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35、领袖的气质
关于降头师这种反常的表情并非是这两人才有,而是绝大多数降头师都是这样,而关于这点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在降头这门巫术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秘制的毒粉、尸水、虫浆、尸油、胎油这类极其阴毒诡谲的毒药,人长时间的杵在这种环境里。即便是没有直接与这些毒药接触,光是被毒气熏已经足可以使人的性情发生改变了。
所以大凡是降头师大多性情阴郁狠毒,这并不是传说,现实中这些人确实是这样。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降头师的行为特征,还以为他们是在“装逼”,但宁陵生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他把左手背在身后悄悄做了几个手势。
期初我没太看懂,后来是看明白了,宁陵生让我跑。
这怎么可能,我能丢下他独自逃生那我成什么人了
于是我动都没动,宁陵生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微微摇头。
这下宁陵生不管不顾了。转身对我道:“走啊。留在这里干吗当累赘啊。”
“宁哥,这个时候我不能走,不管怎样至少我能帮上一点忙吧。”
“不需要你帮忙,滚,立刻给我滚。”他提高嗓门道。
“哈哈。小娃娃还挺讲义气的。你们两个走不了的。”男人音调怪怪的道。
“秦边,如果你走了,我心无旁骛的对付他两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非要在这里碍手碍脚,我两都得死你明白吗”
“宁哥”
不等我话说出口一个大嘴巴狠狠抽在我嘴上。
宁陵生恶狠狠对我道:“滚。”他的表情甚至都扭曲了。
我知道宁陵生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可如果我真的走了怎么去和施工队里的人交代
宁陵生贴着我耳朵说了一句道:“赶快出去报警,叫警察过来,降头术在人多的时候是没有效果的。”
如果宁陵生有战胜两人的把握,断然不会行此下策,到这份上则说明他心里明白我们肯定不是这两人的对手,我留下来不过是白陪一死而已。
最关键的时刻宁陵生想的是让我逃命,他独自一人面对强敌,他的果断与勇气由此可见一斑。
领袖的作用不仅仅是顺风顺水时对团队的管理、把控。更有走入逆境甚至绝境时的担当,而后者的作为往往比前者更加可贵。
如果我今天能够逃得性命,并不是因为我幸运,而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位合格的领袖,虽然相处了十来年,我一直把宁陵生当大哥看,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不仅仅是大哥那么简单,他更是一位毫无争议的领袖。
直面赴死这是领袖最最重要的气质。
一切确如宁陵生所言,如果不想他心神两分,我能为他做的最合适的方法就是赶紧离开,于是我不在犹豫,拔腿就跑。
身后并没有凶狠的喝骂声、叫嚣声,有的只是那夫妻二人神经质一般的笑声。
我心里难过到了极点,正是因为我的没事找事,所以给宁陵生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如果他死了,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都快累虚脱了,终于见到了稀稀落落的人流,我找到一个小卖部立刻拨打了110,我告诉对方报警的原因是有人杀人,于是过了三分钟不到,辖区内的派出所便抽调了四名警员携带防暴棍、辣椒水到了现场。
我立刻带着四人驱车前往事发地,然而令我感到不安的是现场没有半个人影,只有一地的香灰和那个一胸腔线形虫的泥巴人。
我急了,四下眺望,但偌大的区域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建筑工人都没有。
“你不是说有凶杀案件吗凶手呢被害人呢不会就是这个假人吧”一名四十多岁的警员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人已经离开了。”
“跑了跑哪去了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受害者又是谁”
我急的一脑门子汗,忽然灵机一动道:“凶手就是那个毁了小女孩容貌的男孩父母。”
“什么你说什么呢”警员不解的道。
于是我和他仔细解释了一番,他并不知道这起伤害案件,万幸其中一名警员是知道的,于是简单介绍了一下,中年警员道:“你的意思是男孩的父母就是行凶杀人的凶手”
他话刚说完我腰间传呼就响了,掏出来一看号码是宁陵生的手机号,我顿时松了口气道:“受害人用手机打我的传呼了,我估计他可能没事儿。”
“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拿我们警察寻开心呢”那人顿时就毛了。
“警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天发誓,当时情况确实比较危急,我感觉确实是要出人命官司了,所以才报的警。”说到这儿我从口袋里掏了五百块钱出来道:“真是对不起大家了,我请客吃饭这总行了吧。”
“你这人真是有毛病。”说罢他恼火不已的上了警车。
见他不再追究,我暗中松了口气跟上了警车,随后到了之前报警的电话亭边我下了车。
等警车离开后我赶紧去拨通了宁陵生的手机,接通后他语气平淡的道:“我已经在回宾馆的路上了,你也回去吧。”
“宁哥”不知道为什么喊出这两字之后我忽然想哭,眼泪不自禁的溢出眼眶。
“没事儿了,先回去吧。”他口气很轻松。
挂了电话之后我打车返回宾馆,立刻赶去了宁陵生的屋子,他给我开了门只见面色如常,我小心翼翼道:“宁哥,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也就是经过一番交涉之后夫妻二人就离开了,也没为难我。”他的口气很轻松。
“真的就是这么简单”我有些不能相信。
“那你还想怎样听我说和他们一番天翻地覆的打斗,然后我战而胜之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我就是把他们说明白了而已。”
“宁哥,真的对不起,我、我就是个废物。”我歉疚的道。
“千万别这么说,这么多年跟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你不过就是个半大小孩,遇到危险的事情那只能是我出头去罢他给了我一个难看的笑容。
36、搞笑的爱情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请人进屋之后我道:“有什么需求你尽管说。”
他似乎有些扭捏,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呢在广川经营着一家企业,是做鞋子生意的,这些年生意挺好,我也赚了不少钱。但是”说到这儿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下面的话很难以启齿。
“替客户保密是我们的必须要遵守的原则,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把您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尽管放心好了。”。
他微微点头道:“那我就献丑了,您可千万不要笑话我。”说罢他压低嗓门道:“我交了一个小我十八岁的女朋友,但我这年纪确实大了点,做那个事情有点、有点力不从心,您能帮帮我吗”。
我真是浑身一惊,想到了那位为了男女之事请法神像,最后吃了大亏的李法末,现在的男人还有没有谱,怎么一天到晚为了这种事情操心上火的。
“秦先生。我知道你有门路。求你帮帮忙,我不会让你白忙的,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万不,我给你两万块钱作为酬金。”林边道。
“如果真的替你做这事,一两万可搞不定。最少得要五万块。”
“啊。这么多钱啊。”他有些犹豫。
“林老板,大力丸便宜,五万块钱管一辈子的,问题是那东西吃多了你扛得住吗”
“唉,好吧,我愿意出这钱,那您两位就帮帮忙吧。”
这人虽然看似有钱,其实抠抠索索,我对他的印象立马变得很差道:“如果你同意,这件事就算是上马了,没有后悔的余地。”
“当然不会反悔,我可以先付给你定金。”
“那就算了,供应神是不能事先收钱的。”
“那我真觉得好奇了。如果我达成心愿后不给你钱了又该怎么办”他好奇的道。
我冷笑一声道:“这我倒是真不担心,因为没人敢欠这个钱。”
“如果欠了呢,会怎样”他的好奇心很重。
“我不知道,因为从来没遇到过。”我有些不耐烦了,加快了语速。
“好,那我不打搅了,等您的消息。”他还算是有些眼力价,告辞出了房间。
于是我拿出应神谱,他的要求勉强算得上是“大类中:姻”这块了,可是当我翻到“姻”类后顿时就蒙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这一类的应神图册比其余三大类要小的多,所以看来密密麻麻,有真求姻缘的,有婚外情的,有防小三保正宫的,有吸引男人注意力的
总之实在是太多了,我看的眼花缭乱,就是不知道该请哪一尊才好。
找来找去也没寻到一尊合适的,于是我想到了投机取巧,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把情况和他说了,对方沉默片刻后道:“知道了。”
“那我是等您的消息还是”
“这个女人和他的家庭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这应该是婚外情吧”
“对于应神而言没有应该二字,问清楚再来找我。”说罢他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于是我又拨通了林边电话问了他和那女人的实际情况,林边道:“我也不瞒着您,我所谓的女朋友,其实是背着老婆包养的女人,但我和她是有真感情的,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她,我很怕有一天会失去她。”
一个出轨的男人,如此真情款款的在我面前叙述他对于这段“爱情的忠贞”,我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这年头怎么还有如此不要脸到浑然天成的程度背着老婆偷腥还偷出感觉来了。
林边丝毫不知我的感受,继续道:“可是我毕竟大她十八岁,而且外形条件也不是很好,所以我得想点法子让她永远不会离开我,这算是坦诚吗”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说了不算,看那边怎么回复吧。”挂了电话后我又拨通了“应神制作方”的电话,将林边的“一番深情”
“知道了。”电话又被挂了。
“这人一点礼貌都不懂。”挂了电话后我抱怨道。
“这可是世外高人,他和你有什么礼貌可讲,人能搭理你就不错了。”王殿臣抽着烟懒懒道。
之后睡了会觉,再睁眼已经是晚上,我去问宁陵生吃什么晚饭,走到门口就听见天极狼奇怪的吠叫声,我暗道:不好,赶紧拧开门冲了进去。
只见宁陵生蜷缩在沙发中,能看出来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疼痛而浑身痉挛,裸露出来的皮肤居然完全呈暗红色。
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宁陵生中毒了,慌里慌张的道:“宁哥,你”
“出去,你给我出去。”宁陵生连手指头都无法伸直了,弯着手指,指向门口。
以宁陵生骄傲的性格,他必然是不想自己最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于是我赶紧拖着馒头出了他的房间。
看来宁陵生还是中招了,只是他不想让我们知道而已。
想到这儿我顿觉六神无主,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王殿臣,他也慌了,我两商量半天不得其法,正自觉得挠头不已,宁陵生悄然无声的走进了我们房间。
“宁哥”我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面色正常无异,宁陵生什么都没说,平静的道:“走,吃饭去吧。”说罢当先而出。
这顿饭我吃的是心不在焉,但宁陵生还是那样,饭量正常,没多吃也没少吃。
我有心问他,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吃过饭之后宁陵生一句话不说的就回去了,整个过程基本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你是不是眼花了”王殿臣等宁陵生走后问我道。
“绝对没有看走眼,我发誓看的是清清楚楚。”我道。
“可是大哥看来状态很正常啊。”
“你跟着宁哥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的性格吗以宁哥的性格,他会在我们面前暴露自己虚弱的一面”
“这倒也是,那我们怎么办如果他真的中了降头也不可能去医院看病吧”我们两是一筹莫展。
之后两天我们偶尔看到宁陵生发作过一次,那次他身体呈现的不是暗红色,而是惨白的颜色,但同样会令他感到痛苦。
这下王殿臣也不在怀疑我“花眼”了,而令我们感到沮丧的是这件事上我们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承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