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阴龙好像不喜欢雄鸡血,每次我喝完雄鸡血的那晚,阴龙都会出去觅食,待早上回来才会围到我身上来,不过不再是脖子,而是腰上,这是我壮着胆子,无数次尝试沟通后的结果。
免得每次出门到陈阿婆家买冰棍,她都会问我是不是很冷啊,怎么带个围巾啊,冷的话就不要吃冰棍了。
我都不敢出门了,还是无良师叔买了个冰箱送过来,又给我装了满满一箱冰棍,我才没这么伤心,不过为了日后出门,还是努力将阴龙给挪到腰上去了。
那货平时出奇的安静,除了十五晚上去觅食,要不就是晚上到家里转两个圈圈,其它时间都在我身上,当然趁我拿冰棍时间它也飞快的到冰箱里衔根冰棍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就不算了。
这天,师叔又来了,递给我一个花花绿绿有布包,说是要送我去读书。
我乐得都上天了,每次见到榆树湾巷子里的小娃去读书,我都羡慕得紧,可师父说我还不能去读,只是让师叔教我算术实字,这会终于可以去读书了,我当然高兴了。
师父再三交待我一些事情后,才让师叔带着我去学校。
当然交待的事情以我身上那成天只知道睡觉的货为主,以防它突然跑出来吓人或是咬人,吓人还好咬人就麻烦了。
其次就是要我不要乱说话,安心的读书就可以了。
我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能读书和小孩子玩,什么都可以答应,就连平时睡不醒的阴龙也跟着我将顶着两熊猫眼的蛇头点个不停。
可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不高兴了,有人骗我的钱。
前面说过,师父平时没什么生意,可每次给我都是百元一张的,那时九几年,一百块可算是大钱,陈阿婆家最好的奶油冰棍才五毛钱一个。
我在学校买了两根冰棍(一根自己吃,一根阴龙那馋鬼吃),可那小店老板只找了有三十七块五,还是五块二块一块五毛一张的,数给我半天说那里就是有九十九块五,明显就是欺负我小不会数钱吗。
不过师父说我们挣来的钱本就是沾了阴气和煞气的,花得越快越凶越好,最好是被人骗去偷去抢去,这样对自己最好,在行内叫抢煞。
就是将我们身上的煞气,通过钱的方式被人才夺了去,以减少我们的煞,而积点福报。
听了师父的解释我也就不计较了,从那以后我还是照样天天拿着一张一百的去小店,只不过天天换着小店去。
第二天就被我班主任袁老师知道了,也顾不得自己怀着孕忙说要通知了家长,可一见到我师叔后,就只是了然地点头,拍着我的手说我在学校很乖很听话。
我那时才隐隐觉得,无良师叔似乎很有钱或是很有名的样子。
那天我拿了两根冰棍从小店出来,找了学校后边的树林里,掀开衣服扔进一根给阴龙,然后再自己慢慢啃。
吃冰棍用舌头一点一点的舔,让那奶油慢慢的从舌头进来,最好是发出“唆……唆……”的声音来配。
所以我对阴龙吃冰棍的方法是极为不屑的,都是一根整的吞下去,连棍都不吐的。
我用力的舔着,可慢慢的发现不对了,我舔一下,后面也还有一声跟着舔的声音。
转头看去,只见树的一边站着一个穿着花格子连衣裙的小女孩,和我差不多大,正盯着我手里的冰棍,我舔一下,她就吸一声。
那样子要多馋就有多馋,我朝她笑笑,接着又开始专注的吃冰棍。
这时腰上的阴龙似乎还没有满足,不安的动了动,我生怕它跑出来,忙一手捂住了它。
那小女孩慢慢的朝我挪了过来,两眼直直的盯着我手里的冰棍。
“想吃吗?”我拿着冰棍问她。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朝我伸了伸手。
“来!”我拍了拍我身边的草地,对小女孩道:“坐下看吧。”
那小女孩的手愣了愣,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阴龙好像不喜欢有生人在旁边,绕着我的腰身不住的滑动着,好像时时想出来一样,我死死的捂住它。
一根冰棍完了,上课铃声也响了,我朝那小女孩笑了笑,说走了啊。
那小女孩也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才到我肩膀,嘟着嘴不说话。
我生怕我那怀了孕脾气特别大的班主任罚我,迈着飞腿就朝教室跑去。
第二天虽说阴天可我还是拿着三根冰棍又去那树林旁边,那小女孩果然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我递一根给她,趁她不注意,将一根从衣领塞了进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有钱,就是任性了。
小女孩高兴得和我一样大声的舔着冰棍,两人时不时的相视一笑,眼里都是满足感。
“张阳!”这时我一同学远远的看着我,舔着嘴唇道:“你又一个人在吃冰棍了。”
“哪一个人,明明是两个人。”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请他吃的意思,指着旁边道。
可一看旁边,哪有那小女孩的身影啊。
刚好又快到上课时间了,我也顾不得我那同学,快步的朝教室跑去。
可我刚刚坐下,那小女孩就从前门进来了,我忙朝她招手,她也对我笑了笑,直直的朝讲台上的老师走去。
袁老师让我们坐下,她自己也坐到专门为怀孕所准备的凳子上去,可就在她刚要坐上去,我看着那小女孩猛的将凳子一推,然后袁老师就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从讲台下面传来,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飞快的跑到讲台后面,只见那小女孩趴在袁老师的肚子上面,大口大口的食吸着什么,这时她的嘴唇红红的。
第六章重伤的师叔
腰间的阴龙似乎很是焦急,被我死死捂住的身子大力的扭动。
我死死的盯着那小女孩,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而袁老师却捂着肚子大声的叫喊着。
“冰棍很好吃。”我还发着愣,那小女孩就朝我走来,笑着走出了教室。
可她是低着头和我说的,我仰头看着她粉红色的嘴唇,脑里轰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