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姜绍炎不理会麻驴了,这时他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有人给他发一组图片。
他靠在椅子上,专门看起图片来。
我顺带着也瞧瞧。这图片我都熟悉,是那三棵国槐树和案发现场的。当时痕检员拍过照片,我估计是他传给姜绍炎的。
姜绍炎看的很仔细,一张张翻着,等看到那张树干有刀痕的图片时,他停下了,没一会儿还嘿嘿的开心笑了。
他这笑绝不是装出来的,估计在麻驴眼里,一定以为姜绍炎在看笑话呢,我却脑袋里一堆问号。
姜绍炎还忍不住,特意让我和寅寅看着这张照片,连连称赞说,“好!太好了!”
我发现寅寅也怪,竟点头赞同了。
我心说好什么?我们不应该警惕才对么?这说明凶手很厉害!
姜绍炎没多解释,这期间麻驴吸完两根烟了,最后说了句话,把我们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他呸一口,念叨说,“这他妈不是啥好烟,地瓜叶子味太浓了。还不如国内旱烟有劲呢。”
姜绍炎显得挺珍惜,反驳一句说,“国外烟都这味,而且老哥你都抽了我的好烟了,咱们算有交情了,你要说点啥么?”
麻驴呵呵笑了,指着寅寅面前的笔录回复,“老弟,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会自己看么?”
我发现姜绍炎脸色变了,又特意问了句,“你是确定不说了?”
麻驴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点根烟抽。
姜绍炎叹口气,抬起头把眼睛闭上了。他像是自言自语,瞎念叨几句,“我以前也是个暴脾气,但年纪大了,见得多了,真觉得人这辈子,活着不容易,只自从那件事失手之后,我发过誓,要善待每一个生命。可老天爷你见到了,我今天该做的都做了,没法子,还得用老办法才行。”
我都被说迷糊了,心说哪件事?姜绍炎以前干了什么?
姜绍炎慢慢把头低下了,我知道不是时候问他啥,就仔细观察看,我发现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跟变了个人一样,又出现那股可怕的野兽目光了。
他啪的拍了下桌子,忒响了,甚至连麻驴都吓到,失手把烟弄掉了。
姜绍炎带着一股怪笑,稍微歪着头,盯着麻驴说,“老兄,好戏要开始了。”
麻驴也觉得不对劲了,他不敢看姜绍炎,指着我俩说,“你们敢打人?”
姜绍炎啧啧几声,对我跟寅寅一摆手,“把录像停了,窗帘拉上,我今天,要开荤!”
第三十八章乌鸦的手段(二)
我不知道开荤是啥意思,但也跟寅寅一起行动起来。寅寅负责把监控摄像头的开关关了,我负责拉窗帘。
等我弄好一转身时,发现姜绍炎从兜里摸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我看到里面放着一把解剖刀。
我差点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自己对这刀太了解了,别看它小,但异常锋利,用它割人肉,都能把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副完美的骨头架子。
再者说,这刀只有法医才有,我又没给过姜绍炎,我猜一定是李法医搞得小动作。
姜绍炎握着解剖刀,先对着桌子狠狠来了一下。一条很深的划痕展现在我们面前。
麻驴呼吸都重了。看得出来,他想站起来,只是双手被铐在椅子上,只能无助的扭了扭身子。
姜绍炎盯着麻驴,突然站起来往桌子上一跳。他的动作太敏捷,身子也跟弹簧似的。我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他就蹲在桌子上了。
他又手脚并用,几下爬到麻驴桌前,对着他扑了过去。
这下好,姜绍炎骑在麻驴身上,椅子被这股惯性一带,往后倒了。
麻驴急的直蹬腿,但有什么用?姜绍炎全完压制着他,还一手握刀,一手把麻驴的左眼皮扒开了。
我跟寅寅都围过去旁观。我发现被姜绍炎这么一弄,麻驴的左眼珠子太显眼了,绝对是一个溜圆的大球。
姜绍炎把解剖刀慢慢向麻驴左眼靠过去,嘴里念叨,“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眼珠子,像猪、牛、羊的,有时在山间,运气好了还能吃到狼或者鹿的眼珠子。知道为什么么?因为眼珠是活肉,嘎巴嘎巴嚼起来有劲儿,但唯一的遗憾是,动物不吃盐,眼珠子没啥味,今天遇到你了,我终于能尝到人眼了,得谢谢你。”
麻驴想扭脑袋,只是他这么一动,牵扯眼珠很疼,他也对姜绍炎吼,“你他娘的别胡来,老子瞎了的话,就算告到中央,也把你绊倒了。”
姜绍炎嘿嘿笑了,回复说,“你可以试试去,我也让你有条件去试试。”
随后他把解剖刀刺下去。我看到这,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玩大了,这么一来,麻驴眼珠子不得爆了啊?
但姜绍炎有分寸,这一刀刺在左边眼角上了,只是把眼皮和眼眶划了个口子。
这一瞬间,麻驴眼角就呼呼往外冒血。姜绍炎又用解剖刀背面对准伤口划了一下,让血滴都粘在解剖刀上。
他又举起解剖刀,对准麻驴的左眼球狠狠一顿,让两滴血准确无误的滴落在眼睛上。
这什么感觉,麻驴眼珠全是血了,估计看东西都得红呼呼一片。麻驴也不知道这血是滴进来的,他以为眼珠子真被戳破了呢,吓得哇一声干嚎,用杀猪声吼着,“卧槽,我瞎了!我他妈真瞎了啊!”
姜绍炎不管麻驴的喊叫,又转移阵地,把他右眼珠扒开了,饶有兴趣的看着说,“嘘嘘,别瞎扯淡,你没瞎,这不还有右眼么?再说你知道瞎子的痛苦么?他们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用耳朵听,如果这瞎子是个善人,那还好说,一旦做过坏事,他会时刻提防着,走进他的脚步声会不会是仇人的。我估计你这头麻驴子,没少干坏事,那我就让你真瞎一把,体验下每时每刻都有恐惧的感觉。”
姜绍炎这次换了个套路,把解剖刀慢慢向麻驴右眼靠过去。
麻驴是想回避都回避不了的,盯着刀越来越近。这么隔了一小会儿,他熬不住了,喊着说,“我全招了。”
我听得心里一喜,心说还得是乌鸦,这手段太狠了。
但出乎我意料,姜绍炎像根本没听到一样,继续把刀往他眼珠子上靠近。任由麻驴哭喊,最后把握距离,在只差几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看麻驴下体都有反应了,有点往外鼓,这说明他都快尿失禁了。另外不得不说,我都不忍心扭头闭眼了,因为把解剖刀放在离活人眼睛这么近的地方,我看着都替麻驴恐惧。
姜绍炎又问了一次,“你说不说!”
麻驴几乎在崩溃的边缘,他嗷嗷喊着,“全说!我啥秘密都不要了!”
姜绍炎一把将解剖刀撤回来,又把麻驴的椅子扶了起来,招呼我跟寅寅各回各位。
《法医禁忌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