静大,从墙上翻过去吧?”
另一个声音好像是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对话,想来是找合适的地方。
这是谁大半夜的过来?
现在我对半夜的敲门声都有点怵了,这半夜过来的绝对不是良善之辈,非偷即盗,本来我大喊一声他们绝对能吓走,可是我突然想看看他们来干什么。
要是的小偷的话,爷爷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贼偷东西都是要踩点的,而且贼不走空,他们在爷爷这里能得到什么呢?
爷爷的院子里有一个地窖子,是爷爷冬天储藏东西用的,上面有一扇圆木门,很隐蔽,人进去之后将木门关上,从外面很难发现。
趁他们开始在外面找翻墙的位置的时候,我猫步走进了地窖子,并且极小心的钻了进去。
在我刚把地窖子门关好的同一时间,院子里响起了脚步落地的沉闷声。
他们两个进来了。
我将地窖的小门挪开了一点,露出了一个小口,侧着耳朵倾听。
果然我不一会,我听到了东西翻动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爷爷家的三间房子都找遍了,但好像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先前那个声音说,“妈的巴子,这小子怎么会不在这儿?”
另一个声音到,“难道那个老瘸子给我们说谎,不是这家?他被起尸术咬了一口,怎么可能还活着。”
先前那声音道,“不对,这家门上的白门联还在,肯定就是这家,这几天也没听说他们这死人,那小孩肯定没有死。”
听了他们这番话,我心里顿时又迷惑又紧张,这两个人应该就是拐子说的找我的人,听他们的话语,好像爷爷来咬我他们知道。
这事我谁也没给说,他们怎么有可能知道?而且好像我没死让他们很失望。
我突然觉得,爷爷的死是不是和这两个人有关?
他们又开始在院子找了一圈,因为地窖子的口在狗圈旁边,从外面看过去就是平地,就算从外面看到,也只会以为是地上的东西。况且夜这么黑,过了一会,他们果然找了过来,好像看了一眼也没有发现什么,然后再次回到了院子的中间。
“不管怎么样,这小崽子都不能让他活着,见到之后就让他去陪他爷爷。”
另一个声音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没见到,我们只能等到天明,要是天明还没找到的话,只能明天夜里再来找找。”
这时候我开始更担心了,没想到这两个人找完了还不走,要等到天明,要是这样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重新翻着院子找,要翻院子的话,有极大的可能发现地窖子的暗门。
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他们两个果然再次翻找,我听见哗啦哗啦地,厨房里的柴火好像被挑了一遍,然后我了床倒的声音。
“你他妈轻点,想把周围的人都惊醒么?”
另一个哼了一声,“醒了又怎么样,把他们的魂全招走,人痴痴傻傻地啥也不知道,醒来有个屁用。”
“行了,别他妈找事了,就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就够费功夫的了,现在都还在擦屁股,还有一个瞎子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你就别惹事了。”
那个人好像无言辩驳,自言自语地骂了两句,再次将屋子里翻了一遍。
“妈的,看来这小崽子真不在家,我们来到这么小心,他不可能提前知道。”
另一个声音嗯了一声。
这时候我听见他们好像边说边走到在窗台那了,一个声音说,“这么怎么有个灵位?”
另一个声音没有搭理他,想来是在找别的东西,任由他自言自语。
我有些担心,但是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把一个不相关的灵位拿走,正在这时,那个声音一声大叫,“啊”的一声。
另一个声音好像有点生气,低声训斥道,“你他妈的鬼叫什么,非要把其他人惊醒是不是?”
那个拿碰灵位的人颤抖着声音到,“不,不是,这屋里有鬼!”
另一个声音带着疑问嗯了一声,“什么?”
“一个全身煞白的女鬼,瞪着两个眼睛,对着我咕嘟咕嘟吐血呢!”
另一个声音问道,“在哪儿?”
“墙,墙上,刚才出现在墙上!”
另一个人好像放下了手里面东西,他们两个都走向了院墙,这时候先前那人又大叫一声,“鬼,妈呀,无头鬼!”
他喊过这一声之后,隔壁不远处有狗叫了起来,一犬吠形,百犬吠声,瞬间村里狗叫声连成了一片。
这时候另一个人狠狠地说,“你他妈的,哪有什么鬼,干我们这行的还怕鬼么?”
这时候狗叫声越来越响,那人叹了一口气,“这他妈扯蛋,现在必须走了!”
那人怯懦地解释道,“三哥,你不知道,刚才那鬼太恐怖了!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赶快走!”我听见了蹬墙的嚓嚓声,两个人翻墙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又听了一会,外面确实安静了下来,才慢慢地从地窖子里面爬出来。
刚出来就见到乌小香飘在我的面前,我喘了口气问,“刚才那恐怖的女鬼是你弄出来的?”
乌小香哼了一声,“看来你身上的阴气不但能招来鬼,连恶人也能招过来,要不是我把他们吓走,你今天就惨了。”
“他们是什么人?”我只听到他们的声音,关于他们的相貌一无所知。
“一个是刀疤脸,另一个是鹰钩鼻,身上煞气重的很,应该背着很多人命,死去的怨气不散,煞气才会这么重,你认识他们么?”
我说不认识。
“我说怎么回事,原来今晚没有月亮,要不是他们煞气太重的话,我也不会感应到并出来,那个老头呢,没有来?”
我说没有见到。
“应该是他怕了这两个人身上的煞气,等我让他过来。”说着,乌小香脸色狰狞,我的脑海里响起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又尖又长,穿透人心肺的感觉。
这叫声真是霸气十足。
这精神上的叫声未歇,米疙瘩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屋角。
还是一样的恐怖的长舌头,眼睛里面流着血,低着头来到了乌小香面前。
他们两个对着站了一会,乌小香对着米疙瘩道,“你是说他爷爷死的那夜,并没有见到他的魂魄出来,而且那夜这里都是煞气,和刚才出现在这的煞气一样,吓得你不敢过来。”
后来我知道,一般的鬼怕脏物,也怕恶人,尤其把身上背负了人命案的恶人。
“这么看来,你爷爷的魂,不是惊吓离体,而是有可能被这两个人收走了。”乌小香听完了米疙瘩的回报,转头对我说。
“他们带走我爷爷的魂干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今夜没有月光恢复,我累了,在这期间,我可能不便随时出来,有什么事情你让他去办。”乌小香对着米疙瘩说。
米疙瘩畏畏缩缩地点头。
我一看他一脸血污,舌头还是伸的老长,对乌小香说,“他怎么这样样子,怪吓人的。”
“那是他死的时候怨念太深,所以就选择了这个样子,没事,看长了也就习惯了。”
我本想拒绝,可是想想爷爷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决不能这么善罢甘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想了一下问,“可我怎么带着他?”
《你的香尸她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