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刘千手拿起电话,又给刚才那线人打过去了。那线人都回千盛了,正继续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呢。
这次刘千手派了两组线人在千盛外面监视,一组两个人。他就告诉刚才那线人,让他们组全过来,离远点就把车停靠了,一个在车里等着,另一个步行走到朱梓涵周边游荡,来个双保险,把她死死的盯住。
我暗叹刘千手考虑的真周全,这么一来,只要线人到了,我们就能顺利接班了。但朱梓涵中途搞怪,还没等我们接班呢,她竟从车上下来了,起身往酒吧里走去。
我们仨全一愣,她明知道我们没走,却还进酒吧,这算什么意思?而且我们也不能不派人跟着吧?不然她从哪个小门溜了,我们都不知道。
杜兴说他下去看看,还跟我们强调说他一定会小心的,不让朱梓涵发现到他。
我对杜兴放心,刘千手却把杜兴拦住了,说这次他去,还一踩油门把车先开到一个角落里。
如果朱梓涵真是凶犯,她肯定了解过我们仨,包括我们的衣着、长相,我们要是去酒吧继续跟踪她,很容易被她认出来的。刘千手是我们三人中最有特点的,他那鸟窝头几乎是个活招牌,我不懂刘头儿为啥自告奋勇的接下这活儿。
但他没跟我解释,等停好车,他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一小包男性梳妆用品,在车里又是梳头又是焗油的忙活起来。
要我说他可太神了,不到一分钟就来个大变样,显得很精神、利索,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就他现在这模样,绝对是我们仨中去酒吧的最好人选。
刘千手悄悄下车,特意饶了一圈,用最低调的方式进了酒吧。
我本来有点担心,心说在刘头儿准备这期间,那朱梓涵别跑了,可这是没办法的事了,我们只能求助于运气。
情况倒没那么差,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吧,刘头儿从酒吧里出来了,依旧低调的绕远,返回到车里,不过刚一上车,他显得有些着急。
我不知道他急啥,先问一句,“跟线人接头了么?”
刘千手点点头,说酒吧里一切顺利,但千盛那边刚来了电话,出了点意外,有一辆冷藏车从地下车场开出来了。
现在可都半夜了,这冷藏车突然上街,这很古怪。我有个想法,猜测的问,“难道开车的是朱梓涵的帮凶?”
千盛楼里啥样儿,我们早就调查一遍了,别的地方都了解的差不多,只有那员工专区的小楼梯,我们还没摸索明白,尤其它往下的地方还被锁起来了。
我怀疑那里藏着真凶,他半夜开车出来跟朱梓涵汇合了。
但刘千手又说,他让另外一组线人,开车跟过去了,从最新的情报看,那冷藏车是奔着郊外去的,不像要来酒吧的样子,酒吧这边让那两个线人留守就可以了,我们也开车往郊外走,看看那冷藏车到底耍什么猫腻。
我和杜兴点头说好,我们这就行动起来,但在开车前,刘千手做了个怪动作,他特意鼓弄一会手机。我可是玩手机的行家,也没瞧明白他鼓弄啥呢。
等上路了,刘千手又打起电话来,跟另外一组线人通上话了,而且为了保持联系,电话都没挂过,开了免提让我拿着。
从通话内容中我能品出来,这组线人很擅长跟踪,尤其在保持车距与藏匿这方面,拿捏的很好。
不过他们遇到对手了,那冷藏车很滑头,在经过一条市内火车道时,特意加速,让火车把这组线人的车给拦住了,这么一耽误,等火车过去后,冷藏车跑的无影无踪。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都急了,心说今晚要坏菜啊,我们跟丢了不损失啥,但这代表着很有可能又有人成为猎物了。
刘千手不死心,让线人凭感觉去找,看能不能撞大运,把这跟踪再续回来。
反正按之前的走势,我们两组人在荒郊遇上了,这里有个岔路口,线人跟我们说,这岔路一条通往影壁山,一条通往火葬场。按他分析,那冷藏车很可能走了其中一条路。
我有点发懵,心说真要被线人说中了,这冷藏车开到这儿来啥?去火葬场貌似不太可能,这大半夜的他不活了想去自焚么?
但要说他去影壁山,也不咋靠谱。这影壁山算是乌州市一个小亮点了,这里在清朝时出了个佟娘娘,就是康熙他妈,到现在山里还零散的分布着佟家古墓呢。
难道这开冷藏车的变态淫性大发?这次换口味要打干尸的主意了?
刘千手想了一会,拿定主意,跟线人说,“你们往火葬场那条路开,去探探什么情况,我们往影壁山走。”
我是真没抱多大希望,总觉得我们十有八九是跟丢了。但没想到的是,我们把车往里开了一刻钟后,竟遇到那辆冷藏车了。
那冷藏车就停在路边,打个双闪,驾驶位的车门也都大开着。
我搞不懂发生啥了,离近一些后,刘千手也把车停下来,我们仨都下了车,往冷藏车那凑过去。我为了照亮,特意拿了一把电筒,刘千手带着枪,这时也把枪掏了出来。
不怪我们这么警惕,那冷藏车配着这附近的环境,很慎得慌。四周全是一人多高的小树,还有一些杂草,被夜风一吹,树哗啦哗啦作响,好像是鬼唱歌一样,杂草就跟地里长出来的头发一样,来回摆动着。
我们先凑到冷藏车前面,我把电筒往车里照,我们发现这车里没人。
刘千手咦了一声,还伸手对着驾驶位摸了摸,跟我们说,“垫子还是热的,人没走远才对。”
我四下看了看,我是真有心想找找,但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而且这里土质太硬,根本找不到脚印这类的线索。
我们仨一直没急着动弹,全站在车旁边。
突然间,车厢里传来咚咚的几声,隔着车厢,这声音很低,但我们很警惕,就全听到了。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车厢里有人,心说难不成罪犯正在这车厢里行凶呢?
刘千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带着我俩悄悄走到厢门处。他把枪举起来准备好,我也把手电举着配合他。杜兴一伸手,把车栓拽开,又猛地一发力,把车门打开了。
在门开一刹那,我心里闪过几个念头,罪犯会不会正躲在门口,突然向我们扑过来呢?又或者他正抱着男人或女人,正陶醉在淫乐之中呢?
可实际上,这两种情况都没发生,那车厢里的情景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第十六章生死肉搏
乍一看,这车厢里很干净,空空荡荡的,但我用电筒四下一扫,发现在一个角落的缩着一个人。
这人长啥样,我们看不清,他躲在一个毯子里,把身子和脸全遮住了,只露出一截头发来。
这头发还是红的,而且他的身子一定在瑟瑟发抖,带动这毯子也在微微抖动。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一个受害者了,只是光看头发,认不出这是男是女。
杜兴先喊了一句,“我们是警察,没事了,你出来吧!”
我觉得杜兴这话没毛病,尤其他声不小,那人肯定听得清清楚楚的,但那人没听话,依旧哆嗦着不动坑。
杜兴咦了一声,其实不仅是他,我和刘千手也都好奇。我心说这咋了?难道这受害者身上有伤?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