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你说的是废话,猎狗不是靠感觉,是靠鼻子,难道你要我们一边走一边撒尿,然后闻着味道前进?”我黑着脸道。
“不知道你听说过奇门遁甲没,现在这东西是用来算命的,但是最开始是用来布阵的,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就擅长这样,摆阵与针中杀敌。也就是说,一旦入阵,就走不出去。”大龙道。
潘子听完眉头一皱,道:“你意思是这个树林,其实是一个阵法?类似三国演义诸葛亮的八卦阵,我们绕来绕去绕到原点,是阵法的缘故?”
“除了这样,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我们一直走的绝对是直线,却因为某种原因在绕行。”大龙道。
“他妈的,三爷在就好了!他一直对奇门遁甲什么的特别在行,寻龙点穴什么的其实也属于这个流派,他绝对是高手!”潘子道。
“那你跟三爷那么久,就没学两手?”我问道,潘子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三爷如果过了这个林子的话,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没有,我就没想到会离开三爷这么久,更没想着会单独行动,但是我真的听三爷说过,有一种阵法,让人在其中迷失,其实说白了,这是一种玩的非常高明的障眼法,通过你的眼睛来欺骗你的感觉,就跟八卦阵是一个原理,只有一条路是生门,可以走出去,其他的,都是死门。你再怎么走,都一样。”潘子道。
“潘爷,那您能找到生门嘛?快带我们走过去,三爷可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我道。
“我不会,三爷的这套东西并不好学,用的东西也非常繁琐,罗盘等等,要找准方位什么的,之前我们在一个墓里就遇到了非常难缠的锁龙阵,我们怎么走,都出不了一条墓道,三爷就是拿着罗盘,一步一个点儿的带着我们走了出来。你知道什么叫一步一个点儿么?就是每走一步,都是按照罗盘的方位来走,这其中的根据就是磁场什么的,非常晦涩难懂,我们跟着三爷,每一步都要紧跟着他踩出来的点。”潘子道。
“得,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崇拜三爷了,他真是一个本领通天的人,可是现在他不在这儿,更不知道你这个金牌小弟陷入了阵中,我们怎么办?求三爷附体指引明路?”我其实并不怎么紧张,因为走的出去与走不出去,跟我关系不大,大不了的话我们出了这个林子回去就是,我对于前面的路,并没有那么迫切。
我们就这么边聊边走,几个小时后,当我们再次绕回了原地,都再也没有力气去走下去,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个办法,这林子里怪不得没有鸟兽,本身就透露着邪性呢。
我道:“潘子大龙,你们得赶紧的想个办法,我们这样不是个事儿,难道要走死在路上?”
大龙紧皱着眉头,抽着他的旱烟袋,一筹莫展,而潘子,而盯着这个林子,也不说话。他们俩一个人着急见自己的主子,一个人着急着完成a的任务,我看的出来,他们的心里,在此刻已经乱了。
“刚才潘子说了,这所谓的阵法,其实是一种非常高级的障眼法,它通过欺骗我们的眼睛,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岔了道,这可能是通过改变路上的参照物,让我们自然而然的走错,对吧?”秦培这时候忽然开口。
我立马看向她,希望她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障眼法的话,欺骗的是我们的眼,那么,如果我们不用眼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欺骗?”她看着我,笑道。
我有点明白她话的意思,啧了啧嘴,还是有点不太理解,就道:“你的意思是?”
“我们之前的行进,开始是对比着树,后来更是做着记号前进,这些都需要用眼睛来看,如果我们现在不用眼睛了,就是说,全靠自己的感觉在前进,我感觉这样走是对的,那就算前面是颗树,都要撞上去,只有这样的话,才有可能走出真正的直线。”秦培道。
“对!就是这样,三两,你女朋友可比你聪明多了,障眼法能欺骗我们的眼,却欺骗不了我们的感觉!”大龙惊喜的道!
他立马开始行动,我们重新站在林子的入口,关掉了手电,现在刚好是晚上,而这个林子,可是连月光都照不进来,里面漆黑如墨,这样的话,我们就等于“没有了眼睛”。
四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这个办法,就立刻再次踏入过我们走了几次的林子,这时候我们没有眼睛,却直线前行,走的很慢,撞到树的话,就绕过去,然后继续走。
这时候我忽然就想明白了这个阵法的原理。——里面没有路,只有树木之间的间隙,这间隙就是路,而这种间隙,无声之间迷惑着我们的感官,牵引着我们,走出一个圆。现在在没有眼睛的情况下,我们的选择就是我们的感觉——而不是潜意识。(感觉方面的事儿很难描写,大家不妨试一试闭眼走路。)
可是,在这种漆黑的的环境之中走路,感觉非常的怪异,因为你不知道你的下一脚会踩到哪里,你的前面会不会有一颗树,所以不可能走的很快,我们四个人,几乎都是在摸索着前进,并且这样走的久了,会有一种眩晕感,让人的脑袋发胀。
直到我们走到再也撞不到树的时候,我高兴的道:“媳妇儿,还是你聪明,我们这一次真的走出来了!”
我打开手电,却发现我们现在处的,是一块荒草地,我回头看了一下,想要确认一下我们是否已经走出了林子。
这一回头,发现,后面的确是树林,而树林旁边,有一个穿着几年前那一代绿色军装的女人,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刚好与我对视。
第十三章激战
这个穿军装的女人一出现,一下子让气氛又回到了类似十面埋伏之中,让我瞬间觉得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安全的,身边有各种各样的人,一直充斥在我的周围,他们像一条条地下的水蛭,随时都有可能吸附过来,吸干我的血液。
可是前面的路还是要继续,因为女人的出现,我们还要加紧脚步,现在我们四个,在这种错综复杂的环境之中,显的如此的势单力薄,这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憋着没说,四个人,除了我跟秦培之外,就我们俩这关系,啥有不用多说,可是潘子呢?他注定是跟我走不到一条道儿上的人,就冲他对三爷的忠诚度,现在三爷说一声潘子你把那小子给我干掉,我相信潘子不会皱一下眉头。
大龙,说是队友,可是队友?这一个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的队伍,谈队友是不是很可笑?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一个没有丝毫的凝聚力互相信任的队伍,如何能给人安全感?
我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三爷,见到那个闷油瓶儿,不说信任与否,起码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多了,才会感觉可靠。
按照大龙的意思说,其实到了这里,他已经算是知道了路,这个丛林,他以前没有走过,是因为他上次来沟子岭,绕了一个大圈,是从另外的山头翻跃了过去,过了丛林之后,他基本上已经认得了路,从这里到沟子岭,我们不再中间休息的话,只需要一天的脚程。
这让本来疲惫不堪的打起了精神,我们没有休整,而是沿着大龙记得的路疯狂的行军,同时戒备着,防止我们本来预想的——在重要路口的伏击。
翻阅过一片荒草之后,前面又出现了一小片的丛林,因为前面丛林的关系,我看到树林有点过敏,里面出现类似刚才的阵法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会被伏击,前面的这个丛林,是我们到达沟子岭前最后一道狙击点。
如果我是对方指挥官,一定会在这里设伏,想到这个,我看前面的树木,都扭曲了起来。
正当我们分配着要以什么样的形式进入这片丛林的时候,丛林里已经率先的响起了枪声,非常密集,像是进行着一场大战。
我当即想的就是躲的远远的,就我们这点装备,正面的交锋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可是潘子担心三爷,在这里进行交战的是谁,我们用脚趾都想的到,用潘子的话来说,就是他进去也不可能有什么用,但是就算死,他也得死在三爷前面。
我们不可能说三个人在这里等着,让潘子一个人进去送死,说到作战,其实我们四个人都不陌生,潘子去过越南,大龙算是退役的军人,而我跟秦培,绝对是根正苗红的当代军人,我们既然绝对进去,就不会贸然的冲进去,换言之,就是死,也要让自己绽放最大的光辉。
我们压低了身形,手里都紧握着我们有限的装备,开始慢慢的贴近树林,此时已经是正午,初秋的天气在此时还是格外的闷热,正规作战,我还是第一次,可是手握着冰冷的枪,我虽然说不清是被热的还是冷汗湿透了衣襟,可是恐惧,真的没有,甚至有点热血沸腾,这也许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你想一下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很可怕,但是真的身临其境了,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儿。
里面的枪声还在继续,我们继续往里面潜行,每个人都把身形压到最低,里面肯定有一方是正规军人,他们的装备我们没办法比,所以我们只能无限制的贴近,起码在离他们在我们手中的枪射程之内之前,我们不能暴露,不然绝对是活靶子。
潘子也满头大汗,虽然他说当他去越南的时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总归来说他是有作战经验的,理所应当的在前面担任指挥,这时候他忽然回头,对我们做了一个军队上特有的隐蔽的手势。
“怎么?不冲了?”我整个身子埋在荒草里,压低了声音问他道。
“枪声好像冲着我们这边来了!”潘子道。
尼玛,难道说我们暴漏了?我的冷汗已经流到了眼睛里,非常难受,问道:“是发现我们了?退还是进?”
潘子摆了摆手,竖起耳朵,一脸凝重的道:“还在交战,战场往我们这边转移了,隐蔽好,只要进我们的射程,立马开枪,这位兄弟我知道你是军人,但是这时候犹豫不得,你不杀他他杀你!但是有一点你放心,真给您带来什么麻烦了,来长沙,我潘子有吃的,绝对饿不着您!”
我对他点了点头,有些话真的不需要说太多。
我紧了紧枪,盯着前面的丛林,他们且战且退的过来,我们这算是援兵还是伏兵?不管是哪一个,别看四个人,都足以扭转整个战局,跟三爷对干的那一方,也绝对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几杆枪什么装备,我们对他们的心理震慑力绝地大于我们本身的战斗力。
枪声越来越近,我大气都不敢再出,然后就看到丛林里,一个肥胖的身影,却跑的飞快,他手里有一挺机枪,时不时的回头扫射一下,他的身边,还跟了几个跟他同样服饰的人,正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这个人正是我在地下溶洞之中遇到的那个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