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建国叔走得很快,很巧妙,不得不回头,等林大南,我垫在后面,也等着林大南往前面走。
建国叔灵敏性极高,他选择的道路基本上安全,可是他忽然站在路口,大喊一句,萧棋回头,沿路返回。
我完全遵循建国叔的命令,一个转身就开始回头跑。林大南被掉头的建国叔追上,解开他的包背在身上,拉着林大南往前面。林大南被建国叔有力的手拉着,脸上有几处被割破了,因为缺氧的缘故,林大南的脸色已经苍白,额头冒出来的都是冷汗。
我跑了十几分钟,心几乎跳了出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从前面密密麻麻传来沙沙的声音。毒虫和蛇群们探出了脑袋……冲我们赶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叫道,半仙,咱们似乎被人包了饺子……
第11章 会跑的猴骨2
建国叔身子有些发抖,将腰间的枪解开,右手拿着枪,左手拿着刀,有些英雄穷途的样子叫道,妈的,有本事出来拼刀拼抢,弄点虫子来杀人,真是他妈不厚道。
我说,半仙,建国叔,世上杀人方法从来就没有高下之分。能杀人就是好方法。建国叔把刀子在脸上刮了刮,把脸上长出的胡须给割掉了。
我心想我吃了虫族五条至宝,应该可以喝开它们让开一条路,叫了两声,娘的,居然听不懂我的意思。
早知道,应该学学越语的。真是人离乡贱。有句话说的太对:多学一门外语多一条路。现在也不会这般窘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养一方的霸王,我就算是五行全能的虫师,没弄几条自己厉害的虫子,也是白瞎。
建国叔刀法娴熟,刮起胡子,也丝毫不影响他半仙的气质。
说实话,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拿刀刮胡子的男人还是很有魅力,虽然他是半仙。
林大南把猎枪拿在手上,这小子一路上奔命,手上的猎枪居然还在。但现在脑袋里面缺氧,会不会开枪都不一定。谢灵玉说,不是三方有虫子过来吗,还有一面是空着的。
建国叔和我算是跑蒙了,还是谢灵玉提醒之中,从剩余另一个方位往前面跑。虽然我平时是注重仪表的,但跑起来也就不那么照顾形象了。
我高中上学学过了一个成语叫做狼奔豕突。我现在就是狼奔豕突,不择方向。当然那个词语是形容坏人,我们都不是坏人。三面被围了,不知道虫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更讨厌的是,三面的虫子都是不缓不济,像跟屁虫一样黏在伸手,最后三股合成一股,不紧不慢地钉在身后。
妈个娘希匹,丢你老母,我信了你的邪,顶你个肺,丫的,虫子都要回去出丧吗?我是你祖宗啊,追你妈追……
林大南把能骂人的话全部给用了上来。
我想,如果陈荼荼跟我一起的话,她浓郁的上海话的腔调,肯定是:赖婊子,死远诶。
四面八方传来虫子沙沙的声音,偏偏跑了一个大峡谷之间。昨天的雨水之下,水势大涨。
从中间吊着一根铁索,晃晃悠悠的,铁索有天津大麻花那样粗。
要是从铁索掉下去,就算是跳水冠军,也估计完蛋。就是侥幸活下来,河水里面指不定有老鼠一样大的吸血蚂蝗在水里面等着食物。只剩下一堆骨头。
我知道,眼前的铁索算得上是我们的唯一的生路了。
建国叔二话不说,拿出扣子,过峡谷。林大南瘫痪在地上不能动弹,好像是被吓傻了的样子。建国叔没个好脾气,上前照脸结结实实地打了两巴掌,骂道,你要死,别连累我。
林大南委屈地哭了几声,蹲在地上,说自己有恐高症,肩膀上面的猴骨一声不吭倒是无所谓。
我当然清楚,人要死了,还会怕高,把钩子丢到地上,还有绳索,说你丫不过就死在这里。
虫子已经追到了十米外,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密。我和建国叔也不再犹豫,挂在铁索上面,往对面滑去,划的过程之中,我低头看了一眼河水下面,足足有三十多米,就算兰博来了,从上面掉下去也是个死。
我和建国叔落在地上,大声叫着,林大南,你不过来,我们就走了。林大南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咬咬牙闭着眼睛,一口气滑了过来。
我属于比较眼尖的一类人,林大南瑟瑟发抖从铁索上面解下来,裆部已经湿透了。再往前走,是一条有人走过的小路。建国叔告诫我和林大南,千万不要随便乱动。
若是少数民族的寨子,肯定是有很多禁忌的。我之前听从凤凰旅游回来的同学说过,进苗寨的时候,不要踩中间门槛,不要吹口哨,还有就是不要打伞进寨子,传说会有古怪的东西躲在伞里面,要是遇到卖南瓜子的老婆婆,看了之后就一定要买下来,总之说了几十条禁忌。
云南这边有不少的少数民族,白族,壮族很多很多,现在国家政策好,少数民族汉化也很快,但这种深山里面的村落,还是保存了不少独特的风俗。
建国叔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是一些运毒团队的落脚的地方,要是真的遇上杀人不眨眼的毒贩,咱们就算都嗝屁。
林大南弱弱地问了一句,嗝屁是什么意思。
我和建国叔都没理他。
我心理也再打鼓,原来找到五个英烈的尸骨回归,可现在倒好被虫子撵着跑,流落到了一个群山之中的寨子里面。要不冲出一群拿着猎刀的壮汉把我们围住,要不就是一群赤裸上身扛着AK47冲出来的国际毒贩。
在当我心里面有些没着落的时候。刚没走两步,建国叔咚地就开了一枪。
操,叫我们注意点,结果自己没忍住,一枪打过下去,你丫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我又不能骂他,以为遇到了悍匪巨贼,顺势往两边草地一滚。林大南妈个巴子不长眼也是往旁边一躲,居然压在我的身上,猴骨也磕在我的手上,死硬骨头有点痛。
林大南把我一推,滚到一旁。用手拉我,一只眼镜王蛇看着戴着眼镜的林大南,我一扭头,也吓得够呛。
建国叔手上的枪支吊着小路前面,说,没想到你还活在世上,阮三甲。
阮三甲,也是一身黑袍,和昨天遇到的一个黑袍的年轻人一样的打扮,不过,远远看过去,半边袖子空空的和杨过一样,是一个独臂人。
左手已经不见了。阮三甲多年之前就学过汉语,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再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刘英雄你何必再挂怀,你我没有罪,只是战争的罪。
建国叔喊道,哈哈,我跟你的确是没有什么深仇旧恨,不然那一枪我就打中你的心脏。
建国叔不打死阮三甲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要是打死阮三甲,我们一行人都被阎王爷就去喝茶了,喝的还是凉茶。其次,建国叔也明白,双方之间的恩怨,的确和私人之间没有关系。
两个国家都达成协议了,没必要再干下去。
阮三甲踱着步子走了过来,我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贱也是抵触地叫了起来。阮三甲身上的气息,比虫老五高了不是一个等级。
阮三甲是杨过的话,虫老五应该就是尹志平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