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
迷药不用说,掳人用的,苍蝇水是一种针对女性的春药,我曾听扫黄中队的人说过,只要几滴,就能让淑女变荡妇,我是挺反感这类药的,或许是受这思想的影响,一瞬间对朱梓涵的印像变得极差。
接下来杜兴有所发现,他检查朱梓涵的床时,在枕头下来发现一本书。其实我真不知道把它叫书恰不恰当。没有书名,封皮用的老式牛皮纸,里面还全是竖版的繁体字,写的密密麻麻的。
刘千手捧着它读了一小会,我在旁边瞧了几眼,我是没看明白啥,但刘千手竟然读懂了,最后叹了一口气跟我们说,“这是邪术,讲的是房中术、阴阳平衡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朱梓涵带着那黑衣人专门强奸人的犯罪动机吧。”
我听完头皮都有些发麻,按之前的理解,淫乐杀人狂有特殊的性爱好,喜欢用一些独特甚至是血腥的途径来满足性欲,可这本书的出现,分明告诉我,他们这类人的淫乐爱好,远不止我们面上理解的这么简单。
最后我在搜查时,也发现了一个假发,是红色的,这个就不用多说了,一定是朱梓涵在犯罪时乔装打扮用的。
我们又往楼下走,去了那小楼梯的尽头。
之前在监视屏幕上看这里的环境,我没觉得有什么,但真等设身处地来到这时,我发现这里好压抑,还有一种潮湿的冰冷感,刺激的我想从骨子里往外的打颤。
我们在这小屋子里也搜了半天,但除了找到一个魔方外,再无其他收获。这魔方跟陈奎竹办公室发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包括每一面的图案。
我看着魔方有些释然,也有些愧疚,觉得我们真是冤枉陈奎竹了。
这案件发展到这儿,似乎一切都明了化了,但细细琢磨一番,仍有好几个疑点。
凶手奸尸时,为何要咬人呢?那第一具发现的女尸身上带着符箓灰烬,当时还让我们误以为是肖璋作案,难道这是巧合么?还有小怪人跟朱梓涵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都有待解答。
我把这些疑点跟刘千手念叨一番,刘千手没急着跟我说什么,但他特意给看管小怪人的线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从小怪人身上弄点血,送到警局化验DNA。
这一通忙活完之后,都快天亮了,我们仨可是实打实的折腾一晚上,尤其还在影壁山跟匪徒搏斗一大通,看着法医他们还没要走的趋势,我们仨熬不住,先悄悄的匿了。
我们先回的警局,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近去了一个澡堂子,不得不说我们实在太脏了,不去澡堂大洗一顿,根本就除不尽这一身脏泥。
而且洗完后我们就在澡堂的休息大厅全睡下,这样一直到中午,刘千手电话响了,才把我们吵醒。
这是警局同事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们,陈奎竹昨天送到医院后就昏迷了,现在刚醒,状态也恢复正常了,问我们要不要去问问话。
这还用说么?我们都顾不上好好搓顿饭,急忙钻出澡堂子,随便买点面包牛奶,一边吃着一边开车往医院赶。
陈奎竹现在的样子有点惨,脑袋上包着一大堆纱布,正躺着挂水呢。看我们进来,他很客气的笑了笑,又连声跟我们说谢谢。
自打排除他的嫌疑后,我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不小的变化,也没了提防他的心理,我们围坐在他旁边,跟聊家常一样的说起来。
这期间陈奎竹说了昨晚的情景,跟我们猜测的差不多。接着他又连连叹气,说朱梓涵是他从香港那边带来的手下,办事有效率,为人很认真,这让他特别欣赏,只是朱梓涵还有个怪癖,喜欢裸体健身,按她的话说,裸体健身能在锻炼时让身子与空气完全接触,保证机体的新陈代谢。
可千盛处在繁华地段,哪有机会能让朱梓涵裸体健身呢?不得以之下,陈奎竹把小楼梯下面的地下室腾出来,给朱梓涵当了她私人的场所,这也算是对这个秘书的特殊照顾吧,但没想到朱梓涵说的裸体健身是假,养个变态是真的,也怪他一时失察,才酿成这一系列的惨剧。
陈奎竹的口才很好,把这事说的特别形象与生动,很能引起我们的共鸣,杜兴听完先骂了几句,我又接话安慰陈奎竹。
我们本来是要问话的,现在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成专门安慰人的了。
刘千手偶尔意思一下的笑了笑,但并没多说啥。陈奎竹的身体还很差,又聊了一会后,我们就主动告辞,出了医院。
等回到警局后,刘千手又问了小怪人DNA的事,按法医那边传来的报告看,这小怪人竟然跟黑衣人是父子关系,而雷雨颜的孩子也是,换句话说,在DNA这项证据面前,黑衣人的罪孽是推不掉了。
我以为这案子也该结了,虽然还有几个疑点,但罪犯已死,是再也调查不出啥了。
但刘千手不提结案这事,反倒有意把这案子往下拖延。
其实这案中涉及了陈奎竹这类的名人,如果真要公开报道出去的话,压力一定很大,刘千手拖是拖不住的。不过好在这事压下来了,连那些堪比狗鼻子的小报记者都不知情,上头也没特意催促什么,这就遂了刘千手的心愿。
这样又过了一周,本来这一周没啥大事了,到下班期间我们也该能放松的喝点小酒了,刘千手却给我们下了明令,二探组全面禁酒,我和杜兴虽然不理解,也只能硬憋硬抗了。
而且没了酒局,我们也没啥兴趣搞聚餐了,下班后就各回各家。
这一天下午,又快到下班时间了,我都收拾好了,正琢磨晚上吃啥呢,刘千手从他办公室出来了,走到我俩这说,“今晚加班,咱们出去办点事。”
我和杜兴都听得一愣,因为我们真不知道还有啥要紧事要办,我还问了一嘴,但刘头儿不说,还强调我俩到时就知道了。
我揣着糊涂跟他下楼,更让我惊讶的是,他还带着我俩去枪库领了枪。
在摸到64手枪的一刹那,我突然觉得,今晚是消停不了了。而且顺带着我也有个新猜测,弄不好是临时下来什么任务了,让我们二探组辅助别的部门抓匪吧。
我们上了一辆私家车,只是这次哪是去配合行动?我们去了一个让我极其不解的地方。
第二十章绑架
这次刘千手开车,把我俩拉到市郊的动物园去了,还在动物园门前找个空地停下来。
其实乌州市动物园虽然冠着这名头,但里面并没啥动物,也就几只狗熊和猴子吧,剩下的都是游乐区了,要我说把它叫为游乐园倒更恰当一些。
我不知道我们仨来这儿干啥,心说难道刘头儿童心大发,带着我俩坐碰碰车么?
等我们把车停好后,刘千手没让我们下车,他还特意轻轻摁了两下车喇嘛。我留意到,原本在动物园门口卖糖葫芦的一个贩子,突然抬起头,对我们这边微微点了一下。
这一定是线人。我心里又警惕起来。虽然我合计不明白,会有什么凶犯在动物园闹事,但面对现在这种布防,这事小不了。
刘千手倒没那么紧张,他还拿出一副舒服的样子往车椅上一靠,点根烟吸起来。
他趁空又拍拍脑门,跟我们说,“记得陈奎竹那晚的受伤么?”
我和杜兴都点头,那一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陈奎子被朱梓涵打得一脑袋血,再配着他当时神经兮兮的表情,很有视觉冲击力。
刘千手又继续说,“你们或许没留意,可我当时看的很清楚,他脑门上裂个口子,是被烟灰缸砸出来的,但这口子往上翻,你们分析下,怎么样才会造成这种现象呢?”
我一边琢磨一边摸着自己脑门试了试,陈奎子的个子至少有一米八,而朱梓涵的个子也就一米六,如果她要砸陈奎竹,也该从下往上使劲,这伤口也该是往下翻的才对。
也怪我当时被陈奎竹的惨样弄乱心思了,没起疑心,被刘千手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
我接话回答,“头儿,你的意思是说,陈奎子是自己砸自己么?”
刘千手点头说很有可能,接着他又说了另外一个疑点,“黑衣人的武器是把西洋剑,可后来我特意去了法医室,检查过那黑衣人的尸体,发现他手掌上的茧子分布不对路,换句话说,我觉得这黑衣人是个替死鬼,不是那晚跟你搏斗的那个黑衣人。”