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第一章现实与梦境的诡异重合
在丁小宁死去之前,我对死亡这个概念很模糊,如果不是丁小宁的死,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接触到这些。
知道的越多,就带给我越多惊悚,没有人会知道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秘密。
西藏那曲那边的刑警转交了丁小宁的遗物,在收到遗物之前,我已经得知了她的死讯,昏昏沉沉了好几天,等到她的遗物摆在面前时,心中压抑的情绪开始爆发。对我来说,丁小宁这个人不仅是女朋友,同时,她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东西就在面前的茶几上,我缩在沙发里,感觉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大脑陷入紊乱的状态,眼皮子很沉,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丁小宁的脸。
在这种半梦半醒中挣扎了很久,脑袋已经昏沉的抬不起来,痛苦和极度的疲倦折磨着我。就算到了这种状态,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丁小宁的眼睛。我不愿相信她死了,可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清醒的,我知道,这辈子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轻微又很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房间里静的没有任何声响,这阵敲门声就显得刺耳。我勉强睁开眼睛,听着听着,骤然间觉得这阵轻微的敲门声有点诡异,声音的节奏生硬且机械,那好像不是人敲门所发出的声音。
咚......咚咚......
诡异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我马上从沙发里坐起来,跑到门上的猫眼边儿,慢慢的凑过去看了看,入眼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有点疑惑,怀疑这是不是邻居家小孩儿搞的恶作剧,不过就在这时候,诡异的敲门声突然变成了一股轻微但嘈杂的声响,好像老式收音机发出的刺刺啦啦的声音。这阵声音让我觉得非常烦躁而且闹心,那感觉仿佛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在撩动心脏。
我屏住呼吸,捏着拳头,暗中吸了口气,然后猛然拉开了房门。门外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消失了。一点昏黄的光在门口的地面上闪动,我低头看了看,那是一部手机。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的时候,一种非常强烈的意外和惊悚冲击着我的脑海,这部手机,我太熟悉了,那是女友丁小宁的手机,是我今年三月份帮她买的。
看到这部手机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那曲地区刑警部门转交回来的遗物里面,没有这部手机。丁小宁不是已经死在西藏了?她的手机为什么又诡异的出现在了家门口?
手机的屏幕是亮着的,应该是一段被暂停的手机视频。我茫然无措,拿着手机的手在轻轻发抖,指尖无意中一碰,激活了暂停的视频。
昏暗的屏幕顿时亮了起来,我看到了一丛乌黑的头发,视频的主画面是一个人上半身的背影。看到这半截背影,我的大脑已经无形中开始紊乱失控,因为我认得出,这是丁小宁的背影。那丛乌黑又柔顺的头发,我不知道多少次轻轻抚摸过。
画面中的丁小宁好像石化了,一动不动的,足足有两分钟时间,她才用一种极其缓慢而且机械的动作开始转身。那种画面让我觉得她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思维的木偶,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在我的印象中,丁小宁天真,单纯,而画面中的她,有点离奇的诡异。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但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手机屏幕。渐渐的,画面中的丁小宁转过了身,我看到了她的脸。
我的意识在这时候好像瞬间崩溃了,丁小宁的脸木然的像一块木头,脸色像太平间中恒温柜的尸体,一片铁青,隐隐约约露出几块如同尸斑一样的紫红色的斑点。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同时在流血,她的目光灰蒙蒙的,带着一股沉沉的死气,默默的注视着我。
“救我......救我......”
我能听见七窍流血的丁小宁不断的低低在呼喊,就好像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不断的吞噬着她的生命。
“小宁!”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立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一声大喊让我从昏沉的噩梦中苏醒了,满头都是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手机,视频,七窍流血的丁小宁,只是一场噩梦。可是当我慢慢平息了剧烈的呼吸之后,眼前晃动着的,仍然是丁小宁流满了鲜血的脸,我能回想到她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哀求的目光。
我重新坐回沙发,丁小宁的所有遗物仍然摆在面前的茶几上,对于这些遗物,我本来没有太过在意,但经过那场诡异的噩梦,我才开始正视这些遗物。丁小宁的随身物品有多少,我不太清楚,不过刻意的检查了一下,遗物里并没有那部手机。
这场突如其来的噩梦仿佛是一个无形的线索,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得知丁小宁的死讯之后,我一直沉浸在痛苦中,但这时,我觉得她的死,好像并非一场单纯的意外。丁小宁的手机,显然成为了一个疑点。
她的遗物由那曲地区转交回来了,但她的手机呢?一想到这个疑点,我坐不住了,马上就想给转交遗物的刑警打电话询问,可是转眼看了看表,正是深夜十二点,我怕打扰别人正常的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我思考该不该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一阵轻微又很有节奏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这阵敲门声和噩梦中的敲门声几乎如出一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抬眼望过去。如此寂静的环境里,我绝对不可能听错,那阵敲门声好像一柄锤子,在敲击我的心。我暗中掐了掐自己,钻心的疼,这一切都证明,这不是在做梦,那阵曾经出现在噩梦中的敲门声,真实的降临了。
寂静的房间,被这阵轻微的敲门声渲染的阴森诡异,我惊恐不安,好像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始终有双冷冰冰的眼睛在偷窥。
现实和梦境,可能重复吗?我不断的流着冷汗,从沙发上站起来,踮着脚尖走到房门边儿,透过猫眼,我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不过就在这片漆黑中,门口的地面上,一点昏黄的光被我捕捉到了。我感觉头皮发麻,那场噩梦中的情景,在此刻一成不变的重复着。
我拿起墙边一只哑铃,深深吸了口气,猛然拉开了房门。和那场噩梦完全一样,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影子,我的呼吸仿佛停滞了,因为我看到脚边下,静静放着一部正在闪动着昏黄光的手机。
噩梦中的手机,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
我没有多想,一把抓起手机,反身钻进屋里,锁死了房门。手机昏黄的光线一闪一灭,好像有一条我看不见的幽灵,在手机里作祟。
我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颤抖的手按亮了手机。不过我看到的,是一副灰暗的待机图案。我又掐了自己一下,来确认这是否是一场噩梦。
毫无疑问,这是丁小宁的手机,就和噩梦中显现的一样,它诡异的出现在了我的房门前。
我开始翻看,但手机里的一切都被删除的干干净净,包括拨打接收到的电话号码,短信,还有各种软件。手机完全空了,我找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我没有死心,我坚信一个真理:任何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肯定会有发生的理由和动机。我重新洗洗的浏览了一遍,果然,在手机文件夹里,我找到了一个视频文件。
发现了这个唯一留存在手机中的视频文件时,我惶恐不安,我不知道如果打开这段视频的话,会看到什么。
我恐惧再一次看到丁小宁那张仿佛尸体般的脸,还有从七窍里四溢出来的血。可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噩梦中,她带着哀求般的说着:救我,救我......
我按下了这个视频文件的播放标示,但不知道是不是相关的播放软件被删除的缘故,手机提示无法播放视频。我马上打开电脑,把视频文件上传到电脑上,电脑中的强大播放器立即解析了这段视频。
我死死盯着屏幕,视频开始播放了。
第二章视频迷踪
这段被电脑播放出来的手机视频拍摄的有点模糊不清,不过大致背景还是能看清楚的,屏幕中的光线比较暗,可我还是一眼就看出画面中的丁小宁。
她披散着头发,低低的垂着头,直挺挺站在画面的中央,她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所老旧的破房子,这房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在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的脑海立即漂浮出一种阴森,怪异,还有被蒙蔽的感觉。在我的印象里,丁小宁是一个纯真而且没有心机的女孩儿,她是透明的,没有秘密,可是,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视频中的老房子里的?她是自己来的?还是被人带来的?我一无所知,这一点,她肯定隐瞒我了。
视频在持续,至少有三分钟时间,昏黄的屏幕中只有丁小宁披头散发的身影,画面像是定格了,让我想起了某部恐怖片的开头。望着屏幕,我有点疑惑,这段无谓的视频,究竟想记录些什么?
我正在前思后想,骤然间,视频中的丁小宁唰的抬起头,散乱的黑发一抖,我看到了她的面孔和五官。她不知道是怎么了,面容有点扭曲,那双眼睛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睁的很圆很大,仿佛是一个人突然看到了极度惊悚又要命的东西之后产生的恐慌。我赶忙直起身子,仔细的盯着屏幕,我觉得,丁小宁可能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不过视频的拍摄角度不对,我无法看见丁小宁对面有什么,她的眼睛始终保持着那种病态般的诡异感,浑身上下筛糠似的发抖。
“小宁......”在这一瞬间,我好像忘记了这只是一段视频,忘记了我和她已经身在不同的世界,看到她恐惧又痛苦的样子,我的心抽搐般的痛,忍不住就伸出手,想要触碰屏幕。
当我颤抖着承受这段视频带来的冲击时,指尖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因为我突然看到丁小宁那丛乱糟糟的黑发里,冒出了什么东西。我想看的更清楚一点,整张脸几乎快要贴到屏幕上了,但画面一抖,和水波一样剧烈了浮动了几下,等到视频再次稳定下来的时候,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丁小宁的头上,趴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我分辨不清楚那团影子是什么,好像一团雾气,又好像......好像一只鬼。阴森森的影子,死死的附着在丁小宁的头发里。
我终于体会到了丁小宁眼神中的恐惧,感觉周围的气温骤降,这段视频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一部逼真的恐怖大片。
不过我没有时间多想什么,这段视频明显是经过剪接处理过的,视频中的画面一转,背景彻底变了。那是一片广袤没有边际的高原,画面上下颠簸,估计是一边走一边拍摄下来的,我怀疑,这是丁小宁死之前的藏区之旅。
“这儿的天很蓝......”丁小宁一边走,一边把摄像头转到了头顶的天空,据说,藏区是整个世界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我看到了一片湛蓝的天,纯净的好像没有一丝杂质,蓝的让人心醉。
视频看到这里时,我心里的疑惑已经无法压制,丁小宁告诉我,她是跟随一个旅行团到藏区去的,可这段视频里,除了她举着手机不停的拍摄,周围再没有别的人。
藏区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我不知道丁小宁在什么地方拍摄的视频,她的脚步不断,不停的拍摄,又不停的自言自语一般解说一路经过的景观。
“到了,终于到了......”
画面中的丁小宁停下了脚步,伸手把手机举到了面前,我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因为地质运动而留下的裂谷,不算宽,但是很长,裂谷边缘,有一块非常非常大的石头,那块石头就好像一个小平台。丁小宁停顿了一下,脚步马上变快,奔跑着一般的接近了那道裂谷和石头。
“这就是我的目的地,宗卡台。”丁小宁爬上那块石头,又放下手里的包,手机的摄像头转动,画面里顿时映出了丁小宁的脸。
我惊呆了,这段视频拍摄的时候,丁小宁肯定还没死,距离她前往藏区的时间并不算长,可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瘦的皮包骨头,如同一个重度的厌食症患者,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像随时都会从深陷的眼眶里掉出来。
“我已经到了我的目的地......”丁小宁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自拍似的拿着手机对准自己的脸:“有些话想跟你说,现在不说,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我看到画面中的丁小宁很想露出一个我所熟悉和喜欢的笑容,可是她的嘴角一弯,那淡淡的笑容里就流露出了难以抑制的伤感。
“陈凡,其实我想和你说......”丁小宁笑着,泪水却已经充盈在眼眶里,她的嗓音因为抽泣而变的哽咽:“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丁小宁的手机好像脱手滑落了,从石台摔到了地面,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手机落地的时候,摄像头恰好对准了天空。
长空万里,几只雄鹰飞翔在藏区宗卡台的上空,我看见湛蓝的天空,好像映射出一张模糊又巨大的脸。那是丁小宁的笑脸,带着泪水的笑脸。
整段视频就定格在湛蓝天空浮现出的巨大脸庞,我的思维好像呆滞了,却又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活跃。藏区那边告知我丁小宁死讯的时候,说是宗卡台附近的山体意外石崩,人一下子被砸成了肉泥。但真正的情况呢?丁小宁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部承载着视频的手机,本来是丁小宁随身携带的物品,可是它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回到我手里,而且让我亲眼目睹了这段莫名的视频,我无法淡定,丁小宁的死就像一根尖利的针,不断穿刺着我的心。我低头看看表,再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别人,立即拨出了孟南雄的电话。
孟南雄是藏区那曲的刑警,丁小宁出事的地方离这边太远,我没办法,本地的朋友介绍了孟南雄,我跟孟南雄通过几次电话,丁小宁的遗物,就是他转寄过来的。
电话拨通了,孟南雄估计已经入睡,又被我吵醒,声音有点慵懒。我急匆匆的表达了歉意,然后就问他,丁小宁那件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咱们谈过几次了。”孟南雄不愧是做刑警出身,我深更半夜突然打电话过去询问,让他感觉到了异样,他问我:“怎么,你又有什么发现?”
我考虑了一下,把视频的事情告诉了他。本来,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我总感觉这段视频里,或许隐藏着什么,但想要搞清楚丁小宁的事,就要把事情转述给孟南雄。
“视频的原文件发我。”孟南雄顿时就从那种初醒后的慵懒里挣脱出来:“这件事,你先不要到处说,你女朋友的案子,最后被定为意外突发事故,已经移交到别的部门处理了,如果传来传去,对案件不利。”
我把那段从手机转到电脑的视频文件发至孟南雄的邮箱,孟南雄尽管没有明说,不过从他的语气和态度上来看,丁小宁的死,绝对不会是一次意外事故。
“希望尽快给我一个消息。”我对孟南雄道了谢,他那边挂了电话,可能要连夜去研究那段视频。
这一晚上我都无法入睡,丁小宁死了,这本已经糟糕透顶,可事情又横生了诡异的变故,我就在沙发上坐了一晚。天亮的时候,我洗了把脸,又在琢磨,我和孟南雄其实不熟,不能直接就去催促对方怎么样怎么样。所以,洗完脸之后,我拨了周同的电话。孟南雄就是周同给介绍的,两个人关系非常好,让周同适时的催促一下孟南雄,顺便打听案件的最新进展,应该比较方便。
电话拨通以后,我跟周同大致说了说,让他留意多跟孟南雄联系联系,这货估计正在吃早饭,一边听一边嗯嗯嗯嗯的回应,可是当我说了一半的时候,噗的一声,周同明显是被呛住了。
“你搞什么?”
“咳咳......陈凡,我知道你不喜欢开玩笑,也很少撒谎。”周同咳嗽了一阵子,才缓过气,道:“但这个事,我不得不怀疑了,应该是我问你,你搞什么?”
“什么意思?”我一下被问的摸不着头脑,脑子本来就晕,已经反应不过来周同的话了。
“陈凡,该怎么跟你说呢?”周同沉默了片刻,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南雄几天前已经死了。”
第三章背后的东西
周同的话又让我感觉到一阵嗖嗖的凉意,屋子里沉闷的气氛中被渲染出了一丝诡异和惊悚,从小到大,我很少会接触到超常的事情,所以思维暂时接受不了,忍不住反驳他。
“这个玩笑不能开。”我回头看看卧室里那台一夜未关的电脑:“我把情况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交谈时间不算短,而且还发文件到他的邮箱......”
“我没开玩笑,我和南雄的关系,你应该清楚,我会拿他去开这样的玩笑?”周同叹了口气:“南雄真的死了。”
如果我不问起这件事,周同可能还不会把经过详细告诉我,因为我和孟南雄毕竟不熟悉,而且,孟南雄的身份比较特殊,周同是从孟南雄同事嘴里得到的消息。孟南雄死了已经有几天时间,我暗中算了算时间,可能孟南雄就是给我转寄了丁小宁的遗物当天死掉的。
孟南雄的真正死因不可能公布于众,从官方那里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周同通过孟南雄的同事弄到一些情况。孟南雄死的非常阴森诡异,那种死法按正常思维判断,应该不可能,但当时现场的情况就是那样,他用一把手术刀割开自己的腹腔,把腹腔里的器官一件一件整整齐齐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屋子里的地面都被血染透了。孟南雄不是他杀,现场被前后勘察了无数次,他杀的可能彻底排除。
“你知道南雄的同事怎么说吗?”周同说:“血腥又艺术,死亡的艺术。”
我感觉一阵头晕,还有隐约的恶心,周同不会和我开玩笑,可这个事实我该怎么接受?如果孟南雄已经死了几天了,那么昨晚跟我通电话的人是谁?
“陈凡,有的事我没有直接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承受不住打击,你现在这个状态,经不起折腾。”周同打断我的思路,在电话那边儿说:“既然你问起这个,我就没必要再隐瞒了。”
“什么事?”
“丁小宁的事。”
周同是个很够哥们儿的人,丁小宁出事,我在这边心急如焚,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暗中跟孟南雄联系的很频繁。孟南雄死之前,曾经告诉过周同,丁小宁这个案子,绝对不是意外事故。她的死亡现场,很像遥远高原上一种古老又神秘的丧葬方式。她的尸体肯定遗留在宗卡台,而且被收敛了,并非孟南雄告诉我的,尸体被崩裂的山石压成了肉泥。
在周同说起这些的时候,我马上回想到了在手机视频中最后一段看到的画面:广博湛蓝的天空,几只飞翔在天边的雄鹰,还有丁小宁平铺在天际的脸庞......
“别的情况呢?还有别的情况吗?”我着急的追问,我想知道的更多一点,丁小宁是死了,但她的死亡隐隐透出一种预想不到的离奇和恐怖,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做好了打算,无论事情的最终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会一追到底。
“我的身份,不可能打听到太多,这还是因为南雄的关系,给我透露了一点,如果以正常渠道去问,可能什么都不会得到,南雄说,丁小宁那个案子估计已经移交了。”
从周同这里,我只能问出这么多,在他讲述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一个问题,孟南雄死了?真的死了?
这个问题把我搅扰的心神不宁,等到跟周同通完话,我用手机调出了孟南雄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手机突然变的非常沉重,压的我胳膊在微微发抖。我的指尖触碰到按键,拨打了他的电话。
他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喂?孟南雄?是孟南雄吗?”我感觉心脏在狂跳,耳朵紧紧贴着听筒。
“咯......咯咯咯咯咯咯......”一阵阴森森的声响从电话那边传来,最开始的两秒钟,我还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声音,但是再一听,我猛然发觉那好像是人的声带因为缓慢震动而发出的“咯咯”声。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差点把手里的电话丢出去。
《圣域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