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这是咱们可能用得到的装备…”秦戈咔咔两声打开了旅行箱的锁,只见箱内满满当当装了一大堆东西,“对讲机、雷管、照明弹、绳索、武器,能带的就这么多。”
“亲爷…你带着这堆东西,是怎么过境的?找特务同事帮忙?”拿起比孙亭提供的美国陆军装备更为先进小巧的微型对讲机,老刘头一个劲的嘬牙花子,心说这秦戈和孙亭是准备搞军备竞赛是怎么的?怎么搞来的家伙是一回比一回先进啊…(此次秦戈搞到的装备大部分由李约提供,英国特工部门的专用装备)
将所有设备准备就绪以后,众人一早雇车再次赶往长岭村,第一站是大手刘家,在张国忠看来,此人不但对山里地形熟悉,且连鬼都能揍,不论是带路还是帮忙都是必不可少的人选。
大手刘也倒是实在,跟崔立严形容的一样,只有能找到他,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不问目的二不要报酬。就这样,算大手刘在内,张国忠一行七人又在上一次呆过的那个山洞里扎了营。
第十七章水下祭坛
下洞的时间被安排在了第二天午时,不过说实在的,按张国忠的预估,以此盗洞的深度,白天下与晚上下区别不大。按照孙亭的分析,此盗洞不但是某种高科技发掘工具的产物,更有一些专业考古学的痕迹,至少小山洞中那个倾斜的盗洞就很像用“汤姆逊简易爆破法”弄出来的,按理说,这是一种欧美(尤其是欧洲)专业考古学家惯用的方法,倘若在埃及,这种方法开掘古墓可以防止对古迹的过渡破坏,但若放在深山的话,其作用无外乎节省时间与工程量。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三十分,小山洞外。
将绳索在洞外固定好后,张国忠拿着巨阙剑第一个下了山洞,之后依次是老刘头、艾尔讯、孙亭和秦戈,大手刘和张毅城则被安排在洞外等候,为了避免意外,“天津”匕首则留给了张毅城。
和孙亭猜想的差不多,这个竖直的盗洞有很明显的机械发掘的痕迹,洞的直径大概80cm左右,四壁很光滑,必须手脚并用才能撑住,倘若不是秦戈带来的专业登山绳山索带有一种可调控的机械式卡扣,下这个洞可真要费老鼻子劲了。
也不知道下了多深,直到洞口预留的照明灯变成黄豆粒那么大点的时候,张国忠才下到一个较大的空间内,打开手电一瞧,此处仿佛是个密室,高度大概十几米,和巴山的藏宝洞差不多,仿佛也是就合着天然溶洞修的,密室底部全是水,阴森森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洞内潮气拂面,就跟进了澡堂子差不多。“他娘的…这么深的洞还有水…”张国忠心里暗暗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按茅山术的理论,水越深,阴气就越大。万一这水要是过腰了,手里的家伙必须在水里耍的话,威力岂不是会大打折扣?有心回去吧,脑袋顶上老刘头已经下来了,“师兄,底下全是水,深浅也不知道,要不咱回去吧…?”冲着头顶上,张国忠一阵大吼。
“你看看有多深!”听见张国忠喊,老刘头一紧卡扣,身子悬在了盗洞中间,“要是太深了就回去!”
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张国忠一按卡子,身体缓缓下降到了水中,没想到水面刚刚没过脚脖子,两脚便感觉到了地面。“真他娘的浪费感情…”张国忠解开卡扣,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密室四周,发现下来时的盗洞正好打在了整个密室的中间。整间密室面积大概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和巴山藏宝洞一样,空气仿佛也弥漫着一股雾气,但浓度比巴山要小很多,用手电能照到四壁。
“下来吧!水刚没脚面!”张国忠冲上边喊道。不一会,老刘头、艾尔讯、孙亭和秦戈悉数下到了密室之中。
“不会也是个藏宝洞吧?”老刘头打起手电开始在密室中乱照。“不像!从盗洞的大小而言,咱们之前的那些人也不像是为了宝藏来的,这个小洞除了能上去,什么都带不走!”孙亭道。“但也绝不是古墓!一来古墓一般没这么大,二来这里一无壁画二无雕刻,如果真花费如此巨大的工程量来修墓,不可能这么粗糙!”
“不是古墓我知道!”老刘头道,“哪国皇上把自己埋这,可就真是嫌自己阳间的日子过的忒舒服,死后想下基层体验生活了…”
“哎…我发现个怪事…”老刘头和孙亭说话的时候,张国忠刚用手电不信宾照四周,“这连个门都没有,他们下来干嘛?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挖错了…”正说着半截,忽听旁边扑通一声水响,“谁!?”张国忠和老刘头不约而同的抽出了家伙,秦戈和孙亭则端起了枪,差点就扣板机了,几束手电光暖意集中到了发出声响的地方,“我!别开枪!”手电光下,艾尔讯扑腾了几下从水里“爬”了上来,“吓死我了,这边的水很深…!”
“有多深?”张国忠上前一把拉起艾尔讯。
“不知道,反正没了我了…”艾尔讯边说边脱衣服,“我说这帮古代人可真够损的…”
“我看…不只是损那么简单…”秦戈收起枪,走到艾尔讯跟前,把手电伸到了水里,大家伙这才发现,脚底下的水仿佛比自己想象的要清亮一点,手电光在水下至少能照出半米来远,“我认为咱们待着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高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可能是古代的祭坛,应该有楼梯通下去!而这晨的出口,则应该在水下!”说罢,秦戈开始顺着艾尔讯掉下去的地方寻找所谓的“楼梯”,听秦戈这么一说,众人也开始学着秦戈的样子猫着腰找了起来。
原来众人站着的地方确实是一个正方形高台,两侧深水区域大概有四五米宽,而前后则要更深一些,就在艾尔讯落水的反方向,张国忠还真找到了所谓的“楼梯”,约么有二十多厘米宽,但陡的很,用胳膊伸到水里试了一下,每级台阶的落差至少有三十厘米。
“找到了!”随着张国忠一声喊,众人呼拉一下聚了过来。“我下去试试!反正衣服已经湿了!”艾尔讯二话不说便要下台阶。“等等!”张国忠一把拉住了艾尔讯,“水太深了,恐怕有危险,况且这个洞还钻出去过那东西,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应该不会有事吧…”秦戈道,“张掌教,你觉得,那些东西是否可能会游泳?”
“这…?”秦戈这一问,还真把张国忠问住了,除了雾灵山那个三口孽魄仿佛能扑腾几下以外,茅山术里还真没有哪些怨孽会游泳的记载,况且尸体若真泡在水里,恐怕起尸之前就泡烂了,哪还可能出去祸害别人呢?
“我觉得,咱们之前那些人应该是全身而退的,如果他们没出去,那至少他们下来时的绳子应该留着…我觉得,那东西很可能是别处的,巧合钻进了那个洞布而已…”
“有道理…”老刘头倒是破天荒的支持了秦戈一次,“这里阴气重,开个口漏了阴气,没准会把那些东西引过来…来,艾老弟,话虽这么说,但小心不是错,把这个拿上…”还没等张国忠说话,老刘头一把把七星剑塞给了艾尔讯,而秦戈则从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绳给艾尔讯捆上了。这么一来张国忠也没词了,本来是为调查廖氏夫妇的死因下来的,这可好,唯一和其死因有关系的“字尸”倒让这老哥儿俩说成别处偶然进来的了…
拿起七星剑,打开手电,艾尔讯一步一探的下了水,没下几阶台阶,水便没到了脖子。“拉好绳子,我下去了!”深吸了口气后,艾尔讯一猛子扎进了水下,只见一片手电的光韵在水面晃来晃去的越来越暗。也就过了十几秒,秦戈手里的登山绳已经让艾尔讯带下去十几米了,“好像挺深啊…”秦戈边松绳子边皱眉,“这个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古代怎么会把祭坛设在如此之深的地下?祭坛那边是什么?古代人怎么进来的?”
“等会艾老弟上来的时候,咱们问问他水大概多深,就不难推测这个坛的朝代…”老刘头点上烟,开始人模狗样的白话,“祭坛之法由西周而兴,后汉而衰,相传武王罚纣之前,周公曾于太白山设‘千纛坛’以窥天意,高三十丈,方十二丈,而到后汉之时,诸葛孔明借东风曾于南屏山设七星坛,高仅九尺,九尺为汉尺,合到现在也就两米左右,再往后干脆就不弄那东西了…就跟这大哥大一样,当年八路军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报话机都得背着,现在能揣的兜里…”
“原来如此,刘先生果然高明…”光顾跟老刘头说话了,秦戈也没注意这手里的绳子,只见绳子越走越快,直到张国忠发现不对劲,“艾先生怎么这么久还没上来?”一般人憋气最多也就两分钟,此刻已经差不多了,可水下非但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戈手下的绳子反而越走越快。“噢!”秦戈这才注意自己手里的绳子,这一卷绳子是五十米,此刻已经被放下去一大半了。
下意识的一叫劲,秦戈想把绳子往回拽,这一用力不要紧,只见原本松弛的绳子瞬时绷了起来,只听扑通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秦戈也拉进了水里。“秦先生!”等张国忠反应过来,秦戈已经沉入水下了。“你们在这等我!我要是五分钟没回来就自己上去!”说罢张国忠扑通一下也跳下了水。
下了水才知道,这水下的能见度比想象中的差得太远了,虽说跟秦戈是前后脚下来的,但此刻却一点秦戈的影子也看不见,无奈,把头探出水面换了口气后,张国忠也顺着“台阶”向祭坛的正前方潜了过去。
“他娘的,这是什么?”向下潜了四五米以后,张国忠探到了最后一级楼梯,而楼梯的两侧仿佛放着一些笼子,栏杆大概有手指头粗细,长宽高都和棺材相仿,里面黑渣渣的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虽说心有好奇,但此时此刻两个大活人生死未卜,张国忠也没心思仔细观察了,用脚跟蹬了一下楼梯沿,尽可能快的向前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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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纛:读音dao,四声,古时军旗之意。
周公:即周文王四子姬旦。
不死传说第一部廖氏迷冤第十八章磔池
此时此刻,岸上的老刘头和孙亭显然比张国忠还着急,“他娘的,下来之前先插一杆黄旗对了…哎,真是老糊涂了…”刘头一个劲的咬牙跺脚,情急之下从包里抓了一把铜钱之后,准备插一杆黄旗子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几斤几两,但等旗杆子立好以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剑给了艾尔讯,没家伙根本没法开阵…老当初对自己手里的家伙太自信了,所以黄旗子也没插,现在想插了,家伙却又让艾尔讯拿走了,有心上去拿张毅城的天律吧,又怕张国忠等会回来需要帮忙…
而孙亭的脸基本上已经没血色了,这个人虽说平时看上去沉着稳重,但往往在关键时刻会显露出一点纨绔子弟的风范,尤其是从埃及回来时候,别看其不把缅甸毒贩子的冲锋枪放在眼里,但若碰上这些鬼鬼神神的事可就另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绳…
“刘前辈…张先生他们…不会有事吧…?”憋了得有半分钟,孙亭磕磕巴巴就说出这么一句…
“应该没啥事…他们手里不是一般家伙…”老刘头也一个劲的找自我安慰,“这样,孙少爷,一会我下水,你先上去!”
“这…这怎么行呢?”一听老刘头要下水,孙亭更是为难了,自己是年轻人,怎么能让老人去冒险呢…?
“外边还有人等着呢!咱们都不上去,这算什么事啊!”虽说也是心急如焚,但老刘头表面上倒是挺冷静,“没准他们在里边找到什么宝贝了,正研究独吞把咱俩甩了呢,那个姓秦的可没啥好心眼…”
“可是…您的身体…”孙亭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水,冰冷刺骨,“这水很凉啊…”
“我可是老年冬泳队的!三九天凿开冰窟窿就下去泡着!这点凉算个屁!”虽说表面上挺乐观,但额头的冷汗云深可把老刘头的真实心情给暴露了,看了看表,距离张国忠最后一次换气三分钟都多了,水底下还是不见动静。“孙少爷,帮我拿着这个…”老刘头把大哥大连同上衣一块塞给了孙亭,“到上边别说实话!毅城还是个孩子!”
“我…明白…”孙亭接过了老刘头的东西,孙亭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老刘头哆哩哆嗦的下了水。没几秒钟,水面上的手电光韵也不见了。
与此同时,水下。
顺着张国忠的路线,老刘头也开始从最下方的台阶向正前方游。感觉没游几米,前方便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门的石洞,大概两米高,一米多宽,如果真是门的话,跟这个巨大的密室还真有点不成比例。
为了保险起见,老刘头在石门前也浮出水面换了一次气,然后一猛子潜进了石门。水下,石门中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因为不知道通道到底有多长,所以老刘头只能掐算着游进来的距离,随时做好往回游的准备。
就在老刘头感觉快憋不住了,想返回密室的时候,忽然感觉通道两旁的岩壁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毫无尽头的黑暗。“到里屋了?”老刘头脚蹬池底,以最快的速度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